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衍喊得撕心裂肺。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急速冲向了江沐晚,用力了毕生的力气,双手紧紧握住了她的细长手臂。
江沐晚感受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她的手臂仿佛被铁钳勒住,那痛感直冲心扉。
“央儿……”
薄斯衍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哀求,近乎绝望。
他在求她不要放手。
他那原本冷峻的面庞此刻写满了急切与痛楚,额头上渗出了点点汗珠,眼眶中甚至闪现出晶莹的泪光。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却依旧坚定地拉住江沐晚,不愿放手。
江沐晚被狂风席卷,她的脸颊像是被刀割一般,疼痛难忍。
她的长发在空中舞动。
风每一次划过脸庞都带来一阵火辣的刺痛。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眸中满是惊恐,那是一种面对死亡的深深恐惧。
她怕死,当然很怕死。ωωω.χΙυΜЬ.Cǒm
在这样的悬空之中,江沐晚的大脑似乎已经停止了思考,她只能感受到无尽的失重和冰冷的恐惧。
她的身体轻飘飘的,像是随时都会被风吹走,消失在这个世上。
意识到这一点,江沐晚的脑子顿时清醒过来。
见状,千漓立马爬起来,想要救人。
可聂熹月比她更快。
看到千漓跑过来,直接一脚给她踹飞了出去。
千漓被这一下踹得重重摔倒在地,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
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被移位,她趴在地上,痛苦地喘息,嘴角溢出了鲜血,整个人像是被彻底击垮了一般。
“聂熹月!”
此刻,一声断喝划破寂静,仿佛是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响。
那声音中充满了怒火与不可置信,带着痛意直直地刺向了聂熹月。
聂熹月扭转头,看到眼前的故人。
她的眼神如同利刃,尖锐而狠毒,仿佛要将眼前的男人生生撕裂。
她的目光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那是一双在仇恨中浸泡了许久的眼睛。
这么多年了,他们终于又相见了。
这个时候,聂熹月突然笑了起来。
她嘴角上扬,眼角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那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包含了太多的沧桑与无奈。
“薄曜,好久不见啊。”
她的声音轻柔,笑里藏刀。
“聂熹月,你快住手!我们之间的恩怨你为什么要拉上阿衍?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薄曜怒喝道。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位身着制服的警察。
目光警惕严肃,手中的警棍和枪微微颤动,似乎随时准备采取行动。
“住手?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这么做,这是我生的儿子,我想怎么样对他就怎么对他。”
聂熹月的声音冰冷如霜,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她走到薄斯衍的身边,一脚踩住了他的手臂。
那动作残忍且熟练,仿佛是在对待一个无关紧要的死物。
薄斯衍小时候,聂熹月就是这么对他的。
她的用力迅猛而突然,那是一种毫不留情的发泄。
表情疯狂,聂熹月的双眼早就被复仇的火焰吞噬了。
“你……”
薄斯衍早已耳鸣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央儿,救央儿。
他用力地挤出最后的一丝力气,声音嘶哑地说道,“聂熹月,我求你,求你,你怎么样我都行,我求你,求你让我把央儿拉上来。我求求你,求求你,你让我怎么样都行,我随你处置……”
他语无伦次的言语中充满了哀求,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地上,他的身体因为极度的痛苦而颤抖着。
江沐晚的情况更为糟糕,她被狂风席卷,身体在空中摇摇欲坠,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
已经等死了。
她的手臂因为疼痛而松了松力气,整个人似乎随时都会从二十六层楼的高空中坠落。
薄斯衍看到江沐晚的情况,心中一紧,他立马大声喊道,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央儿,央儿,你不要松开手,不要松开手!不要,没事的,没事的。”
江沐晚似乎听到了薄斯衍的声音,她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她小声地呻吟道,“好疼……”
她的手臂被拉扯得几乎断裂,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巨大的折磨。
“央儿,不要松手,央儿,我们会没事的,不要,不要这么做。”
薄曜看到这样的场景,皱紧了眉头,他沉声说道,“聂熹月,是你让我们夫妻俩来的,现在我来了,你赶紧放了阿衍和南央。”
聂熹月却笑了笑,她的笑容充满了讽刺和冷酷,她不紧不慢地说道,“朱诗音呢?她人呢?怎么没看见她过来啊。”
她心中的怒火像是要吞噬一切。
这两个人,都该死。
至于薄斯衍,他是薄曜的儿子,他罪不该死,但他也要痛苦一辈子!
这就是她要的效果,让她心中的仇恨得到满足。
朱诗音从人群中走出,她的步伐有些踉跄。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劝说道,“聂熹月,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不该牵连到下一代,阿衍也是你的儿子,南央是你最疼的人啊……”
聂熹月的眼神在朱诗音出现的那一刻变得更加寒冷,她眼中的恨意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让人不寒而栗。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冷酷的微笑,仿佛在嘲笑朱诗音。
薄曜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女人更让她讨厌,她厌恶她。
薄斯衍这边的情况越发危急,他的手臂上青筋暴出。
他的手紧紧握住,指关节都发白了,但他仍然不愿意松开,因为他知道,一旦松开,就是万劫不复。
他不能放手。
这是他的命。
千漓看到这样的情景,心中焦急万分,她大喊道,“聂熹月,那是南央,是南央!!你这样下去,南央会死的,她会粉身碎骨的。”
薄曜见状,立刻上前一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求和忧虑。
他沉声说道,“聂熹月,你别再一错再错了,我知道,当初是我对不起你,可阿衍没错,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你想怎么样,你恨我,就报复在我身上。”
聂熹月却只是冷笑,她的笑容充满了讽刺和冷漠,仿佛在嘲笑着薄曜的愚蠢。
“冲着你来?哪儿能这么便宜你啊。等我收拾了薄斯衍,我再收拾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聂熹月说完,低下头,目光冷冷地看着已经濒临死亡的薄斯衍。
她的声音冰冷如霜,字字如刀,“薄斯衍,放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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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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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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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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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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