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清理干净自己,打开门,门口的男人,眉眼间仍有情动的红潮,他瞟了沈念一眼,目光往浴室里看了看:“怎么了?”
任何男人,在这种时候忽然被打断,肯定都是郁闷的。
傅寒夜也不例外。
“那个来了。”
沈念不想让他觉得自己作,选择说实话。
男人垂目,唇角紧绷,不悦表现的十分表现:“用其他方式呗!”
“不行。”
沈念丝毫不犹豫,拒绝。琇書蛧
傅寒夜扬眸,嘴角扬起的笑,邪肆又俊美,“又不是没做过。”
忽然,她为男人服务的不堪画面,脑海浮现,此一时彼一时,以前她愿意服务他,是因为对他还有期望,还有念想。
现在……
乔安安的脸,忽然跳了出来,沈念揉了揉眉心,烦躁不已:“你可以去找别人,比如,你的相好……”
男人狭长的眸,定定看着她,身体的热度,正在慢慢褪去,有时候,男人与女人一样,那个劲过去后,兴致会随着身体的热度消褪。
“你是说安安?”
他转身往外走。
安安,叫得可真亲热。
沈念没说话,只是安静地跟在他身后,看着地上散乱的衣物,谁都没有理睬。
他看着窗外,她看着他。
男人光着的身体,肌肉线条迷人又性感,以前,沈念每每看到,就来了感觉,傅寒夜这身材,哪怕穿着衣服,对女性也是极具诱惑力。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沈念知道自己都是迷恋的,但是,再喜欢也都过去了,她不想再做那么贱的事,她从来都不是恋爱脑,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就分开。
不论床上,男人多么狂野火热,多么激情满满,她深深明白,那都源于一个欲字。
乔安安回来后,她对傅寒夜的迷恋,正在慢慢消亡,她始终觉得膈应,她永远没办法理解,两女人共享一个男人,或者,两男人共享一个女人,在沈念的人生字典里,这是大忌。
再爱,也要有尊严。
“是的。”
沈念清楚地回答。
傅寒夜眉眼间的欲色,完全褪去,“沈念。”
他点雪茄,叼在嘴里,坐到窗台下的椅子里,吸了口烟,白烟喷吐,阴鸷的目光透过白雾,刺向她:
“我帮了你,你不可以帮我?”
他帮她,指他帮她吓走金言希的事。
在傅寒夜看来,她是过河拆桥的人,利用完了,提起裤子不认人。
沈念笑着,眉眼弯弯,为自己辩解:“金言希欺负,手机不小心掉出去,你的电话,不是我拨的。”
傅寒夜深邃的黑眸,幽邃而沉静,“是么?”
“是呀!”
“金言希是你前男友?”
傅寒夜的语气,云淡风轻。
似乎事不关己。
沈念不打算隐瞒,反正人家也不在乎:“算是吧!那时,我爸刚离世,他像个大哥哥一样,每天安慰我,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直到……”
尽管她没有真心喜欢过金渣狗。
但是,每每忆起那段经历,她都不愿意去回想。
“我亲自把他与我的好友白薇堵在床上。”
沈念的声音很涩。
傅寒夜听着,胸间弥漫酸胀逼得他难受,他低头吸烟,可能是因为太过于用力,脸颊深深陷下去,让他整个人更性张力满满。
“接着说。”
鼻嘴喷着白烟,他说。
“他带白薇出国,我救了奶奶,与你结婚。”
这就是故事的全部结局。
死寂一般的沉默。
沈念以为男人会关心傅圆圆与金言希恋爱的事,没想男人盯着她,神色从未有地的严肃:
“你们上过床吗?”
沈念摇头:
“没有。”
傅寒夜怔怔看着她,森寒的目光,渐渐有了温度,削薄的唇掀动:
“过来。”
不知道男人要做什么。
伺候了他三年,沈念知道他的脾气,他表现的越平静,表示他越愤怒。
沈念不想与他闹别扭。
慢吞吞靠过去。
男人垂落的视线,正好落到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上,修长的指,贴上她冰凉的皮肤,温暖干燥的指腹,沿着曼妙曲线往下。
沈念正要挪开身体时,男人的手挑开了薄薄布料,指尖触到温热,男人眸色闪了闪。
手抽离。
雪茄摁灭,扔入垃圾桶。
男人起身,进入浴室,不一会,浴室传来哗哗啦啦的水声。
男人穿着睡袍,发尖滴着水珠出来时,沈念已穿戴整齐,站在房间中央,将离婚协议拿到他跟前:
“傅总,高抬贵手,签了吧。”
男人一身水汽,因女人的话而骤然冻结。
空气很冷,气压迫人。
沈念漠视。
傅寒夜视线,盯着她手上的协议,以为他会发火,但是没有,平静得仿若他们之间交流的是今天的天气。
“让我净身出户,你真敢想,沈念。”
沈念看着他,语气淡淡:
“我净身出户,我来时,两手空空,离开时,我也不会要你任何东西,不过,我有个要求,以后,你不能干涉我自由,不能在工作上故意为难我,尤其是工资这一块,你对我得与其他员工一样一视同仁。”
这是他故意让她看到他与乔安安在直播室恩爱,她离家出走后,她们平心静气谈离婚的事。
没有别扭,没有吵闹,平静如深潭里的水。
傅寒夜宽厚的手,按压在了她手上:
双眼皮多层而深,点漆的黑眸,一瞬不瞬注视着她:“就这么想离?”
沈念点头,似乎心里早已做了决定。
男人唇峰抿直:
“如果我不同意呢?”
沈念扯唇轻笑:“你没有理由不同意,我这个人,呆板无趣,事业上,我帮不了你,生活上,我也照顾不好你,不是吗?”
男人修长的指尖,轻轻捏住她下巴,力道很轻,水汽在她脸上肆意流淌,他微微抬高她下巴,她被迫与他对视。
刚洗过澡,男人的脸干净如清泉,尤其是他那双瞳仁,又黑又亮,似要吸了她魂魄,手上一轻,离婚协议已到他手上,又落于地面。
“我到是想签,只是,你把奶奶哄得太高兴了,她老人家没有你……”
尾音拉长,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不行”二字,轻轻从喉咙里溢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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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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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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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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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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