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内疚,如果不是她让李静回来,李静是不可能再遭这样的罪。
她发誓,
“放心,我会救你出去。”
沈念好想为她擦去脸上的泪。
脚步声传来,沈念清扫完地上的饭菜,转身离开,与刚进来的人撞了个正着,那人看清是沈念后,又瞥了眼她手上的空饭盒,“吃完了?”
全是生霉的饭菜,以前每顿,那些女人都是吃不完的。
男人纳闷问。
沈念笑得谄媚,“不好意思,手滑,撒了。”
男人也没多想,“没事,反正,生霉的饭菜,多得是,我去厨房再舀一碗来。”
男人接过她手上的盒子,出去了。
沈念观察了下地形,也跟着出去了。
她刚走出水牢,有人传话,“乔小姐,找你。”
那人传完话,还指了指大门旁边的偏门,“她在偏厅等你。”
沈念猜到乔安安会找她,只是,没想到这样快。
她从偏门进去,乔安安坐在轮椅里,懒懒的眼神看向她,她摒退了保姆,声音压低,“沈念,没想到,你有胆子到这儿来。”
“这叫自投罗网。”
沈念没回答,抱着双臂,站到女人面前。
见沈念胆子这样肥,乔安安轻嗤,眼神无比轻蔑,“只要我一句话,你就死无葬身之地。”
“我也没想到,你这副残破的身体,那人竟然看得上。”
这话在乔安安听了,明明是贬义,她偏要理解成夸奖。
“这你就不知道了,大学四年,他一直喜欢我,我从没多看他一眼。”
乔安安眉眼间都是优越。
沈念冷笑,“原来,还是只舔狗。”
“就算是舔狗,他也只舔我,羡慕了吧?”
从傅寒夜那儿失去的,似乎正在从那男人身上找回来。
沈念又是一声轻笑,“羡慕。”
乔安安勾勾小手指,“过来,我给你说一件事。”xiumb.com
沈念凑了过去,乔安安的嘴唇开开合合,“想知道你女儿在哪儿不?”
不待沈念回答,乔安安一巴掌煽在了沈念脸上,“我就不告诉你。”
沈念摸了摸被煽疼的地方,舌尖抵了下脸腮,“没事,你也有儿子,傅煜,是吧?”
乔安安心口一抖,“量你也不敢把傅煜怎么样?”
“乔安安。”
沈念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只狡猾的小猫咪。
“这世上,就没有人能算尽的事。”
“善恶到头终有报。”
她的手,慢慢地压下了女人的腿,趁她不注意,力道凶猛往下狠狠一压。
乔安安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在那只舔狗眼里,不过是枚棋子,人血馒头而已。”
一抹人影扑了过来,沈念眼疾手快,将男人撂倒在地,又一抹人影闪过来,沈念反手就是一拳,打中了男人的眼睛,男人捂着眼睛,痛苦地申吟着。
她拍了拍手。
看向乔安安的目光,傲慢无比。
区区两个人,就想活捉她,也太小瞧她在t国混的这三年了。
沈念耳廓动了动。
只听‘咻’的一声,暗器从她耳边划过,如果不是她闪得快,暗器会穿破她脑门。
沈念捡起那枚暗器,往后用力掷出。
暗器不偏不倚,恰好钉在了乔安安椅把上。
乔安安看着椅把上的暗器,脸上血色尽褪,只差分毫,那暗器就可以将她的手射穿。
乔安安正想喊人,沈念动作如闪电,指尖锁住了她咽喉。
另一只手,从军靴里摸了把薄薄刀片出来,刀片抵住了乔安安脖子,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带我去见不念。”
乔安安咬牙,“我不知道。”
沈念笑了声,“你让人假扮傅寒夜,接走了孩子,又连夜把她带过来,你现在,给我说不知道?”
乔安安,“我带过来,人就交给他们了,她现在在哪儿,我真不知道。”
随着乔安安话音落,脖子上传来了刺痛,刀片已割破了她颈子上的皮肤。
有液体落了下来。
“沈念,你杀了我,你也走不出去,正如你说的,我不过是一枚棋子,我做不了主的。”
沈念似乎并没听她的话,刀片继续往上压,锐乎的刀锋,正往她雪白肌肤上的青色刺去。
乔安安对上沈念冽凛的眼神,知道这个女人已今非昔比。
“你可以杀了我,这样,你就永远见不到你女儿了。”
沈念的刀锋,继续往下压。
“乔安安,你好像并不了解我,我从不喜欢别人威胁我。”
“我就纳闷了,傅寒夜那么爱你,为什么不能救你?要不,我们打个赌,我通知他,看他会不会为了你闯这龙潭虎穴?”
乔安安想分散沈念注意力,沈念才不上当。
刺痛更炽,红色的液体,不断从她脖子上蜿蜒而下。
她能闻到空气里浓郁的血腥味,那是她血的味道。
对视着沈念赤红的眼,乔安安脊背,终于爬上一丝惧怕,但是,她不甘心。
“你的孩子,是傅寒江让我带过来的,真正的罪亏祸首是傅寒江,你不去找他算债,到在这儿对付我?”
“说不说?”
沈念终于出声。
动作也很狠厉。
眼瞧着自己脖子就快被那刀片割断,乔安安心里挂念着傅煜,她最终还是不想死。
“就在十里坡的地牢里,与她关在一起的,还有几十号拐骗过来的儿童。”
沈念提到嗓子尖的心,终于有了丝安慰。
“不过,就算你现在赶过去,可能也迟了,因为,乔慕年已经让人去挖她的眼睛了,你说巧不巧,有个富豪的女儿,急缺一双明亮的眼,你的女儿,恰好各方面都符合。”
“行。”
沈念咬牙。
刀片收了回去,放进了军靴。
“带我过去。”
乔安安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觉得可能吗?”
似乎沈念的要求,根本是天方夜谈。
沈念揪住了她的头发,死命往墙上撞,一下又一下,声音不大,力道掌握的恰到好处,却疼得乔安安满眼火花。
血,从女人发丝缝里流出来,流到了额头上,染血的脸,看起来有些狰狞。
“有的是方法折磨你,乔慕年不是让我保护你吗?那我就好好保护你,乔小姐。”
尖利的指甲,凶狠地往乔安安腿上掐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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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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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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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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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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