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在主卧陪女儿,听着隔壁传来的锅碗瓢盆的声音,她也漠视。
当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摆上桌,沈念看着满满一桌子菜,心里对男人的质疑一扫而光。
小不念穿着毛兔子拖鞋下了地,被妈妈牵到桌旁,“哇,爹的好能干,竟然能做艾丽斯最喜欢吃的菜。”
女儿的夸奖,傅寒夜兴奋不已,他拿了碗,为女儿盛饭,再把碗递到孩子面前,“尝尝,乖乖。”
孩子拿了筷子,开始小口小口吃起来。
“妈咪,味道不错,你赶紧吃。”
小姑娘喂了小口饭,含糊不清的声音,“王朝叔叔,你也来吃。”
王朝也想尝尝老板做的饭,可他不敢,忙回,“叔叔吃过了。”
傅寒夜瞥了王朝一眼,冷不丁开口,“想吃,自己盛。”
老板发话,王朝兴冲冲盛饭,他夹了块排骨,刚塞到嘴里,面部表情说不出来的僵硬。
“怎么了?”
傅寒夜问。
王朝摇了摇头,狠狠扒了口饭,融化嘴里的咸味,饭是他自己盛的,也不敢说不吃。
沈念见状,拿筷子尝了口,眉头皱起,长期做饭的她,一口就尝出来了,挑眉问旁边的男人,“你是不是把味精当盐了?”
傅寒夜吃了口,味精浓郁的味道弥漫唇齿间,他把责任全推给了助理,“王朝,我让你拿盐,你拿了味精?”
王朝有苦说不出,不敢辩驳。
沈念笑了笑,心疼女儿的乖巧,正要把饭碗给孩子端走,孩子不让,她抓住了沈念衣袖,脑袋埋到了母亲怀里,闷闷的声音嘀咕,“妈咪,爹地第一次做饭,咱们要鼓励,不然,以后,他就不会做了,你不是也一直表扬艾丽斯吗?”
孩子人小鬼大,原来,刚刚她表现了特别好吃的表情,是揣了这份心思。
不念的话,傅寒夜没有听到,但是,他估计孩子应该是在说自己好话,女儿的心向着自己,傅寒夜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
艾丽斯可能也察觉了傅寒夜的异样,忙扯着嘴角笑,“爹地,味精是浓了些,但是,没关系,第一次做饭,这……已经很好了。”
傅寒夜扒了口饭,夹了块排骨,越吃心里越不是味儿,总觉得满嘴都是味精味。
他心疼女儿,伸手夺走了孩子的筷子,“算了,别吃了。”
“王朝,叫外卖吧。”
他吩咐助理,话音刚落,艾丽斯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爹地,不能浪费粮食。”
“是不是,妈咪?”
孩子问沈念。
沈念不想违背孩子心意,“算了,将就吃吧,这么多饭菜,倒掉的确蛮可惜的。”
艾丽斯竖起了大拇指,“妈咪万岁。”
艾丽斯吃得不多,傅寒夜没什么胃口,沈念到是吃了一小碗饭,只有王朝把碗里的饭全扒光了。
收拾了碗筷,傅寒夜洗着碗,水槽里的水哗啦啦流着,水槽因为许久未用,生了锈,傅寒夜的手不小心被铂金划了,指尖有血流出来,王朝见了,赶紧下楼买回来帮迪。
撕开帮迪,王朝要为他贴上。
傅寒夜抬眸,目光看向了外面,王朝反应过来,他扯着嗓子喊,“哎呀,傅总,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手都流血了。”
小不念听了王朝的话,像兔子一样跑进来,“爹地,你受伤了吗?”
傅寒夜捏着受伤的手指,不停向女儿使了个眼色,小姑娘立即心领神会,开始嚷起来,“你也太不小心了,这么长的口子,好吓人。”
说完,她扯着嗓门儿冲着外面喊,“妈咪,你赶紧来看一下,爹地流了好多的血。”
沈念正要打扫地板,听到女儿的呼喊,放下扫帚,进来时,看到几人站在水槽旁,水流开得很大,水溅到了艾丽斯身上,把衣服都给打湿了。
沈念将艾丽斯扯到身后,对王朝说,“你把艾丽斯带出去。”
王朝心里乐开了花,看了傅寒夜一眼,牵着孩子出去了。
狭窄的房间,因为她们的离开而变得稍稍宽敞了些。
沈念瞥了眼傅寒夜的手,见他死死按住伤口,流出来的血,虽鲜红,却不是很多,她稍稍松了口气,然后,转身去拿了瓶碘伏。
给伤口消毒时,沈念终于看到了傅寒夜指尖上那道划伤,细细长长的,她为了他消毒,再贴上创可贴。
她为他贴创可贴时,知道男人一直紧紧注视着自己,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转身要走,手臂被一支手扣住,下一秒,她的身体就被抵在了门板上。琇書蛧
头顶光影一闪,男人带了气息的唇瓣,就那样贴上了她的唇瓣,两唇像磁铁一样紧紧相吸,他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保持着暧昧的姿势。
沈念想推开他,她刚抬起的手,就被他狠狠扣住,高举于头顶,沈念气息上涌,拿脚揣他,男人敞开的腿,将她腿紧紧夹住,男人女人天生力量的悬殊,让她没办法再动弹,只能仰着脖子,喘着粗气,男人垂下的目光,落到女人细嫩的脖子上,带起一片源。
他低下头,恰好就能吻到她雪嫩的肌肤上。
男人的碰触,每一下,似乎都带了电源,沈念的心似小鹿一样乱撞着,她的脸,也慢慢热起来,嘴里不断呼出气息,“放开我。”
她心里明明那么排斥,她甚至想动手打人,可是,出口的话,却软柔无力。
像是对男人发出的邀请。
“就当是奖励吧。”
他忙活了这么久,手还被划伤了,而她一点不心疼他。
虽然,帮他处理了伤口,傅寒夜心里太清楚,如果不是艾丽斯的呼唤,沈念绝不可能进来看他一眼。
他的爱,多卑微。
用身体当奖励。
沈念想笑,曾经,她对他有多期盼,如今,她就有多排斥,讨厌恶。
忽然,脑子里就钻出一幕,每逢雷雨天,她醒来,总是一个人蜷缩着身子,捂住耳朵,孤独无助地看着窗外泼天雨幕,尤其是闪电,每闪一次,她心里就惧怕一分。
她的无助,衬着乔安安的得意,那是乔安安依偎在他怀里,郎情房间妾意的画面。
那样的画面,曾经像毒蛇一样撕咬着她的心。
她开始发疯似地推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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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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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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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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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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