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长蕾,那晚上的视频不是已经删了,你究竟有没有删掉那个视频?”傅泽声面色铁青。
坐于桌子前的姚长蕾平静地看了眼冲进来的人,条件反射地合上笔记本,面色无华地站起来。
“进来怎么不敲门?”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就像一根直线。
“敲个屁,这家里所有东西都是老子的,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傅泽声像个炸了毛的公鸡,冲到她跟前,责问:“那晚上的视频,你究竟有没有删掉?”
姚长蕾漆黑的瞳孔不见丝波澜,“你不亲眼看着删的,而且后来你也检查了一遍。”
语调平静如一条直线。
相比较,傅泽声就如点着的炮。
“可为什么傅沉声还有视频?”
吼声震耳欲聋。
姚长蕾沉默两秒,说了个可能性,“可能他早另外存了。”
傅泽声咬牙切齿,他着了傅沉声的道,可恶的傅沉声,他不会放过他的。
姚长蕾对于群里的事还不知道,但猜到傅泽声的反常,是跟视频有关了。
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他又烂又蠢,多看一眼都嫌恶心,就连他在她的房里多呆一秒,都感到空气受到污染。
“还有事吗?”她开口就带驱赶。
傅泽声本就心头存着气,又听出赶他的意思,气不打一处来,全撒向她。
“这是我的家,我想在哪儿呆多久就呆多久。”
傅泽声的吼叫,冲得姚长蕾的耳尖发疼,可她依旧面色平静,目光无波。
“嘀嘀……”
电脑边的手机发出来的,她走回桌子边,捏起手机几秒后,就明白了傅泽声发癫的原因。
她点开视频。
画面里,男女光溜,伴着尖叫声,手忙脚乱寻找衣物遮掩。
镜头很清晰,男的是傅泽声,女的是杨平莹。
“哥,你干什么,别拍。”
“傅沉声,你tmd跟放下手机,别拍了。”傅泽声气得从床上冲下来,冲向镜头。
视频里的声音,飘出手机播放器,像一把刀,刺向傅泽声。
傅泽声的脸瞬间变得狰狞,扭曲,上前两步,夺过她的手机,嘴里吼着。
“我让你看,我让你们看。”
随着声音的落下,手机狠狠地砸向地板。
“砰……”
手机四分五裂。
电池弹到傅泽声脚跟前,他还不解恨地再抬一脚,踢向墙面。
又是“砰”一声。
巨响之后,就是死寂。
姚长蕾看着散开的零件,好久。
她抬头时,一贯冷呆的眼神,如同电视剧里被魔化后,瞳孔罩了一层黑雾,令人心惊胆战。
气呼呼的傅泽声,对上她的眼神,愕然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姚长蕾,一直以来,姚长蕾都是贤妻形象示人,突然变成这样,就挺恐怖的。
可他想,这是他家,他的地盘,他是她的丈夫,她就算有气,也得压着。
瞬间,他气势如虹,凶神恶煞地警告:“你再用这眼神看我,挖了你的眼睛。”
“你以为你是姚家大小姐,就能跟我平起平坐了,你不过是一条狗,想在傅家好过,就给我夹着尾巴,以我为天,事事顺从我,否则,我让你没好日子过。”
姚长蕾已如黑化的妖,撕掉了以往的面具,阴森的话语喷薄而出。
“我是条狗,你却是猪狗不如。”
姚长蕾的首次反抗,仿佛男权遭到了摧毁,这引爆了傅泽声另一个怒点,面容再次狰狞,怒不可遏地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反了天了,敢骂我,是不知天高地厚。”
姚长蕾歪头,一脸不为所动,没有任何的惧怕,黑漆漆的眼珠子,像妖魔陷入癫狂。
“傅泽声,你敢掐死我吗?”
这一声,傅泽声又觉得受到了挑战,手上的力道加重了。
姚长蕾只觉得呼吸不过来,渐渐地,眼神离幻,下瞬,又张开,只是张开时,她像变了一个人。
她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不是去扳开他的手,而是帮他一起加力。
“用力,不用力掐不死我的。”姚长蕾像魔法师似的,要催动他的意念,唇角危险的笑,特别渗人。
这下,傅泽声被她的举动给搞懵了,姚长蕾这是发什么疯,他要掐死她,她竟然还推波助澜?
可是感受到她手上的力道时,他心慌了,姚长蕾这是不想活了,她想借用他的手死。
傅泽声想放开了,但是姚长蕾不让了,她的力气很大,大的傅泽声怎么都甩不开。
“姚长蕾,放开,你这个疯子。”傅泽声怒吼着。
“你不是想掐死我,我给你这个机会。”姚长蕾的声音阴森如鬼。
傅泽声第一次见这样的姚长蕾,惊恐又像见鬼似的,刚才视频的怒火已然被这样的姚长蕾给震得无影无踪了。
现在他只想甩开她,他就算不喜欢她,也没想过要她死,也不想变成杀人凶手。Χiυmъ.cοΜ
“放手,疯子。”他吼。
可是姚长蕾的手劲很大,大到他一个男人都压制不了。
他看着她的脸色都涨成猪肝色了,更是惊慌的不行。
突然,看到她不知从哪里摸来一把刀子,狠狠地往她的臂上一划,瞬间,鲜血直流。
但下秒,她的手松开了,他立即一甩,像看妖怪似的往后退去。
姚长蕾倒在地上,手上的刀子也掉在了地上,而她手上那条明显的刀伤处,血流了她一条手臂。
太可怖了。
姚长蕾大声地咳着,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咳了好一会,才开始喘气。
像被定了魂的傅泽声不知所措,终慌张跑出了她的房间。
缓回神后的姚长蕾,神志也清明了许多,她摇晃着找到医用箱,开始止血,止完血后,她穿上衣服,奔出了房间。
姚长蕾离开,傅泽声清楚,也听到了她开车离开的响动,更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他能感觉到,姚长蕾有病。
群里的视频清理了,但是傅泽声和杨平莹的事,整个家族都知道了,医院里的傅建中得知消息后,更是气得又要晕过去,直喊报应。
经过视频后,傅泽声父子闭声了,变相接受了傅沉声接手傅氏集团的事了。
姚长蕾两天没出现在傅宅,最先察觉的老太太,她问了一通人,都没人知道姚长蕾去哪儿了。
老太太担心是她受到视频的事打击,叫傅沉声去找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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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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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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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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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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