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先是给了司柠一个电话:
“喂,司柠小可爱!”
“嗯~嘻嘻,你下课啦?”司柠在电话那头问道。
楚河道:“嗯。刚刚下课,这几天周奶奶都没有到十二号仓库上班。我打电话又没打通,我要去她家找她。中午就不陪你吃饭了。”
“周奶奶不会是生病了吧?我陪你一起去。”司柠声音清脆。
“不用了。”
楚河想到了周建木以前可是缉毒警,他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
“你和叶洋洋一起吃饭吧。我去去就回。”
楚河挂了电话之后,就直接去小文的家里。
他去过了几次了,自然是十分熟悉。
没有多久,楚河就到了楼下,这一段时间不来,原本翻新过的大白墙,现在又开始贴满小广告了。
这里的邻居也不少,和平日里没有两样。
他飞快地上楼,来到了小文的家门口。
在看见这家门口的第一眼,楚河就眉头轻轻一皱,原本贴在门口外面的“光荣之家”那个牌子,不见了。
“怎么回事?”
楚河看到门口的铁门竟然还用锁锁着,证明屋里没有人。
这让楚河更加奇怪了,按理说,周爷爷的行动可是没有那么方便的,不应该会出门才对。
这么多天,周奶奶的缝纫机也没有拿走,没有交代一句,电话打不通。
现在家里又锁着门。
楚河砰砰砰的拍了一下门,还是没有回应。
他想了想,又到隔壁去敲门,这种事应该问问邻居。
邻居的门打开,是一个中年妇女,看起来正在做午饭,还戴着围裙呢。
“找谁啊?”
“阿姨,您好。我向您打听个事,旁边的周奶奶他们人呢?”楚河面露微笑,尽量让自己变得友善一点。
中年妇女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隔着铁门往外面看了看,似乎还想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看到没人之后,她才说道:
“你们怎么三天两头来问,他们早搬家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搬去哪了。以后莫要再来问了。我不懂。”
说着,中年妇女当即就要关门。
楚河心中闪过了一个疑问,一下伸手又挡住了,笑着问道:
“阿姨,除了我,还有其他人来问他们?都是谁啊?”
“不知道不知道。你们再来打扰我,我就报警。”
“阿姨,打扰了。”
楚河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心里就更加奇怪了。
怎么回事?
一声不吭的,招呼也不打就搬家了?
可是,小文还在读书,小文的妈妈陈亚芸应该还有一个体制内的工作。
这事更加不对劲了。
楚河想着,就下楼去。
刚刚到楼下,楚河就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这种感觉很玄乎,他确信上一辈子绝对没有这种特殊的感应,但现在,他就是能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不怀好意。
甚至有些危险。
楚河几乎也是下意识的转头看去,正好看见的是旁边小卖部里的一个男子,正看着他。
这个男子看着三四十岁样子,皮肤偏黑,看样子是长期暴晒。
头发也有点长,看着有小半年没有剪过头发了。
他的长相,有点特别,看着就让人感觉到害怕,尤其是嘴唇中间有一道伤疤。
在楚河看过去的时候,对方下意识的躲避了眼神,继续坐在小卖部那里,看样子是在挑东西。
楚河脚步移动,也走了过去,对那看着电视的老板道:
“老板,来包华子。”
老板看电视正起劲呢,随手就拿了一包香烟出来。
那个长发男子这个时候也拿了一瓶水,走了过来,打量了楚河一眼,道:
“小子,你跟楼上姓周的什么关系啊?”
楚河心中更是警惕,对方怎么知道他去找姓周的?
“哦。没什么关系,周奶奶在我那工作,好些天不上班了。我来问问。你是周奶奶家的亲戚?”
长发男子笑了笑,随意道:
“我是他们家小孩的老师。他们家小孩也是没来上课,我这就找来了。你有他们家的号码吗?打个电话问问吧。”
“打不通。”
楚河不动声色,付了钱,又说道:“算了。邻居说他们搬家了。这工资不要就算了。走了。”
楚河点了一根华子,转身就走。
但他十分清楚,长发男子的目光还落在他的身上。
这个男子,似乎有些面熟啊!
不过,一时间想不起他是谁了?
对方有一个巨大破绽,如果真是小文的老师,怎么可能没有电话号码?
又怎么可能,上课期间,跑到楼下蹲点?
楚河随即想到周建木的职业,他心中有些发毛。
他很清楚,缉毒警是十分危险的工作,根本不可能暴露身份,一旦暴露,家人朋友都会遭到报复。
他曾经就听说过一个新闻,就是缉毒警父亲在卧底工作,正在跟罪犯一起活动。
在街道上碰到了自己家的小孩,那小孩子看见了爸爸,自然是惊喜地喊了一句“爸爸~”。
但就是这一句话,暴露了身份。
不久,这一家人都遇害了,就连小孩子也不放过。
那些罪犯,当真是毫无人性,残忍至极!
想到了这里,楚河瞳孔猛的一缩。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了一段记忆。
【a级通缉犯】
记忆之中,大三的那一年,他们学校里就开始传一个【a级通缉犯】的照片。
那当然是公安机关发布的,可是因为那通缉犯就在大学附近作案,所以学校里也是人心惶惶的。
记忆之中,那个通缉犯的嘴唇就是有一道疤痕。
要是以前,就算是几天前看见过一个人,再看照片,楚河都不敢断定自己就能认出来。
可是,现在他的记忆力非同一般。
在他的脑海里,一下子就出现了一张通缉犯的图,还有刚刚那位长发男子的图片。
两张图片,并排着,然后互相开始靠近,重合。
就像是那些美术生描绘人物一般,整张脸的各个点,纷纷重合。
“没错。就是他!”
楚河只感觉到背后一阵汗水,这个长发男子不简单。
幸好,幸好没有带着司柠一起过来。
冷静!
接着下来该怎么办?
第一个办法,置之不理。他和周建木没有太大的关系,要是置之不理的话,大概不会牵连到自己。
要知道,就连周建木这样的缉毒警,最后也要躲避。
这是简单的敌人吗?要是一般小偷小贼,楚河当场就拿下了。
不管吗?自己过自己的生活!Χiυmъ.cοΜ
但这个念头才升起,他当即就否决了。
遇上这种事,以后只怕没有任何一天会过得安心,处处都要提防着。
现在还没有将司柠,还有其他同学牵涉进来,一旦这个通缉犯疯了,发现周奶奶在十二号仓库缝补衣服。
直接对他,或者唐枳,蓝一凡下手,以此要挟,怎么办?
楚河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
正当楚河还在衡量着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人快步跟来了。
长发男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小子!站那,别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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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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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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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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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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