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曲尘司空玉>第 89 章 简直就是在玩命
  曲尘微颔了颔首,刚想询问司空玉一事,视线无意瞥到挽风颈处露出的一条红痕,他再定目一看,这无疑是鞭挞所致,“你这伤……是怎么回事”,他开口便问道。

  闻言,挽风身子蓦然僵顿住,下瞬只听咚的声响,复对曲尘跪了下来,紧眸思忖顺臾,凝声道,“回魔主,这是……属下自己弄伤的”,他自知这谎言实在太过拙劣,但也确实是自己办事不利在先,他又何敢在魔主面前质疑非意。

  曲尘被他这突如的举动搞得莫名,他无非是看到伤势关心一下,但没想到反应会这么大,而且那分明是鞭伤……

  他觑见挽风缄言闭口,甚不惜对他撒谎,状似好像有难言之隐?,倏尔,曲尘似乎联想到了什么,顿时有些了然,如果是这事,确实很难向人言口。

  他垂眼一瞬不瞬的睇眄着还跪在他面前的人,神色变得有些晦暗复杂,不免摇头歔欷,但挽风跟了花九楼有百年之久,想必多少也受了那变|态的影响……

  而看那鞭痕,难道是下面那个?,没想到私下玩得还挺花。

  曲尘的沉凝乱想,在挽风这里却成了严峻冷鸷,这使他心旌都暗暗揪紧,激荡雷鼓,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回错了话,又惹到魔主动怒。

  身上的鞭伤到现在还有些火辣辣的疼,但他庆幸昨晚魔主没有对他使用魔齿鞭,曾经也受过一次那裂骨刮肉的滋味,那种非人的痛楚到现在仍是深刻骨髓,铭记犹新。

  钩月高悬,严风萧瑟,月光倾覆斜照在漆红的曲阑上,条条折影清泠似雪,曲尘藉由丝丝幽光察觉到挽风神情略有紧绷,双手拳握,似有坎忑不安之感。

  曲尘纳闷,他也只是就这么一问,何至心悸悚木?,于是为了缓和尴尬,他故作张致的清了清嗓,平淡缓声道,“本尊随口一问,你不用在意”。

  “……是,魔主”,挽风怔愣片晌,轻叩回应道,但仍旧眉蹙不展,“刚才……魔主是在试探吗?”。

  不待他乱绪理清,上方继而传来低磁温凉的声音,“对了,昨晚你夜探司空玉,情况如何”。

  “回魔主的话,那六长老修习数年,灵力仍薄弱低下,身法迟钝,属下只用了三层功力,就逼的他退闪不及,根本不足为患”。

  听言,曲尘抱臂屈手抚额,敛神思忖起来,“那司空玉修为果真如此低微,但为什么心里还是忧烦重重,总觉得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怎么说,司空玉也是原书中的另一男主,他修为虽低,后期却还有解辞衣,况且他如此深恨着花九楼,曲尘不信这背后一点计划都没有,“挽风,从今日起,你时刻去盯视那司空玉,如有任何异常行为立即向本尊汇报!”。

  “是,属下遵命”。

  而曲尘却不知,就因为他这谨慎的决令,让他在以后却要承受难以复加的痛境!

  朝欢殿内,烛火通明,案几上也已备好各色佳肴美馔。

  曲尘甫踏进寝殿,就有一群魔婢齐刷下跪,向他俯礼问安,他微颔首,走至木椅坐下,紧接着另有两名魔婢端来盘匜要伺候他盥手,这次本又想下意识拒绝,但转念过后还是作罢。

  等净手揩干水渍后,曲尘视线时不时的就瞥向内室,顿而问声道,“辞衣呢,为何不见他”。

  为首的掌婢闻言,略步上前,屈膝道,“回魔主的话,那解辞衣……已有两日未见回来了”。

  “什么!”,曲尘惊异,“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是的……”,掌婢指节蜷紧,有些局促的垂下头去。

  曲尘随之转首睇向挽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问话的挽风也是一脸惑然,当即跪下,“是属下失职,近日属下未曾留意过他,所以……,请魔主责罚”。

  曲尘凭椅正坐,眉峰微拢,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点着案几,心里暗暗作忖,“往前推算时间的话,两日前大约就是他跟解辞衣撞见司空玉的当晚起,为了给他时间冷静,之后自己也去了密室研习术法,却没想……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琇書蛧

