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生见了遂将气息散了出去,然而奈何距离太远,自己根本没法探知到那边的情况,不过心里大致推测那些庞然大物就是蛊雕。既然已经遇上这些异兽了,很有可能会有夏揖山的下落,虽然风险很大但值得一探。
“喂,小鸟,你留下来和我师姐照看两个小丫头,”柳梦生小声对江晓莺嘱咐了一句,然后转去跟王复说,“王老兄,咱们悄悄过去探探情况。”
“喂,那么远根本看不清有几头蛊雕在那里,就你们两个能行吗?”江晓莺拉住柳梦生问道。
“没关系的,就是去看看情况,”柳梦生小声说道,“再说,咱们这一趟是为了找揖山兄,我会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战斗。”
“那你小心点儿啊,要是发现情况不对就立刻撤回来啊,”江晓莺依旧不放心道。
“放心吧,”柳梦生将灵偃缓缓放下,回头看向柳含烟。见师姐左手轻轻扣在剑格向他点了点头,柳梦生遂抽出木剑,同王复一起贴着山壁出发了。
不知这些异兽会不会醒来,两人尽量保持脚步轻缓地慢慢接近还那群异兽。柳梦生始终将自己的气息尽可能地散至最远,一来可以更早地探知那群躺着的异兽情况,二来也可以防备有蛊雕在暗处埋伏。眼看就要探到最近的那一头蛊雕的时候,王复忽然拉住了他。
“小兄弟,情况有些不对,”王复认真地小声说道。
“怎么了,王老兄?”柳梦生疑惑地问道,目前为止他为没有察觉到有蛊雕在暗处埋伏,或是有任何其他的异状。
王复示意柳梦生暂且收声之后,就将他往回拉。柳梦生不甘地又回头望了望那头蛊雕,明明再走两步就能判断那异兽的情况了,这咋还要往回走了呢?
待两人回到一块突出的山石后面掩住身形,王复蹲下来指着那些躺在地上的异兽小声说道:“我们之前曾经追踪到过这些家伙,以它们的习性,睡觉的时候会在头领的指挥下围成一个圈,将那个头领保护在最里面。小兄弟,你看它们现在却横七竖八地躺得这么散乱。”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头领很有可能不在这里?”柳梦生会意地说道。
“确实如此,我觉得这些蛊雕应该是在石林里跟那头领失散了,”王复说道,“三师兄估计也不在这里,咱们还有必要冒险过去探查吗?”
“这山谷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就算揖山兄不在这里,此处也是咱们的必经之路,看两侧山壁这么陡峭,咱们很难避过它们,”柳梦生说道。
王复一边望着两侧的山壁,一边点头同意道:“小兄弟,那咱们小心点儿,要是那些畜生有醒来的迹象,咱们就赶紧撤回来,从长计议。”
“好,”柳梦生肯定地回道,于是两人继续向着那群蛊雕缓慢靠近。
柳梦生几乎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感受周围的气息上了,此刻周遭的一切细微的变化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然而随着与那些异兽的距离越来越近,柳梦生却一直没有探查到那些蛊雕的气息。
柳梦生眼看那头最近的蛊雕已是离自己仅仅十余丈的距离,却依旧没有察觉到异兽的气息。柳梦生不禁有些着急,心道我这是技不如前啦?明明以前几乎是目力所及之处皆在探知范围之内,怎么现在一到关键时候就不灵验了呢?
虽然心里有些疑惑,柳梦生还是尽力保持着自己对周围气息的感知。又前进了十余步,柳梦生回头看向王复,王复见状会意地将一支箭矢搭在弓弦上。两人渐渐离开山壁分散站开,柳梦生持木剑缓慢接近最近的那头蛊雕,他的右后方王复已然开弓瞄准那头异兽了。
待走到蛊雕近前,那头异兽正背对着两人。柳梦生将手中木剑缓缓扬起准备好随时应战的同时,却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之前并不是自己对气息的感知范围不如从前了,而是地上躺着的那些蛊雕根本毫无生息。
柳梦生随即扫视眼前,又将探知的范围缩小,逐一检查了附近的几头蛊雕之后,一剑落下,木剑划中异兽脊背的同时,一只箭矢射入了它的后颈。
柳梦生回头看向王复,王复一脸疑惑欲从箭袋中取出箭矢的右手停在了半空。
“小兄弟,这是怎么回事?”王复悄悄走来小声问道。
“放心吧,王老兄,”柳梦生转身对王复说道,“这些蛊雕都已经气绝了。”
王复不敢相信地又向另一头蛊雕的后背射了一箭,那异兽自然是没有反应。转到异兽的前面,发现前面倒在地上的蛊雕竟然有数十头之多,而且每一头的体型都与先前的那一头异兽头领相近,这场面简直可以用壮观来形容了。柳梦生心道这些蛊雕不会是夏揖山解决的吧?先前怎么没发现夏揖山有这么厉害,居然一个人把这么多蛊雕全都解决啦?
