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澜脑袋嗡嗡嗡地响,她一惊,“我有什么秘密?”
傅寒夜盯着她,目光如剑,“纤纤不是我们傅家的孩子。”
白澜身体站了起来,因为心里着急,差一点没站稳,就那样摔出去,“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苦心隐瞒了多年的秘密,原来,自己儿子早就知道。
“傅纤纤,是你与别的男人生的,这么多年,我一直不说,是看在你是我母亲的份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一直在给你打生活费,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原来,这才是她与儿子真正的隔阂,并不是老太太教唆他不认她这个母亲。
白澜开始发疯,她砸了个花瓶,指着傅寒夜,眼睛含泪,“傅寒夜,你爸死了,你就这样欺负我?你凭什么这样说?”
白澜的模样,看起来是要傅寒夜给她说个清楚,这毕竟关系着她的清白。
傅寒夜闭上了双眸,沉痛道,“我爸怎么死的,我先不与你理论,现在,我问你,你与傅雅兰达成了什么共识?”
白澜又是一惊,她的这个儿子,太聪明了,聪明的让她完全像个透明人。
“我与傅雅兰能达成什么共识?你知道,我一直不待见她,她可是别的女人生的女儿,她一直恨死了我,她与傅寒江,她们姐弟俩,是什么货色,你难道不清楚?别乱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白澜不服气,红着脸,据理力争。
傅寒夜拿手机拨了长途,电话接通,傅纤纤娇软的声音落入耳朵,“哥,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傅寒夜正要开口,手机被白澜抢了过去,“女儿,是我,我是妈妈,你在外面,过得好吗?”
傅纤纤一愣,调侃,“你不是从不管我死活吗?怎么想到与我打电话?”
白澜声音抖瑟,“妈妈怎么没管你?你的生活费,你哥给你打了除外,我哪个月没给你零花钱?”
傅纤纤不想与她争论,“行吧,行吧,没事的话,我挂了,毕业论文,导师在催交了。”
不等白澜说话,傅纤纤已挂断了电话。
警报解除,白澜嘘了口气,她正色问傅寒夜,“你到底想做什么?”
傅寒夜厉声,“让她回来,做亲子鉴定。”
白澜听了,心凉了半截,忍不住吼出来,“傅寒夜,你这样有意思吗?谁都可以质疑我,你不行?”
白澜端起了母亲的架子。
傅寒夜冷笑,“再管我的事,我让你这桩丑事,天下皆知。”
傅寒夜走了,把一室凉凉的空气留给了白澜,电话响了,白澜不想接,可是,对方很顽固,她只好按了通话键,“澜姨,事情怎么样?”
这时候,傅雅兰的声音对于白澜来说,就是魔鬼。
她想起傅寒夜离开时撂下的话,心有余悸,“那件事,他知道了,所以,傅雅兰,你以后威胁不了我了。”
傅雅兰顿了顿,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傅纤纤不是傅家孩子的事,在傅家其实不算什么新闻,老太太一直不喜欢你,这才是主要原因,你说,谁能够接受一个不是傅家的孩子?”
白澜气得脸都红了,脸上的肌肉,止不住地抖着,“傅雅兰,傅寒江的事,我爱莫能助,你别找高明。”
傅雅兰也不急,低头看着自己镶了美钻的指甲,“澜姨,别急嘛,咱们再叙叙旧,纤纤的事,告个段落,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而寒夜做为你亲儿子,也不过是想吓吓你,我们现在说说另一件事,前段时间,我听说,乔安安父母的雪崩,好像不是自然灾害,是有人刻意所为,澜姨,你说,这件事,是谁做的呢?她与乔家,又有什么样的关系?”
闻言,白澜倒抽了口凉气。
她真想杀了傅雅兰。
“傅雅兰,你不要得寸进尺,乔安安的父母,死于雪崩,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山垮塌?”
傅雅兰阴阳怪气笑了声,“所以,我才说那人本事大啊,神不知,鬼不觉,竟然能瞒天过海这么多年,难怪,你把安安当自己亲生女儿来对待,乔家父母,的确对你们有天大的恩情啊。”
白澜气得狠狠地抓住了另一只花瓶,指尖因用力,凛冽到雪白。
“乔家对我们是有大恩,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对乔安安不薄……”
话还没说完,就被傅雅兰抢了去,“可是,乔安安没腿了呀,而且,现在,她又待在了地狱里,你知道不?她在里面,头上都长了虱子,据说,截肢的地方,因为没有得到护理,肌肉全腐烂了,她天天哭得像是个冤魂,吵得那些狱囚不得安宁,昨晚,还被人打了,打得鼻青脸肿的,澜姨,你一向心疼她,你不去救救她吗?”
白澜心浮气躁,额头贲起了青筋,“乔安安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老天有眼,终于惩罚了她,我为什么要去救?”
“你就不怕乔安安的妈,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鬼,冤魂,从地狱爬上来找你吗?”
“你……”白澜的脸成了调色盘,咬牙,“你放屁。”
傅雅兰轻轻一笑,“你堂堂贵妇,说粗话,有损形象,或者说,多年来,你高贵的形象,全是伪装,表面光鲜,实则,你那具皮肉,早从内到外,像熟透的苹果,烂透了。”
“傅雅兰。”
白澜再难保持镇静,“你个毒妇,这所有的事,全都是你设计的吧,其实,傅寒江也是受你指使的,对不对?”
傅雅兰声线很稳,波浪不惊,“澜姨,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指使寒江了?”琇書網
“不过,如果你不帮我弄出寒江,你所有的秘密,将会在两天后公诸于众。”
末了,傅雅兰又来了句,“若有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白澜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往脑门子上冲,“你放屁,傅雅兰,你放屁,我咬死你。”
她的话,傅雅兰没听到,因为,电话挂了。
嘟嘟嘟的声音,像钢针一样扎着她的耳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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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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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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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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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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