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成为杀人凶手,还是王爷侧妃的杀人凶手……
那就……
在宴席上的萱侧妃突然捂着肚子哀嚎,“王爷,王爷……”
燕王立马上前将人抱住,“阿萱,你怎么了?”
“肚子疼。”萱侧妃咬着唇,脸都白了。
是真的。
而继萱侧妃说肚子疼之后,有妇人也捂着肚子喊疼:“我刚才吃了一块鸡肉,现在肚子也不舒服了。”
“我也是……我刚才吃了一块发苦的鱼肉。”
接二连三有妇人捂着肚子喊疼,头上都冒起了豆大的汗珠子,疼痛都不像是装的。
在场来贺喜的人都给吓着了。
这是来送礼的吗?
这明明是来送命的呀!
崔禄也吓着了,歇斯底里地喊愣在当场的杜氏:“还不快去请贾大夫来。”
杜氏原本还想说她们都是装的,可那疼得汗都冒出来,会是装的吗?
许迦就在府里头,很快就过来了。
燕王脸色铁青。
许迦先问了问萱侧妃几个问题,又给萱侧妃搭了个脉,没说话,又给其他的妇人搭了脉,最后查了查她们其中的膳食,这才站起身,来到崔禄跟前,欲言又止。
不待崔禄说话,燕王先喝出了声:“有什么话快说,别藏着掖着。”
崔禄不敢藏着掖着了,“贾大夫,你说吧。”
许迦拱了拱手:“几位夫人肚子疼,应该是吃坏了肚子所致。”
他指着这几位夫人吃过的膳食,说:“这里头的猪肉馊了,这碗的鸡肉里头还有鸡屎,这碗的鸭肉应该是老死的老鸭子……食材不新鲜,各位夫人又是千金之躯,所以吃了一点点反应就很强烈,不过也不碍事,消化掉了就好了。”
崔禄:“……”
这食材不新鲜没要了这群女人的命,要了他的命啊!
“真对不住。”崔禄连忙抱拳拱手赔礼道歉:“今日这事,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怠慢了各位,还请各位稍等,府上已经在置办其他的宴席了……”
“算了吧。”燕王铁青着一张脸,“本王就不吃了,别又吃出个好歹来。”
他一把将萱侧妃打横抱起,大步流星朝外头走去。
萱侧妃抱着燕王的脖颈,朝后头木愣的杜氏得意地一笑,接着又捂着肚子哀嚎。
眼见燕王走了,其他的人也留不下来,也不敢,真怕如燕王所说,又吃出个好歹来。
都一个个起身,告辞了。
崔禄只得跟在燕王后头将人送出了府。
燕王出府,其他的宾客也都相继出府,门口人多得很,可一点都不热闹。
崔禄望着燕王远去的马车,他好像没看到燕王带来的那个朋友。
罢了,他也懒得招呼了。
兴许是跟着其他人一块走了。
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呢。
好好的一个喜事办成了这样,崔禄一肚子的火。
混在人群里随波逐流出府的裴珩,偷偷在回廊下拐了个弯,跟在了前头那个哼着小曲的脸熟的丫鬟后面。
还哼曲呢,心情不错啊。
出来看热闹,估计是她主子授意的。
青杏一路哼着歌,哪里发现得了身后跟着一个人,熟门熟路地从前院到了宁院,走了进去。
裴珩站在院门口,停住了脚步。
他抬头看了看门匾。
宁院。
许婉宁的宁。
呵呵,这名字取得真是应付。
这座院子嘛,也真是应付。
偌大的侯府,堂堂一个少夫人的院子,竟然这么小,这么萧条,门口连个看门的都没有,长驱直入,连个人都没发现。
主屋里,传来青杏的笑声:“你们没看到侯爷那张脸,哈哈哈,笑死我了,脸黑得跟锅底一样,黢黑黑的。你说那厨房的人到底是怎么做事的,烂鱼臭肉都看不出来吗?”
“兴许他们眼瞎吧。”许婉宁笑着说。
“那梨花醉呢?酒的味道也不一样啊。”
红梅去拉青杏:“好了好了,别问了。有好吃好喝的也堵不住你的嘴。”
青杏吃了块鸡肉,边嚼边嘟囔:“我好奇嘛!”
“我也很好奇。”
屋外,突然传来一个不属于屋内的声音。
众人猛地朝门口的方向看去。
陈望更是大惊失色。
怎么可能,青杏说话的时候,他一直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不可能有人到了门口他都没发现啊!
房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了。
一个身着紫衣,长身玉立的男子站在门口,正谦谦有礼地问:“少夫人不请在下进去坐坐吗?”
许婉宁:“……”
是他!
怪不得陈望发现不了他的靠近。
“门你都开了,进不进来还要我说嘛?”许婉宁冷着脸说。wWW.ΧìǔΜЬ.CǒΜ
想进来这三个字就差写在他的脸上了,还需要她请?
裴珩笑笑:“少夫人好客,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许婉宁:“……”她可没说半个让他进来的字,是他脸皮厚。
裴珩大咧咧走进来,还不忘转身将门给关了。
然后来到桌前,瞥了眼桌子。
如他所闻不差,一桌子的好菜。
光是闻着香都让人走不动了。
裴珩直接一撩衣袍坐到了许婉宁的对面。
青杏想要说什么,却被红梅制止了,摇摇头。
“少夫人不给在下一副碗筷吗?”裴珩笑笑。
“裴督主在前院没吃吗?我父亲也真是的,客人随了份子,饭都不让客人吃饱,裴督主不是亏大发了?”
“在下没随份子,是来蹭吃蹭喝的。前院没蹭上,在少夫人这儿蹭上了,在下一点都不亏。”裴珩拿起新筷子,夹了一筷子鱼。
放入口里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没错,就是这个熟悉的味道。
他连吃了好几口菜,这才饮了一杯梨花醉。
这可不是马尿配水,这可是正宗的梨花楼的梨花醉啊!
好酒,好菜。
这一趟没白来。
对面的人筷子没停,酒也喝了一杯又一杯,连话都顾不上说,就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许婉宁一直瞪着他。
裴珩大概也是发现了,抬头时,与许婉宁四目相对。
许婉宁被他抓了个现行,讪讪地摸摸鼻子,立马挪开了目光。
她的眼神亮晶晶的,就像是夜里的星辰。
忽闪忽闪。
忽明忽暗。
忽……
裴珩忽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少夫人,梨花楼的梨花醉可是被侯爷买走了一个月的量,不知道你这些梨花醉哪里来的?口感跟梨花楼的真像。”
就是一模一样嘛。
许婉宁:“我在别处买的。”
“哦,少夫人跟在下说说是哪处?梨花楼没了梨花醉,听说一个月都不会开张,在下喝不上梨花楼的梨花醉,只能喝别处的梨花醉了,不过万幸的是,口感一模一样。”
许婉宁望着对面的人。
此人慵懒地一手撑在桌面上,一手晃着杯子,眼尾狭长,好整以暇地望着杯中之物,像极了一个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公子哥。
可许婉宁知道,都是这人的假象。
真实的他,狠起来能让阎王爷都尥蹶子不干了。
“这是梨花楼的梨花醉。”许婉宁实话实说。
他估计也猜出来了,不然不会跟过来。
“一百坛?”裴珩眼睛亮晶晶的。
“嗯。”
“听者有份,给我五十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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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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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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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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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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