看见淌在白石上的血痕已经发黑了,柳梦生推测这些异兽已经在此横尸有段时间了。
“小兄弟,这些家伙真都全死啦?”王复依然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
“放心吧,王老兄,一个能动的都没有了,”柳梦生拍了拍王复的肩膀说道,“咱们先把姑娘们都叫过来吧。”
“啊,好,”王复木木地应道。
“不是说尽量避免战斗吗?”江晓莺用力将王复射在蛊雕身上的箭矢拔了出来。
“区区几头蛊雕能难住本公子吗?”柳梦生顺着说道。
“哼,少吹牛了,凭你们两人就能解决这么多蛊雕?”柳青阳一脸不屑地说道,“看地上的血痕都已经干涸发黑了,这些异兽早就毙命了。”
“这些异兽不会是山哥一个人解决的吧?”江晓莺有些惊讶地环顾周围的异兽尸首。
“应该不是,”柳梦生发现这些横尸在此的蛊雕都有两个共同特点,一是浑身都布满了伤痕,已经化作陈旧瘢痕的伤口同新添的数量不分上下,看伤痕的形状可以推测是撕咬留下的,这些伤口虽然密布但都不足以致命。而这些异兽还有一个相同之处,就是每头蛊雕身上都有数个树枝从正面刺入,看起来并不起眼,但实际上让这一群异兽丧命的原因就是这些树枝。
“小兄弟,江姑娘,这些蛊雕该不会是被这些树枝扎死的吧?”王复有些不敢确定地问道,遂试图将一根树枝拔出来。却不料拔出来的树枝竟是有六七尺之长,若不是王复拔到一半这树枝就断掉了,想是还能再抽出来数尺。
“真的是被树枝扎死的呀?”江晓莺也有些将信将疑。
“王老兄说的没错,这些蛊雕确实是被树枝刺中要害才毙命的,”柳梦生也拔出了一根树枝,目测了一下树枝刺入蛊雕体内长度竟然足足有四五尺之长。柳梦生不禁奇怪,正常情况下,哪里会有动物能被树枝扎死?而且还一下子死了这么多?莫非这与苏拭珩的那道杀阵有关?
想到这里,柳梦生马上转来对众人说道:“重伤至此,即便是蛊雕也撑不住太久。大家小心一点,杀死它们的树木应该就在不远处。”
“树木?你是指前面那一株吗?”柳青阳听了抬手一指道。
众人一同望去,只见不生草木的谷底中央孤零零地立着一棵树,若不是周围横着大量蛊雕的尸体,这棵树同周围环境相比一定会显得十分突兀,从它粗壮的枝干不难看出这棵老树应该是有些年岁了,树上零星地开着数朵红色的花,树干不自然地弯向一侧,那一侧的树枝几乎快贴到了地上。
“这帮蛊雕就是撞上这棵树把自己扎死的?”江晓莺显然还是不大相信的样子。
“恐怕不是这棵树,”柳梦生心里琢磨要是这些蛊雕全都是撞到这棵树上了,且不说这树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么多次冲撞,单就是每头蛊雕身上都带下来几条树枝,那这树的枝叶就得被折秃了。
柳梦生见那株老树的枝叶并没有很多折损,就转头问道:“王老兄,你和这些蛊雕周旋的时日较多。依你所见,它们为何会这般?”
