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好想的?”姚长蕾气不打一处来。
傅沉声放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她:“出尔反尔。”
姚长蕾很无力,他就是要逼她,逼她妥协,逼她做出承诺。
“你能不能别只考虑你自己,你奶奶,傅氏,你该考虑一下这些。”
傅沉声目色沉沉,看了她许久,再出口的声音却是阴冷的,“你考虑别人,却从不考虑我?可见,你心里是没我的。”
姚长蕾垂下头,呼了一口气,声音低低的,“既然你知道我心里没你,何必强求呢?”
“就算没我,那又怎么样,这段时间,我们也过得挺开心。”傅沉声不以为意。
姚长蕾闭眼,“强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都由我说了算,我觉得甜就行。”傅沉声说。wWW.ΧìǔΜЬ.CǒΜ
这是真的要把她禁在这里的意思,她猛地抬头,“傅沉声,你把我禁在这儿,是犯法的。”
“犯法?我身为律师,又怎么可能知法犯法呢?”傅沉声说。
姚长蕾不明白他的意思,质疑地看着他,“你以为没人知道我在这儿吗?我弟知道……”
“你弟知道那又怎么,他现在刚接手姚氏,如果你不想让他坐不住那个位置,就告诉他,你离开深市了,为了躲避我,他会信的。”
姚长蕾猛地站起来,由于动作太快,撞到了餐桌,桌上的菜碟摇晃发出叮当的声响。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是来真的,要把她禁在这儿。
傅沉声淡漠地看着她,那样子,并没有因为她的激动反应而有所改变。
姚长蕾随后推开椅子,走了,她一刻都不想跟他呆。
傅沉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也没叫她,但是他似乎也吃不下去了。
阮姨在里头自然是听到了两人的动静,见好好一顿饭,谁也没吃两口,心里叹息。
少爷就不能跟姚小姐好好说吧,非要弄得两人都不开心。
姚长蕾气得回到卧室,心头久久不能平静,她该怎么做?
思索之下,她觉得只有傅老太太才能帮她,等明天,借阮姨的手机,给老太太打电话。
姚长蕾之后没再出房间,而傅沉声也没有回房,而是在书房处理事情,直到十一点多,才回房。
可是姚长蕾里头反锁了,傅沉声敲了敲门,姚长蕾也没有应答,傅沉声只得叫阮姨拿钥匙过来,他打开了房门,看到床上盖着薄被的人,似乎睡着了。
傅沉声没发火,而是拿出睡袍进了浴室。
洗完澡后,他上床,一把将人掰过来,低头就去吻她,姚长蕾是没睡的,伸手推他。
“你现在只会强迫我了吗?”姚长蕾满眼的恨意盯着傅沉声。
傅沉声触到了她眼里的恨,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中了心脏。
他烦躁地坐起身,从床头拿过烟盒,抽了一根,点燃。
白色烟雾笼罩着整个房间,姚长蕾被薰得咳了起来,“咳咳……”
傅沉声转头看了眼她,随后把烟掐掉了,下床,走到窗户边,打开了窗,让烟雾散去。
姚长蕾见他还是有顾忌她,看着他站在窗口边的背影,透着几分孤寂,落寞,心里也有些不忍。
“我没有不为你着想,我正因为为你着想,才会想着离开你,一旦我们的事,被拍到证据,对你,对傅家都是一场灾难,我不想因为这事,毁掉你。”
傅沉声沉默良久,转身,看着她:“我说过,这些你不用担心,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姚长蕾坐了起来,“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最近连连发生的事,不是你能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我们可以分开一段时间,等我被人遗忘了,我会回来的。”
傅沉声走了过来,在她的跟前坐下,“那么,你离开这儿,跟住在这儿又有什么区别,这里没有人会来,也没有人知道这儿的。”
姚长蕾闭了闭眼,“如果让你失去自由,你会不会疯掉。”
傅沉声冷笑,“那是因为你不喜欢我,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又怎么可能会疯掉?”
