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掀了掀眼皮,犹豫了两秒,还是说了出来,“傅总,我想问一句,您喜欢沈念吗?”
傅寒夜刀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你讲的是屁话。
王朝,“她不喜欢吃海鲜啊。”
傅寒夜眉心戳了戳,“你怎么知道?”
懒懒的声音,醋味很浓。
王朝暗暗捏了把冷汗,“以前,余嫂好像对我讲过,说太太对海鲜过敏,一吃,身上就会长疹子。”
傅寒夜的心蓦地往下沉,“那你不早说?”
王朝暗自叫苦,“你今天早上起那么早,出门时,也没说一声,我以为你是去晨跑了。”
傅寒夜一夜没睡,出门时,穿了身休闲服,的确像去晨跑的样子。
傅寒夜狠狠剜了他一眼,“她也不喜欢吃太阳蛋?”
王朝想了想,“反正,我以前看到她挺喜欢吃榴梿的。”
傅寒夜想也不想,直接开口,“去楼下超市,把榴梿全买了。”
“还有……”王朝结结巴巴又开口了。
“能不能一次讲完?”
傅寒夜失去耐性,这助理,察言观色的本领,倒退了。
差评。
“沈念喜欢练瑜伽。”
傅寒夜眉心一拧,王朝见状,赶忙吐了吐舌头,“我不是说那个瑜伽,是说女人喜欢做的那个运动。”
发现自己说不清。
王朝气馁,红着脸解释,“傅总,我……不是说床……上运动。”
傅寒夜淡淡笑了,“总不能让我陪她去练瑜伽吧?”
王朝笑出了声,发现自己失态,他赶紧捂住了嘴,小声支招,“傅总,你可以给她办一张瑜伽馆的年卡。”
是呵,三五不时,可以在瑜伽馆偶遇。
傅寒夜想到了什么,兴奋的心情,又跌落了低谷,“去办一张,想办法送到她手里。”
“对了,恋恋不念目前的业务,还顺畅吧?”
王朝,“最近,与帕森签了许多业务,苏凯挺上心的。”
傅寒夜点了支烟,安静地吞丨吐烟雾,缓缓慢,“想办法,让他忙一点。”
下午,沈念下班,去幼儿园接回孩子。
母女俩刚进屋,门铃就响了。
开门,门外站着的是身形高大挺拔的傅寒夜,手里抱了颗大榴梿。
沈念见到他,眉心皱成了小疙瘩,“你又来做什么?”
傅寒夜嘴角一扯,淡淡笑开,“下午,从一家超市路过,超市搞活动,半卖半送,三百块,买了五个,吃不完,就给不念送一颗过来,你不会介意吧?”
男人风度翩翩,沈念竟然找不到话拒绝。
傅寒夜也不管她,擦过她的身体,迈步进屋,“不念,爹地给你送榴梿来了。”Χiυmъ.cοΜ
女儿听到他的声音,蹦蹦跳跳从里面跑了出来,眼睛骨碌碌在他身上兜转,“爹地,今天,我们班转来了个新同学,没有爹地,小朋友们背地里说他是私生子,被他听到了,他躲去洗手间哭了好久,明天,我想送他一颗榴梿,因为,他也喜欢吃榴梿。”
傅寒夜摸了摸女儿的面门,“好勒,去拿刀,爹地开榴莲。”
小不念乖乖去厨房拿来刀。
傅寒夜脱了外套,挽起衣袖,接过刀子,动手开榴莲,榴莲对半剖开,又大又白的榴莲瓣看起来特别可口。
他剥了外面的瓢瓤,抠下最大的那瓣,递给了女儿。
不念一边吃着,一边啧啧赞起来,“爹地买的榴梿好好吃,妈咪,你也来一瓣。”
沈念接过女儿递过来的榴梿瓣,放到果盘里。
打开冰箱,拿了些食材,准备进厨房做晚饭。
回头瞥了眼,父女俩盘腿坐在沙发上,两人姿势一模一样,沈念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可能是榴梿真太甜了,不念吃了两瓣后,还想吃,傅寒夜想到她刚出院不久,吃多了,怕出问题,到时,沈念又会怪他。
他压住了女儿的手,“宝宝,给妈咪留一点,妈咪最喜欢吃了。”
不念眨了眨眼,冲他做了鬼脸,“行,我去洗手。”
沈念择着菜,窗外的斜阳,落到她薄薄的背上,在她背上落了层淡驳的光影。
女人的脖子,又白又细长,看到男人有些心猿意马,他好想从后面,就那样搂住她,曾经,他们的身体紧密相贴,他知道那份美好,喉结滚了滚,他努力地克制着身体里那份原始的冲动。
前天那样对她,后来,他后悔了。
他想与她越走越近,而他的爆脾气,会把她越逼越远。
沈念择完菜,回头就对上了那双幽深似潭的男性眸子,她吓了一跳,也不知道男人在她身后呆了多久。
“你没事,别总往我这儿跑,邻居看到会说闲话的。”
沈念放水洗锅。
邻居?
他现在就是她的邻居。
现在的人,虽然同一层楼,住过十年八年,可能人都不认识,谈什么闲话。
不过想赶他走的借口而已。
沈念没听到男人的声音,以为男人走了,忽然她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落了出来,肚子微微有些痛,这两天,是大姨妈问候的日子,姨妈来了。
她调头,正要冲出去,步伐一顿,头撞进了男人的怀里,男人用手扶住了她,见她面色苍白如纸,眼眸一紧,“怎么了?”
沈念不好说,只道,“肚子有些疼。”
她推开了他,直接奔向了洗手间。
傅寒夜狐疑地看了眼关上的洗手间门,见沈念半天不出来,他有些着急了,“念念,要不要紧?”
好一会,才传来沈念的声音,“没事。”
一阵抽马桶的水声传出,下一秒,门开了,沈念的脸色仍旧很白。
傅寒夜瞧了,心里更紧张了,“走,我送你去医院。”
沈念一愣,蓦地笑了,“大姨妈来了,去什么医院?”
傅寒夜这才惊觉自己紧张过了头,两次分离,让他对沈念母女紧张的心,没放松过一刻。
“肚子疼,要怎么办?”
他喃喃问。
沈念见他一脸懵圈,忙道,“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
怕他担心,她又补了句,“女人来这个,都会这样。”
“每个月,都这样吗?”
傅寒夜真的不知道。
见沈念点了点头,傅寒夜心里叹息了声,做个女人真不容易,他好想时光能够倒回,如果他知道女人每个月来例假都会疼,一定不会那样对沈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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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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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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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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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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