激将法总是有效的。
况且,路吟风没什么不敢的。
本来这就是她的意思。
路吟风深吸一口气,朝着莫南泽的身体移过去。
肌肤相贴,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两副灼热的身体互相取暖。
无尽的激情和冲动,伴随着交缠的呼吸和心跳,尽情释放。
这一程,全是由路吟风主导。
她紧紧扣住莫南泽的手,注视着他动情的英俊的脸。
或许是因为压抑了许久,莫南泽很快就释放了出来,他偏过头,沉沉地呼吸着。
有些难堪。
“我……我没发挥好。”莫南泽辩解道。
自从路吟风洗去记忆离开后,莫南泽就再也没有别的女人。
偶尔,在思念达到极致之时,他会捧着路吟风的旧物自渎。
但,还是比不上真真切切的路吟风。
于莫南泽来说,是没有发挥好,但对路吟风来说,她已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是记忆中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她定定地看着莫南泽的脸。
太好看了,太诱人了。
路吟风弯下腰凑近,舔了一下他额角的汗水。
热热的,咸咸的。
随后,她也疲累地倒在莫南泽的身上。
温热的气息喷到他的胸膛上。
夜色中,他们就这个姿势维持了许久。
“莫南泽,我挺喜欢你的。”
她的手指在莫南泽的腹部轻柔着画着圈,喃喃道:“或许你觉得有些突然……但是我在美国治病时,总是莫名地想起你……”
“回国后,我见你第一眼,就心跳加速……”
“我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豆蔻少女……我知道这是喜欢的感觉。”
气氛正好,路吟风干脆一口气地将自己的心意全部表露出来。
“我知道,你有你的顾虑,你总是故意凶我,不想让我接近你……我都知道。”
“我没有奢望你能对我作出什么回应,或者我们能够在一起……”
“当然,如果能在一起……就更好了。”
路吟风说完,撑起上身,眼睛润润的看向莫南泽。
莫南泽没有回应。
他不敢。
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他不敢再近一步。
这个结果,路吟风能想象得到。
她没有多失望,只是心里忽然难过起来。
路吟风扯开嘴角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转移了话题。
“莫南泽,你的纹身究竟是什么意思?”
“鸟和鱼……以我的理解就是……你心里有个不可能的人。”路吟风猜测。
莫南泽微微叹了一口气,“你挺聪明的。”
路吟风心里泛起酸意。
被夸聪明,却并没有那么开心。
“谁啊?我认识吗?”她八卦地问道。
“我的妻子。”莫南泽看着路吟风的眼睛,坦言道。
“啊?”路吟风大惊,连忙起身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
她慌张地辩解:“莫知衍说你是单身……我不知道你有妻子,我没想当个第三者……”
路吟风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她死了。”
莫南泽见路吟风实在是太愧疚了,便低沉地开了口。
“我……呃……”
路吟风心里头的愧疚感确实是消散了许多,但是心情依旧沉重。
她不该提起这个话题的。
氛围,也从先前的热烈变得压抑沉闷。
沉默了半晌,路吟风在莫南泽身边躺下,抱着他,像是一件柔软的羽绒服将他裹住。
“别太难过了……”路吟风低声安慰,“她也希望你能走出来,过好自己的一生的。”
路吟风心里还是有许多疑惑的。
她在莫家三年,总是听莫老爷子抱怨莫南泽一直不结婚,怎么突然又冒出个妻子来?
难道……他们是隐婚?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豪门内嘛,发生什么事情都不显得奇怪。
路吟风在心中自己编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想让气氛继续沉闷下去,路吟风转移了话题。
“莫南泽,我只是觉得挺巧的,在你纹身的相同部位,我有两道疤。”
“车祸后留下的。”路吟风继续说道,“我已经用最先进的祛疤技术治疗了,还是留下了印迹。”
说着,路吟风抓起莫南泽的手,指引着他去摸。
莫南泽摸到路吟风光洁肌肤上的两道微凸,心脏隐隐作痛。
路吟风每一句无心的话语,都像是在用钝刀子一寸一寸地割着他的肉。m.χIùmЬ.CǒM
很痛。
他咬紧了牙,眼眶发烫,浑身止不住地微微颤栗。
“这也算是我们之间挺有缘份的一个证据吧。”路吟风还沉浸在这个巧合之中,没有注意到莫南泽情绪的异常。
“对不起……”莫南泽低声道。
含糊不清的话仿佛一颗哑炮。
路吟风没听明白。
她只是忽然发觉,莫南泽的身子在抖。
“冷吗?”路吟风扯过被子,将他盖住。
莫南泽却突然欺身上来,低头凑近路吟风的脖颈处,轻轻地啃咬。
路吟风发出闷吟声,双臂攀在了莫南泽的肩膀上。
莫南泽的双唇顺着她的脖子向上滑,最后,落在了耳畔。
“再来一次?”他温热的气息萦绕着路吟风耳朵,低沉的嗓音仿佛和大脑达成了共颤。
路吟风有种直觉。
刚才那一场,只是小打小闹,这回,莫南泽要来真的了。
心底还未完全熄灭的欲火又熊熊燃烧起来。
路吟风浑身发麻,眼睫微颤,“可以……但是……我……”
她语无伦次,好半天都没说出个实际的内容。
莫南泽不再给她机会,堵住她柔嫩的双唇。
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语,都被莫南泽的唇舌搅乱。
路吟风闭上了眼睛,由着莫南泽肆意发挥。
她连指尖,都因动情而蜷缩着。
莫南泽的身体碰撞着自己时,路吟风总恍惚有种感觉。
好像这样的事情,发生过无数次似的。
不管怎样,她好爱莫南泽的身体。
许久,两人皆是大汗淋漓,姿态不堪。
莫南泽的呼吸尤为沉重,极具张力。
路吟风喘息着凑过来,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一吻,羞赧地调戏道:“不愧是你啊……”
莫南泽没有回应,直直看着天花板。
放纵之后,是极度的懊悔。
他想,他应该自制力再强一些……
可是……她那样主动的靠近,主动求欢……
她是他深爱的妻子啊。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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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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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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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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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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