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迎来了两个宝贝的满月日,没有大摆宴席,沈念只请了两桌最亲的朋友。
司宴鸿做为双胞胎诞生的功臣,自然在列。
傅纤纤也出来了,她看着佣人怀里的两个双胞胎,高兴得落泪,而薄司宴一直陪在她身边,为她擦泪,薄司宴附在她耳边说,“咱们过不久,也生一个。”
傅纤纤拳头落到了他肩头,男人握住,指尖在她掌心磨娑,满眼都是爱恋,一路走来,她们也不容易。
不论宅子里多热闹,沈念的心,总是冷清又孤独。
段淳远来了,送来的贺礼,是两对钻石手链,龙凤胎兄妹,两人各自一对,还为不念准备了一套首饰,不念可喜欢这位段叔叔了。
沈念把段淳远请去了主桌,段淳远看着容光焕发的沈念,“不好意思,沈总,我不请自来。”
沈念淡笑着回应,“欢迎,谢谢段总给孩子们的礼物。”
吃完晚饭,沈念带段淳远去书房谈完工作上的事,把男人送到出门外。xǐυmь.℃òm
段淳远一身黑衣,站在风里,他上车前,对沈念说了句,“遇到你,是那样迟。”
沈念假装不懂,段淳远释然浅浅一笑,“如果,不是傅寒夜,我一定会不惜一切追求你。”
他往沈念身后瞟了眼,看到不念跑出来了,“孩子在找你了,进去吧。”
段淳远上车,司机发动车子,转眼,车子不见了踪影。
而沈念却感觉到了空气里一丝熟悉的气息,当她认真找寻起来时,那抹气息似乎又不复存在。
不念扑进了她怀里,“妈咪,弟弟哭了,可能是在找你。”
才个把月,孩子怎么可能找她。
是不念黏着她。
她牵着不念的手,又往四周看了看,并没看到可疑的人,她才牵着不小念进屋。
今晚,沈念因为高兴,又是孩子满月酒,她喝了不少的酒,等不念与两个小家伙休息后,她回到了自己空荡荡的房间,她站在窗前,孤独与寂寞突然袭向她。
她的目光,看向窗外,满天繁星眨着眼睛,而她的心事,唯有夜深人静时,向满天的星星诉说。
洗漱完毕,沈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她起身,拿了外套,悄悄走出房间,来到了停车坪上。
她静静地看着金色的欧陆,这部车,是傅寒夜最喜欢开的,车子保持着原样,洗得发亮,是王朝的功劳。
沈念打开车门,坐上了车,打算发动车子,才记起自己喝了酒,不适合开车。
她找来司机,司机是她新聘来的年轻小伙。
年轻小伙开着车,她坐在后面,落入眼睛的是,城市的喧嚣与繁华,她觉得自己那么渺小,渺小如空气中的一粒尘埃。
转了几圈后,司机不知道去哪儿,车速慢下来,“沈总,回去吗?”
沈念缓缓闭上了双眼,“去环春路。”
环春路,是八号公馆的路段。
车子慢慢驶向环春路。
最后,在环春路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
沈念看着上面的八号公馆二字,许多往事,涌上心头,她与傅寒夜就是从这儿开始的。
这儿,凝聚了太多的辛酸。
她搬出这儿许久了,然而,这儿的每一处,都打扫的非常干净,与她住在这儿是一模一样。
门没锁,轻轻一推,便开了。
沈念走了进去,她看着院子里的山楂花,粉红色的花朵,随着夜风轻轻摇曳,以前,她总会蹲在花圃前,戴着手套,清理着花圃里的杂草,给花儿浇水,定时拿剪子修剪着花树上多余的枝叶。
这里的每一处,都会带给她太多的回忆。
来到客厅,客厅里的摆设,仍旧是原来的样子,指尖,轻轻落在桌面上,桌布的花纹,仍旧是她亲自挑选的白色暗花,看着惹眼而漂亮,像极了她的人。
她缓步上楼,轻盈的身体穿过了楼道,进入了主卧,这间房里,有太的回忆,或痛苦,或甜蜜。
然而,痛苦是多于甜蜜的。
傅寒夜不回来的那些日子,她总是一个人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亮发神。
她退出了主卧,进了书房。
书房与主卧一样安静如寂。
但是,桌上的烟灰缸里,有个刚熄灭的烟头,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拿起烟头,仔细看了看,急忙跑了出去,“傅寒夜。”
然而,回答她的,是温热的空气,还有凉嗖的风儿。
是她产生错觉了吗?
可是,这烟头,明明才刚熄灭。
她拿着烟头走了回去,把烟头放进了烟灰缸。
她的目光,不小心就落到了桌上的两张宣纸上,纸上写着傅执诚,傅执萱。
沈念的目光,凝住,身形也微为之顿住。
她激动的眼眶一热,声音也带了丝颤抖,她飞快又跑了出去,“傅寒夜,你给我出来。”
仍旧没有回答她。
沈念捏着宣纸,站在原地,浑身都在颤抖,只为这惊人的发现。
她的身形,开始在别墅里奔走。
一边走,一边喊,“傅寒夜,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傅寒夜,你不要给我耍花样,我知道你还活着。”
“为什么你要躲起来?”
“你知道吗?你的儿子女儿降生了,他们长得好可爱,男宝宝像你,傅寒夜。”
她喊得声音都哑了,仍旧不见傅寒夜出来。
让她感觉,所有的一切,就像是自己的幻觉。
她感觉自己像电视剧里的悲情女主角,可是,没有人能有她这么悲。
她站在楼道口,壁灯灯光,笼罩着她孤挺小小的身形,“傅寒夜,出来吧,我原谅你了。”
暗处,有双眼睛,也在紧紧地注视着她。
当她的目光扫过去时,那抹人影隐去暗处,接着,是一声轻微的响动,入耳。
沈念飞快朝声音来源处跑去,她伸手抓住了那人的胳膊,声音里的惊喜掩不住,“傅寒夜……”
然而,灯光下,她看清了,是王朝的脸。
王朝笑得极不自然,“太太。”
沈念,“你为什么在这儿?”
王朝抓了抓头,“刘立给我打电话,他说担心你,所以,我就过来看看,我以为你在楼上,就上去看看,没想到,你在书房。”
沈念又怎么会信,她拨开了王朝,迅速往三楼而去,“傅寒夜,你给我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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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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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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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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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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