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把受伤的路人送去了医院,经过抢救,病人情况稳定下来,医生告诉她,说路人皮肤严重受损,脸上可能会留疤,好了后,要做美容手术。
如果不是她消火栓用得及时,病人受伤情况无法估量。
沈念去病房看了病人,是个年轻的女孩儿,女儿孩躺在病床上,情绪低落,她不明白,自己只是从那儿经过,一场横祸就降临到自己身上。
见了沈念,女孩儿哭了出来,沈念满满都是歉意,“对不起,我会给你补偿。”
女孩儿指着自己脸上的红色痕迹,“我才十八岁,还没有谈对象,你补偿得起吗?”
“我要告你。”
女孩儿放出狠话。
正在沈念无语时,警察来了,做完笔录,警察对女孩儿说,“她也是受害者,她愿意给你赔偿,是她心地善良,我们已在搜寻坏人下落。”
女孩儿不服气地吼,“那坏人拿硫霜泼她,肯定是她破坏了人家家庭,总之,她是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人家才会这样疯狂报复,如果不是我,伤的人就是她了,她怎么就善良了?”
警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道,“你好好养伤,沈总会负责你全部医疗费用。”
女孩儿更加激动,“沈总,是吧?”
“是不是她有钱,你们就偏袒她说话,帽子叔叔?”
警察吸了口凉气,“姑娘,该赔偿的人是那个坏人,她现在不见了踪影,我们正在到处寻找她的下落,等找到她,一定让她过来向你赔罪,让她履行她的责任。”
警察没有再理女孩儿,对沈念说了句,“沈总,人找到了,我们再联系你。”
沈念点头,警察走出病房。
王朝风风火火赶来了,见沈念毫发未伤,心头大石落地。
“沈总,刚刚,傅总来电话……”
沈念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她们出去时,身后的女孩儿,眼睛死死盯住了她们的身影。
走到转角处,沈念才说,“傅寒夜知道了?”
王朝点头,“傅总很着急,他很担心你。”
沈念满肚子委屈,憋不住了,“担心我,不知道回来吗?”
躲在暗处担心,有屁用。
王朝,“傅总也有难处,他还说,让你不要再操心温泉的事,这件事,他会处理。”
看来,傅寒夜也在暗中关注玉峰山庄的事。
这样一来,沈念就放心了。
警方很快打来了电话,说对她泼硫霜的人找到了,沈念去了警察局。
她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是头发花白的李翠翠,许静宜的妈。
李翠翠直直盯着她,脸上毫无悔意,甚至嘴角还勾起了抹怪笑。
对警察说,“警察同志,就是她杀死了我的儿子许青,我报仇,何错之有?”
沈念,“李阿姨,你的儿子是自杀的,与我无关。”
李翠翠闻言激动得不行,脸孔都涨红了,“你放屁,我真悔呀,如果当初能阻止你与静宜交往就好了,静宜为了你,走上不归路,而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吃香的喝辣的,过着富贵太太的生活,我真想杀死你。”
警察听了她的话,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李翠翠,你这样大放狠话,如果沈念有什么差池,你难逃干涉。”
李翠翠并没有吓到,反而更猖狂,“我知道,你是保护这个有钱人的,你们只会针对我们这种弱势群体。”
警察鼻子都气歪了,“法律是公正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刚刚查了资料,你儿子是自杀在牢里的,与她没有干系。”
李翠翠嘶吼出声,“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个女人,是我女儿的闺蜜,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儿子不会死,我女儿不会去那种地方上班,归究到底,都是这女人的错,我恨死这个女人了。”
说着说着,李翠翠大声哭起来。
听着李翠翠的哭声,沈念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她对警察说,“警察同志,能不能让我与她聊聊?”
警察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让开了身。
沈念隔着李翠翠两步之远,她看着李翠翠,“硫霜伤到的人叫苏媛,她毁容了,医生说,要做修复手术,美容手术的钱,包括医疗费用,差不多上百万,这笔钱,阿姨,你该承担,目前,我帮你垫着。”
李翠翠止了哭,脸上也没几颗泪水,完全是干哭,“我凭什么要承担这笔费用?”
沈念轻轻笑了,“不承担没关系,那你就呆在这儿,等着人家起诉。”
见沈念要走,李翠翠慌了,想伸手拉住沈念,由于有了先前泼硫霜的阴影,沈念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李翠翠的手,僵在空气里。
她撇了撇嘴,“我又不会伤你,瞧你那模样,就好像我是瘟神一样。”
沈念淡笑,“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李翠翠尴尬笑了笑,“哎呀,你与静宜从小一起长大,她的妈妈也就是你的妈妈,我一直都当你是我女儿,以前,你去我家,我还做好吃的给你吃,你还记得不?”Χiυmъ.cοΜ
打感情牌。
沈念嗤之以鼻,“那是以前,人都是会变的,你现在,不值得我信任。”
李翠翠慌了神,“可是,我没钱,我连买菜的钱都没有,怎么可能去赔偿?你知道我住哪儿吗?我住桥洞,我身边全是流浪汉,他们半夜老来骚扰我,我受够了,再去泼你硫霜的。”
沈念,“谁让你泼我硫霜的?”
李翠翠眼睛飞快闪过什么,“没有人,是我自己想泼你的,也不能怪我心狠,我越想越不服气,许青欠了钱,他死后,债主上门,法院把我们住的房子查封了,那套房是在许青名下的,许静宜那个狗日的也不管我,说让我自生自灭。”
说着,李翠翠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沈念看着那几滴鳄鱼的眼泪,“阿姨,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还没反省自己吗?”
“如果不是你的一味纵容,许青不会犯事,更不会欠债,是你的溺爱,让他丢了性命,也害苦了自己,就算没房子了,就算许静宜不管你,你好手好脚,不知道去工作吗?”
李翠翠,“我老了,你看,我头发都白了,能干什么?再说,又谁哪家公司会要我这种老太婆?”
沈念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清洁工,洗碗工,勤杂工,再不济,家政,或者保姆月嫂,这些工作,都不要学历的,只要勤快就成。”
李翠翠缩了缩脖子,满脸不屑,“这些工作又累又苦,我才不干呢。”
沈念无语,“那你就等着饿死吧,苏媛的医药费,你必须付,不然,咱们就对簿公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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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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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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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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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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