“这帮畜生没有头领的时候,就跟成群的野猪一样,”王复一边思索一边回答道。
“野猪还有成群的?”江晓莺略有惊讶。
“江姑娘有所不知,在有人烟的地方的确没有聚群的野猪,但是在这深山老林里确有成群的野猪出没,而且也不算少见,”王复解释道。
“小鸟,你别打岔,我正问王老兄正事呢,”柳梦生见王复大有继续分享自己狩猎经验的架势,便连忙打断道。
“哦!”江晓莺一撇嘴就转去一旁。
柳梦生没有心思理她,回忆起之前交过手的蛊雕身上也有被树枝刺伤的痕迹,便继续问道:“那有没有可能这些蛊雕在奔跑的时候,看不见前面的危险?”
“这个野猪吧,如果受到威胁的话,的确有可能一通乱跑,有的时候都能冲下悬崖。”王复歪着脑袋回忆道。
“那王老兄当猎户这么多年,有见过类似的情况吗?”柳梦生见王复已然从打猎经历里出不来了,便无奈地指着地上蛊雕问道。
“小兄弟啊,我原来打猎的时候,的确见过有野鹿、野兔之类的走兽受到惊吓后慌不择路的。可我打猎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种一大群走兽集体硬生生往树上撞的,”王复皱着眉头回答道。xiumb.com
“那野猪也不会往树上撞吗?”话一出口,柳梦生就知道自己的思路也快被带跑了。
“那倒不是不可能,”王复说道,“这个野猪在乱跑的时候,掉下悬崖、跌进陷阱都很常见,但是撞到树上的真的很少。即使是撞上了也不会伤的这么严重,小兄弟你看这些家伙分明是很认真地想把自己撞死嘛。”
“王老兄,你再往这家伙身上射一箭,”柳梦生指着近处的一个蛊雕说道。
“咱们有必要在这里这么认真地讨论这些蛊雕是怎么死的嘛?”柳青阳有点不耐烦地问道。
“就是,再说他们两分明是在讨论野猪的习性。还对着尸体射一箭干嘛?”江晓莺在一旁帮腔说道。
王复本来已经将箭矢搭在弓弦上了,听了这两句,便有点犹豫地问柳梦生:“小兄弟,那这箭还射吗?”
柳梦生一阵无奈,心里暗想这两丫头就不能谨慎一点吗?现在与其费口舌去解释,不如用事实说话。
于是柳梦生提起刚才拔出来的树枝,以此为剑,一招向那蛊雕的腹部直直地刺去。树枝在刺中的同时不堪此招的力道,随即弯曲折断了。
柳梦生转向不解的众人说道:“就算是这些蛊雕有心把自己撞死,这些树枝也得能承受住它们的冲击啊。”
“这不会就是那第二道阵法吧?”江晓莺恍然道。
“兴许就是,”柳梦生心中一沉。虽然料定这是苏拭珩的阵法所为,但是柳梦生心中却有一个疑惑,按照江晓莺、刘伯还有那几位村民的说法,这些异兽应该已经在这绝音谷中困了多年,为何现在突然要集体冒死冲出这个法阵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神情都严肃了起来。因为如果这些致命的树枝真是那杀阵所为,那么如今一行人很有可能就在这阵法附近,最糟的情况就是几人已经陷在阵中了。
“这种事情干嘛不早说啊?”江晓莺抽出机关弩抱怨道。
“只是推测而已,”柳梦生心中依然有些许疑惑,从刚才开始自己就一直在探查着周围的气息,但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感受到有异常。
“那现在怎么办?”江晓莺有点不安地问道。
“那能怎么办?这不是只有一条路嘛,”柳梦生学着江晓莺之前引路的语气说道。
“能一样吗?明知道前面是杀阵,还往里面闯啊?”江晓莺着急地说道。
“咱们没准已经在阵里了,”柳梦生道,说罢便提着木剑就要往那棵老树走去。
“怎么可能?明明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少唬人了!”柳青阳的语气虽然强势,但难掩眼中的那一份不安。柳含烟走来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后背,青阳随即轻轻抱住柳含烟的腰身。
“柳哥哥,”夏语冰跑来拉住了柳梦生的袖子。
“语冰妹妹,怎么啦?”柳梦生尽量用一种轻松的语气问道。
夏语冰抿了抿嘴,犹豫地小声说道:“既然三哥他不在这里,咱们…咱们要不…要不折回去找找有没有别的路吧。”
“唉,语冰妹妹呀,”柳梦生叹了口气说道,“悄悄告诉你,其实你**姐是误打误撞地才把咱们领到这里的。咱们现在要是回到那石林里面,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来了?”
