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我其实不想管这些事,我想与你长厢厮守。”
沈念也不想与他闹。
“傅寒夜,你在这儿住一天,需要多少钱,你应该知道。”
男人是失了忆,但是,并不代表他连常识都没了。
傅寒夜抬头,扫了眼纤尘不染的房间,“我心里没数,但是,我知道,应该很贵。”
“所以,我不工作,就得要去要饭了?”
沈念,“我可养不起你。”
傅寒夜面色犯难,“行吧,你说怎样就怎样。”
沈念让王朝通知傅氏高层召开紧急会议。
王朝通知下达。
沈念动手,点了视频会议框。
傅氏高层相继进来,见视频里是个女人,沈念在傅氏工作过一段时间,傅氏高层多数都认识。m.xiumb.com
有人不满率先提问,“我们想见的是傅总,弄个女人来做什么?”
某人假装不认识,发难。
沈念没理他,挥了挥手,“大家好,我是沈念,相信大家还记得我,傅总生病了,刚做完手术,希望大家长话短说。”
语毕,沈念挪开身体。
傅寒夜的脸,出现在视频里,高层们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
“傅总,你还好吧?”
傅寒夜白了那高层一眼,“托你的福,还没死。”
那高层不敢再说话了。
暗暗捏了把冷汗。
不是说傅寒夜失忆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
“傅总,您别生气,我们也没别的意思,有几个开发案,是你生病前谈妥的,你不在,我们也不主敢贸然与他们签合同,所以,才托王朝转告你的。”
傅寒夜冷冷瞥了眼说话的人,“据我所知,大家一直在为难王朝,他是我的特助,大家为难他,就是为难我,好吧。”
下面的人,全部噤声,没人敢再说一句话。
傅寒夜的眼神,凛冽而充满了杀气。
而他做事风格,冷血又铁腕,大家心里是清楚的。
忽然,一个叫‘风的女人’的号进来了,视频弹开,里面出现的是傅雅兰的脸,她笑着向傅寒夜打招呼,“哈喽,寒夜,你能活着下手术台,真是我们祖先前世烧了高香,见你健健康康的,姐姐不知道多高兴。”
傅寒夜知道这就是傅雅兰了。
就是这个女人在兴风作浪。
“虽然你是傅家的女儿,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傅氏,轮得到你说话?”
有那么一瞬间,傅雅兰以为自己的消息有错。
傅寒夜失了忆,言词还能这么犀利,实属罕见。
傅雅兰心里虽然很生气,但是,她表现得特别大度,“弟弟,瞧你说的,你生病了,白姨又什么也不懂,纤纤又在里面出不来,傅家人丁单薄,你的女儿年幼不懂事,难道你想傅氏落入外人之手?”
傅雅兰的这番话,实则是在告诉所有高层,现在,能主事的人,只有我傅雅兰了。
傅寒夜沉默。
傅雅兰更来劲了,“这些我们先不说,我出嫁时,父亲将傅氏百分之二的股份给了我,我也算是傅氏股东,所以,我怎么就不能来参加会议了?”
傅寒夜眉心一疼,思考着那句‘百分之二的股份’的问题。
沈念正要提醒他,没想傅寒夜说话了,“百分之二的股份?我怎么不知道?有证据,就拿出来。”
傅雅兰不慌不忙,像是早有准备。
她举起了手里的东西,视频将她手里的那张纸放大。
竟然是傅长江的遗嘱。
上面的字迹非常清楚,傅长江的确把百分之二的股份给了她,上面说得很清楚,右下边,还有傅长江的签名,以及鲜红的手印。
附带了律师签名。
而律师的名字,正是傅寒夜开除的那位。
但是,傅寒夜不记得自己曾开除过一位律师。
他僵在那儿,没说话,脸色难看得要死。
姐弟俩剑拔弩张的气息,大家都感觉到了。
傅雅兰见自己手上的东西镇住了傅寒夜,遗嘱挪开了,露出了她温和的笑脸,“大家看清楚了吧,我是傅氏的股东,所以,对于傅氏的业务,我自然有发言权。”
傅寒夜浑身都是凛冽气息,薄唇轻掀,“你有发言权,并不代表就要听你的,傅雅兰,我还没死呢,你就等不及要来分财产?”
没想到傅寒夜说得这么直接,傅雅兰怔了怔,脸色尴尬,“寒夜,你这样说,就见外了,我只是来拿回应当属于我的东西,这是爸爸给我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提这个事,只是不想与你撕破脸面而已,每年年终的分红,我也没有要过一分,现在,你生病了,我代替你主持公司大局,有问题吗?”
傅雅兰说得头头是道,似乎她站出来,合情合理,而不仁义的,倒是傅寒夜了。
傅寒夜那双冷沉的瞳仁,有戾气在涌动,“你们觉得她说得对吗?”
高层们沉默了片刻,有人麻着胆子开口,“傅总,其实,你们都是傅家的孩子,你又生了病,雅兰小姐主持大局,也没什么不可以。”
傅寒夜冷不丁怼了回去,“我是生病了,但是,还没有病到不能处理业务,傅雅兰,你讲得自己是个大度的人,在你弟弟生病期间,你忽然跳出来,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嘴炮就不给你打了,明天,我就回公司上班,对了,正式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我老婆沈念,从明天开始,正式成为傅氏副总裁,如果我不在,由她全权代替我处理公司业务。”
不仅沈念吃惊,连所有高层都惊讶不已。
他们是想逼傅寒夜退位,捧傅雅兰上面。
没想到,傅寒夜思路清晰,还要把权利下放给沈念。
傅雅兰再也沉不住气,当场甩脸子,“不行,我不同意,你与沈念早就离婚了,她不过是你的前妻,说白了,就是个外人,傅寒夜,你想把我父亲的心血,交给一个外人,你当我傅雅兰不存在了?”
傅寒夜冷不丁笑了,“我与沈念早已复婚,明天,我会在傅氏官方号上呈上我们的结婚证,同时,官宣沈念任傅氏副总裁一职,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散会。”
傅寒夜不理任何人,直接结束傅氏高层视频会。
沈念喉咙都快跳出胸腔了。
“傅寒夜,你是不是根本没失忆?”
傅寒夜可能是被傅雅兰气到了。
脸色仍旧难看得很,“那个傅雅兰,欺人太甚,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扯了扯病号服的领口。
满腔怒火,找不到发泄口,只能骂傅雅兰。
傅寒夜发火,沈念没说话。
傅寒夜,“你说,这世上,有这样的姐姐吗?”
他到底生在了什么样的家庭?
“你真不记得她了?”
傅寒夜没好气,“不记得。”
这种亲戚,不要也罢。
沈念小心问,“那你记得t国,去救我与不念的事吗?”
傅寒夜,“记得,与她有关吗?”
沈念,“与她的弟弟有关,也是你的弟弟傅寒江,她们姐弟藏得有些深,其实,你以前与她关系挺好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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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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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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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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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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