姚长蕾觉得,跟他没有办法沟通,她说:“且不说我喜不喜欢,让我困在一方笼里,我做不到。”
傅沉声沉默地看着她,“你给我生个孩子,我放你离开这儿?”
姚长蕾瞳孔猛地缩紧,“傅沉声,你是不是疯了?”
傅沉声两手握住她的肩呷,“我是疯了,我一直都很疯,你又不是不知道。”
姚长蕾脑子一片空白,良久,她才找到一些语言,“你知道生孩子意味着什么,他会变成私生子……”
“有我在,我怎么可能让他变成私生子。”
姚长蕾甩开手,“不行。”
随后,她又看到傅沉声的样子十分可怖,扎进他的怀里,“傅沉声,你正常点。”
傅沉声面色沉沉的,伸手搂住她的腰,“那你喜不喜欢我?”
姚长蕾觉得,要是说不喜欢,他又不知道会想出什么办法来逼她,她最终还是点头。
“我要你说出来。”
姚长蕾最终还是顺从他的意思,说:“喜欢。”
“可你昨晚,还有刚才都说不喜欢我,现在说喜欢我,我怎么能相信?”
姚长蕾闻着他身上的气味,最终还是把心底的话给说了出来。
“我是怕,怕说了,你不会放手,到时候,因为我毁了你,我对不你奶奶,也不会原谅自己。”
傅沉声听着这话,脸上的戾气,消散了些,但他还是不敢相信。
“你不是在骗我?”
“这段时间,你难道体会不到吗?”她问。
傅沉声良久才叹了一口气,不逼一下她,她就不会说真话的。
他紧紧地揽着她,“你别担心,这些事我都人会解决,奶奶那边也松口了,待我解除了婚约,她不会逼我结婚,等风声过去,我们就结婚。”
姚长蕾听到结婚的话,也愣住了,她跟他结婚?
真的能结婚吗?
她从来没有想过能跟他结婚的,不敢想。
“能吗?”她还是担忧地问。
“自然能的,相信我。”傅沉声安慰着她,“但是,你乖乖地呆在我身边,不准再有别的心思,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都要跟我说清楚。”
“这样我才能第一时间,想出对策来。”
姚长蕾到了这个地步,她已没有路可走了,只得点头。
其实,她也是想跟他能在一起的,可是从来不敢去想,更不敢去盼望。
两人说开了,傅沉声上床,搂着她躺下,姚长蕾便问:“那我明天是不是可以离开这儿了?”
傅沉声没有应,搭在她腰上的手,一个劲抚摸着,“我信你一次,如果你再骗我,阿拉蕾,我就永远不会信你了的。”
姚长蕾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这次,他相信了,所以明天会让她离开这儿,如果她敢再偷偷地离开,他抓到后,就不会再相信她,她就会被他禁固在一处。
姚长蕾不知道傅沉声这种性格,是好还是坏,但是对她来说,不是好的。
她也知道,他对她到了一种占有欲极强的境地。
她知道,后面,肯定不能再偷偷地离开了。
“那天,和你去逛商场的女人是谁?”她突然扯开别的话题,其实,她也想知道,他跟那女人是什么关系。
能一起去逛街,一定是有关系的。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傅沉声的语气,有点开心。
姚长蕾自然想问,但是最近两人都没有联系,她也不好开口问,但现在说开了,有些事,她也得问清楚。
“奶奶重新物色的联姻对象,不过,不会有下文的。”傅沉声说。
姚长蕾呼了一口气,“你们见了几次面,就一起去买衣服?”
“就第一次。”傅沉声低头盯着她,他就喜欢她吃醋的问法,这代表着她心里有他。
“第一次就让人帮你买衣服,你的边界感真的好低。”她怒气冲冲道。
傅沉声的胸膛震动了两下,笑意飘出来,“你不给我买,我只好找人帮我看看。”
“你也没叫我买。”姚长蕾气冲冲的。
“那天你买了那么多男士的衣服,有没有我的?”他突然问。
姚长蕾噘起嘴,负气地说:“没有,都是给我弟的。”
刚才开心的心情,瞬间就没有了,傅沉声低头盯着她,姚长蕾被他看得有点担忧,只好说:“有,有你的,但是你都让人给你买衣服了,我那个就给我弟穿吧!”