  “你先起来吧,事不在你”,曲尘淡声轻叹。

  “……谢魔主”。

  曲尘继而思索,少焉,他眸光陡敛,“本尊去去就回”,他匆遽的丢出这句话后,嗖的一声,红色身影就这么凭空不见。

  他瞬移直接来到了解辞衣平日修炼的山洞,但看样子,不像有人在,但他还是迈步走了进去,掌心瞬时凝起一簇火光,暗淡黑魆的山洞有了一片照明。

  “辞衣……辞衣你在吗”,曲尘呼声高喊,阵阵回音在山洞间空灵绕梁,但却没有回应,况且哪怕他听到了,也不会有所应答,遂是他续续往里处走去,直至看到空无的黑萤石台,曲尘这才确定解辞衣真的不在此处。

  他默然旋身,同时手掌一个收拢,原先还在掌心招展跃动的明火也随之熄灭。

  尔后他神念微动,瞬闪再次回到了寝殿。

  对于曲尘这踔绝的空间瞬移之术,挽风再次无不惊叹,想必放眼整个修真界,恐怕也只有他魔主一人能将这术法修炼到此等超凡入圣的境地。

  虽说,花九楼恶贯满盈,声名狼藉,但其天赋造诣颇深,透悟性强,这才使他那般恣肆妄为,行事狂厥乖戾,但即便如此,他对魔主仍就是钦佩信服的!

  曲尘支扶着额头,面色敛沉,以至于挽风那眼底暗藏的崇拜之情毫无所察。

  他指腹按贴在两边的太阳穴上轻轻揉摁,而思绪却已是纷杂悖乱,他想不通为何凡是只要关乎到解辞衣,心里就会这般躁动不止。

  按常理来说,解辞衣这么大个人,不见一两天,是很正常的事,不至于让他如此惦念,更何况在现世,他因常年拍戏住在剧组里,甚少回家,对妹妹曲小念也只是抽空时间打个电话而已,何至于让他如许忧心萦怀。

  一旁的挽风见曲尘愁眉不展,濡滞须臾,遂后他声嗓沉哑道,“魔主,方才属下已派魔使去搜索查探,应该过不久就会有消息了”。

  “……嗯,很好”,曲尘停顿揉按的动作,坐直起身,可站立一会后,就在殿内懆急的来回踱步,促乱的脚步声让整个寝宫都显得凝重起来。

  外面夜色渐渐黑沉,四周阒其静谧,偶有殿外传来魔使在搜寻的杂嚣之声,案几上的饭菜就这么被搁置冷却着。

  烛台焰火摇曳,光影透落在围壁上明暗起伏不定,不知过了多少时长,一阵重踏的足音正往这边躇步接近,尔后就见一队身披黑衣斗篷的魔使出现在殿门外,拂身向曲尘齐刷下跪,“属下参见魔主,魔主万福”。

  曲尘摆手并问,“如何,辞衣何在?”

  “禀魔主,经属下探问得知,解辞衣是在两日前的寅时离宫,然后往东方向去了,他声称是得魔主之令去办件事,守界使本想拦截查问清楚,但他拿魔主威压,甚至还出手打伤了两名守界使,无法,遂只好放行他去了”。

  听完,曲尘目眉骤紧,神色也微呈凛然之色,但转念却又无从怪起,解辞衣声称是为魔主办事,但不管事情真假如何,谁又敢前来询问其真伪,除非不要命了。

  他轻吐郁气,转头向挽风问道,“东面方向是前往何处?”

  挽风略有沉思,但不稍半晌,面色倏然陡变,“魔主,那个方向荒漠凉烟,人迹罕至,但那也是魔界边圉之禁地,里面封押的都是高阶凶恶的魔兽妖灵”。

  曲尘转尔一顿,“你是说……狱灵渊?”

  “是的,而在那深处——鬼业池中甚至还有上古凶兽禁封在那,可解辞衣若真去那,又为甚?”。

  曲尘忽忆起,花九楼就曾进去里面历练过,但也总满身血痕的出来,几次险身命丧,但也除此他和第一任魔尊幽邺之外,不再有人进去过。

  思至,他神情黯沉阴愠了几分,“难道辞衣他去那里,也是为了增涨修为,他是疯了嘛!”

  曲尘此时脸色难看异常,他去那凶险之地已有两天,现不知是何种情况,哪怕他男主光环加身,也不是这样玩命的!