“啊!”夏语冰显然对这个消息十分惊讶,望着柳梦生眨了眨大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江晓莺则是立刻转去一边假装没听到两人对话。
柳梦生见了蹲下来,笑着对夏语冰说道:“语冰妹妹放心吧,若是有异样,家姐肯定会察觉到的。再说咱们几人看起来又不像是那些个讨逆联合,这些蛊雕估摸着也快灭绝殆尽了,兴许那个苏拭珩见了就已经将法阵撤去了呢。”
“对呀,就算是没找语冰妹妹的三哥,咱们也可以进去谷里将那苏拭珩抓来给咱们带路,到时候就不怕那个什么奇门遁甲的了,”江晓莺却忽然走来说道。
“你**姐这话糙理不糙,咱们要是真能遇上那绝音谷的主人,也好向他求助一番,”柳梦生实在是不想费力反驳江晓莺这段话,心道我要是那苏拭珩听了你这段言论,就算是之前撤了那法阵,现在也得再给布回来。
“嗯,好,”夏语冰将信将疑地点头道。
“语冰妹妹呀,你还是跟紧在家姐身边,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千万不要离开她,”柳梦生总觉得让小姑娘跟在师姐身边,总比跟着自己要安全。
“那柳哥哥呢?”夏语冰有点担心地问道。
“你柳哥哥这几次冲锋陷阵,哪一次有过闪失?”柳梦生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少吹牛了,哪一次你不是把自己整得狼狈不堪的?”江晓莺不屑道。
“喂喂,你就不能等语冰妹妹走远了再说嘛?”柳梦生仔细想了想,别说自己一马当先的时候了,自从出了桃花坞几乎每次动武自己都会遇到意料之外的事情,所幸都是有惊无险。
“才不要,”江晓莺一撇嘴说道。
夏语冰掩唇笑了笑,说道:“柳哥哥,晓莺姐姐,我去找柳姐姐了。”
“嗯,去吧,”柳梦生笑着说道。
夏语冰向两人施了一礼,就转身跑向柳含烟了。
柳梦生见小姑娘跑远了,就转来对江晓莺说道:“明知道前面是杀阵,某只小鸟刚才还怯阵,怎么现在就敢往里飞了呢?”
“要你管,反正不是只有一条路嘛,那就走到黑呗。不过在那之前……”江晓莺瞄了他一眼后,吹了个口哨。
“怎么?”柳梦生有种不祥的预感。
江晓莺抬手指向他扬声道:“小胖子,啄他!”
话音未落,就见那只小胖鸟嗖地一下就飞了过来。
柳梦生来不及反应,被连着啄了好几下,捂着自己的脑袋叫道:“喂!你这是干什么?”
“我可听见了,刚才是谁污蔑本姑娘瞎指路来的?”江晓莺一边吹着哨子指挥小胖子一边说道。
“我错了我错了,快停下来,”柳梦生求饶道。
然而江晓莺还是让小胖子足足追着柳梦生啄了半盏茶的时间,惹得夏语冰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就连柳青阳也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末了,江晓莺还不忘说一句:“这回知道错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柳梦生嘴上说道,心里却想的是早晚得把这只没用的小笨鸟给烤了。
一番打闹虽然耽搁了些时间还让柳梦生白白耗费了一些体力,却也让众人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一行人决定再度出发。
柳梦生一人缓缓地走向那棵老树,走近了才看出这是一株红梅,枝干色泽深沉近乎黑色,与山谷里的白色石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若白纸黑墨,血红色的梅花在黑白两色的衬托下显得分外艳丽。
“喂,你这呆瓜是在赏花吗?怎么不往前走了?”江晓莺在身后催促道。
柳梦生回神,才发现自己停在了树下,心不在焉地回道:“没什么。”
“你不会是被小胖子啄傻了吧?”江晓莺皱着眉头说道。
“你才被啄傻了呢,”柳梦生回了一嘴,就继续开路了。
柳梦生又打量了一下这株老树,发现它的树干不自然地弯曲并非生长所致,而像是树干受到了冲击险些被拦腰折断,难不成那些被树枝扎死的蛊雕真的往树上撞了?
柳梦生一边想着一边绕过了梅树,就在经过梅树的那一刻,腰间银铃一声轻响,倏然周遭万籁俱寂,所有声音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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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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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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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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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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