“给我的就是我的,怎么可以给别人,明天给我。”傅沉声说完,低下头吻住她。
姚长蕾想说不,都没有机会说出口,她只好伸手回揽他的脖子,回应他。
“今晚别,昨晚你弄得,我现在浑身都还痛的。”姚长蕾被他放开唇后,说道。
“一会我轻点,不会痛的。”傅沉声哄着她,今晚,他不打算戴套。
或许,他们之间可以先生个孩子,有孩子了,她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当姚长蕾反应过来时,傅沉声已经占有了,她说。
“你是不是没戴套?”
傅沉声笑道:“我想试试,没有那东西,是什么感觉?”
“那万一怀了,怎么办?”
“怀了就生,有了孩子,奶奶那边也不会说什么的,阿拉蕾,你说你喜欢我,不会骗我吧?”傅沉声又提及了刚才的话。
姚长蕾有点解释不过来,她怎么跟他说呢?
“我骗你干什么?”她还是说。
“那既然这样,生个孩子,也没有关系的,你说是不是?”男人一步一步的引诱着她。
姚长蕾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可是现在,她能怎么办?如果说不行,他肯定认为她骗他的,到时又不知道怎么疯。
其实跟他生孩子,她是愿意的,只是现在两人前路不明,这么做,就有点冒然了。
她咬着唇,委曲地看着他,“可是现在我们这个情况,只会把情况弄的更糟的。”
“相信我,不会。”男人说完,就开始动了。
姚长蕾被架到这个份上,她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了。
说来说去,她今晚还是没躲过要给他生孩子的事。
她觉得,他肯定是算计好的,这男人幸好喜欢她,否则被他这么算计,她不是他的对手。
一晚上,男人来了几次,姚长蕾筋疲力尽了,他才放过,随后,还不让她去洗漱,甚至还把她的臀部垫高。
她是中医,知道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更容易受孕。
他是来真的,真要她生孩子。
她有点慌。
翌日,姚长蕾醒来又晚上,虽然晚,但是傅沉声没有离开,他还在别墅里,待她醒来后,领着她一起吃早餐,吃完早餐,带她下山离开这儿。
姚长蕾坐上车的那一刻,才松了一口气,他还算说话算话。
“你要帮你弟弟,就帮你弟弟,但是不能太累,还有,不准吃避孕药,有了就生。”傅沉声在路上的是时候,还是叮嘱了她。
姚长蕾点头。
其实她的身体,也不一定能怀上,毕竟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虽然她吃了自调的膏方,但是怀孕,讲究机缘。
她先回了御海园,姚长容早就去了公司,而她在御海园里好好的清洗一翻,才得以一个人好好休息。
该想一下,后边,她该怎么走。
……
黄雯华和姚茂典拿走的股份,最终回到了手中姚长蕾手中。
姚长蕾又把股份转到了姚长容名下,姚长容成了姚氏最大的股东。
姚茂典因为只有录音的证据,而且录音里并没有跟货车司机联系的证据,所以他被放出来了。
姚茂典出来后,知道了姚长容坐在了总裁位,除了气极败坏,也无可奈何。
而且在知道姚长容长达十几年的蛰伏,就是为了拿他们的罪证,他不敢在姐弟俩跟前再做什么举动了。
能隐忍到这个地步,可见这姐弟俩比任何人都狠。
人一旦狠起来,就能干出更多可怕的事情,他现在只是失去了总裁的位置,所以就算没了总裁的位置,他手上还有许多资金,甚至还有股份,年底拿分红,也是可行的。
现在他需要保持实力,姚长容一直装自闭症,根本没接受过正经的教育,怎么可能把总裁位坐稳,他要等着他被赶下来。
姚茂典出来后,倒是很安份。
姚长容这边,一直也很安稳,毕竟有傅沉声在暗中帮着。
傅沉声跟徐静白解除了婚约,徐静白不服,去酒吧找了姚长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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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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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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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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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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