  他不再多想,骤间双拳紧握,快速催动起全身灵力使用出瞬移,接着一阵朔风拂卷刮过,仅在转息,那抹烈红就在殿内凭空消影。

  曲尘闪瞬来到了边关之境,但因瞬移的空间范围太大,导致气息稍有滞涩,且这里正如挽风所说般很是荒凉恶劣。

  此属魔界禁地,一座群岩高石叠嶂矗立在飞沙走石间,外有一层泛着赤灰流光的隔界秘术封印加持。

  曲尘站定在围外入口,漫天沙尘狂袭,呼啸作声,吹的他头发凌乱不堪,衣袍烈烈翻飞,沙尘低旋盘斡,沉云蔽日,迷的他睁不开眼。

  遂是他立即给自己布下了个阻绝界,这才将漫沙隔绝在外,他抖了抖衣袍上的尘沙,随手拨理下头发后,就向那隔绝的屏障看去。

  见这上面繁复的符文秘咒,按理来说想要进这狱灵渊,以辞衣目前的修为还不大可能,再者,他根本不确定辞衣是否真的在里面……

  曲尘怔尔眸线微沉,打算不作多想,抬手掐诀跟着记忆中的花九楼开始默念法咒,“开!”,随之一记声厉,那屏障上冗杂的古秘咒文浮游旋绕起来。

  结界融开出一人大小,他没有犹豫,举步走了进去。

  当他甫一迈进,身后的那道阻绝界随及阖闭起来。

  曲尘幽幽环视周遭,只见这里灰气阴翳,寒冽森森,枯林死木感受不到半点活物的迹象,但魔兽妖灵往往隐匿暗处,尤是凶残狡诈。

  为了避免一番缠斗,他遂而屏声敛气,隐去身形,提运起灵气,一个身法随影速速在枯林中穿梭而过。

  而越往深处,越是感觉灼热难耐,在所经途中曲尘甚至看到多只魔兽的尸头残骨,沿路遍地鲜血。

  他驻步停下,弯身粗略察看,发现这些尸身的断口都有一抹黑气在周边缭绕,被沾染的骨肉都已黢黑腐烂,看这血液的凝固程度,曲尘断定恐是辞衣所为。

  “无论如何,辞衣确实在这里没错了”,于是他继续往里走,当来到狱灵渊的最深处,他再次停了下来,要可知,在走进去就是鬼业池了,里面关押着几只上古凶兽,就连那花九楼都没有进出过。

  曲尘皱眉,这一路寻来,除了一地的断肢骨肉,就没有看见过解辞衣,而他却是跟着血迹寻找到了这里。

  他忖思顺臾,最终走了进去,当他踏上那拱石岩桥,就强烈的感受到一股灼烧般的热意,桥底下是一座烈焰潭池,滚滚岩浆正在咕噜咕噜飞溅着气泡。

  传闻这鬼业池是从上万年前一次天地崩裂,幽冥鬼狱震荡而导致熔炉倒塌,却使里面的熔浆奔涌流出形成的。

  而这业火池浆可熔万物,梵化魂灵,永世消散不得超生。

  曲尘站立在岩桥上,看着底下滚滚熔浆,想想心都有点发悚起来,正在他濅神之际,前方幽约传来龙吟撕吼和打斗的声音,他回神凝听,确定这动静就在前面不远处。

  他心下猛地揪紧,“是辞衣!”,遂而他沉气神念一动,再次使用瞬移。

  鬼业池林,一条足有十丈高,全身泛黑的烛龙盘旋在上,它张牙着尖锐的龙爪,随着一声震耳的龙啸就向已满身污血的解辞衣迅猛挥抓而去。

  解辞衣瞳孔怔缩,眼冒狠戾,根本毫不示弱的用魔葬剑做阻挡,可上古烛龙的威力岂能小觑,这一爪挥下,就将他的内脏震的碎裂,后秒,喉头一紧,大团鲜血哗地从口中喷涌流出。

  烛龙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接着再一爪重力拍去,当曲尘现身赶来时,就见那巨大的龙爪正对解辞衣挥打相向。

  曲尘模眉狠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身形犹如电火行空,迅急闪现接搂住解辞衣,但下一刻,龙爪已然袭来,曲尘根本不及躲避,后背硬生生的被划拉出一条长长的大口子。

  “呃”,曲尘痛嘶出声,咬牙忍着痛意,环抱住浑身是血的解辞衣在烛龙爪下复再使出瞬移,脱逃消隐。

  未几,一阵龙鸣咆哮嘶吼,震慑岩谷,鬼业池中的熔浆也因这声怒啸被激荡起了三米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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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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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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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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