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原因就是避免出事的时候被一锅端。
当然,另一方面也因为了解另一半的性格,所以当初刚被选上秘书的时候,王成并没有把这跟李木子说。
王成的二伯曾经是某县公安局的一个小领导,从小他便对王成说:“如果你以后进体制,记住,十句话你只能对你老婆说六句真话,千万不要傻乎乎地什么都跟老婆说,一来为了保护自己,二来为了保护老婆。
也有不少领导干部做点什么不太好的事都欣喜地与老婆孩子分享,老婆孩子当时很开心,以为这是好男人的标志。
等抓的时候…
所以这也是一种政治生存智慧。
天一亮,大李就开着一台纯数字车牌的红旗车过来了,这是叶书记的备用红旗车,也是叶书记平日里“微服私访”、下基层专用的红旗车。
王成上车后,大李问:“朱朗哥这一次到底是怎么了?昨天晚上我去他家拿钥匙的时候,看他心不在焉、满脸通红…唉,做这一行就得遵守这一行的规则呀,做了这一行、享受这一行的利好,又想要其他的东西,那是不可能的,哪有十全十美的事?”
到了叶书记的别墅楼前,王成进别墅陪叶书记吃早餐了。
叶书记额头上还有着一小块创口,他说:“小王,一会儿叫个会化妆的工作人员来帮我把这个创口掩盖掉,今天要上电视,顶着伤口不太好。”
王成便给服务中心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服务中心便派了两位拿着大盒小盒的专业化妆师过来了。
看着创口,化妆师皱着眉头说:“书记,这样好像有点不太好诶,化妆品可能会加剧伤口感染。”
“没事的,你们先化,等开完会之后再帮我卸把妆卸了,然后再涂药,这两天会期,着实没办法,就先这样吧,不然顶个伤口上电视总是不太好。”
化妆师没有办法,便帮叶书记化起了妆。
化好妆后,化妆师又强调:“书记,您这伤口千万千万不能沾水,好在现在是冬天、会场也有空调,相对来说好一些。”
“没事,就辛苦你们散会之后你们再跑一趟帮我把妆卸了,这两天就有劳你们了。”
服务中心这一两位化妆师平时也没什么事,只有在重大的会议或节日需要的时候才需要忙几天,所以她们当然也不敢多说什么。m.χIùmЬ.CǒM
所以人有的时候还是要有一技之长,在道南,曾经有一个学生黑客,以一己之力把整个学校的网都给黑掉了,当时就被立案了,也被判刑了,待他服刑完之后,便立马被帝都某部要了,当有特殊技能的时候,什么政审、什么考考试、什么面试,都可以忽略。
现在这位人才已经在部里干到了一定的职级了。
陪着叶书记到了会场之后,王成便回到车里与大李聊天。相比与坐在过道的秘书群里感受阿谀奉承,王成还是更愿意和大李在车上闲谝一会。
大李说:“其实这次也好,可以给朱老哥一个教训,不然吧,他一直这么得瑟下去,迟早要出事。”
“对啊,这就是权力的副作用吧,之前村里面有一个人在当教师,人非常的老实低调,后来调外单位任了科级干部之后,整个人就变了。因为他了解农村,几乎把整个村都整的鸡飞狗跳,以低价把村集体的山全部承包了,然后再把山上的树木全部砍光拿去卖,卖了之后再造林,造林之后再去骗补贴。”
“你从来没有见过的一些恶劣手段,他都用上了。为什么?因为他太了解农村了,他太知道怎么去整这些可怜的老百姓了,有老百姓去找他麻烦,他往往三言两语就能把老百姓打发。这种坏,已经不能用语言形容了。”
大李很有感触:“是啊,权力会让一个正常人变得变态,权力可以让一个正常人变得不像自己,这是权力的可怕之处。”
大李吐了一个烟圈,烟圈在空中消散,“当一个非常渴望得到权力的人得到权力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收拾那些曾经是自己同类的老百姓,为什么?因为他只敢收拾他们,他要感受一下权力的快感。这是非常变态和非常可怕的,我们身边也有个别这样的人,反正我是不和他们玩。”
聊了一会儿后,王成发现一些省领导的司机纷纷开车出去了,王成感觉有些疑惑。
大李笑了笑,“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些人是出去打麻将了?”
“啊,他们还敢在这个时候打麻将?”
“你不晓得这些人玩的有多大?一般做生意的老板都不敢像他们这样玩,之前某省领导司机在玩牛牛时,一下午就输了60多万,后面还是找了一些做生意的老板帮他填掉这这个窟窿的。”
王成有些惊讶,“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吧?”
“他们不是胆子大,是不怕。”
“当然,他们平时也没什么休闲活动,身份限制,受贿又收不了这么多钱,像现在个别领导干部也都学精了,怎么可能会收这么多现金?特别是过两年政策一改,到时候财产公示制度一出来,收这么多钱就等于找死。”
王成还处于震惊之中,大李继续说。
“之前有位领导收了别人几百万,便盲目的同老婆、女儿、外孙分享,他们初觉也很开心,便拿着这些钱去消费,后来出事儿时候,一家人除了未成年的外孙,其他全抓掉了,极可悲啊。”
大李一边说一边又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递给王成一支。
“老弟,我和你说,干我们这行啊,可得小心哦。”
这时,有几个平时跟朱朗关系好的驾驶员过来敲车窗,大李摇下车窗,他们看到驾驶位里坐着的是大李后,便问:“朱哥去哪了?今天他怎么没有来上班。
大李回应了一句:“他身体不舒服。”
“哦,王处长也在呀?王处长你好你好。”那几位司机说完,便赶紧在兜里掏烟,想发烟给王成,王成赶紧婉拒。
昨天晚上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
当然,过了今天肯定就会有很多人知道了,因为那台红旗车已经拿去维修了,而且不出意外,省里马上就要对所有领导的专职驾驶员来进行一次培训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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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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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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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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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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