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就有超市,大把的盐,偏偏要到她这儿来抢。
傅寒夜扯了扯嘴角,“念念,还真不知,你是个这么小气的人?”
沈念从他手里拿过盐,拿了个小杯,将盐倒了点进去,递给他,傅寒夜低头看着小杯盐,嘀咕,“真小气。”
沈念,“要不要?”
拿张臭脸对他,与苏凯讲话时,可高兴了,嘴角都要扯到耳朵上了。
傅寒夜虽有不满,可不敢讲出来。
当然要。
“不要白不要。”
傅寒夜端着盐走了,刚走到门口,正要转身,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了,一点面子都不给。
高傲,冷漠。
傅寒夜摸了摸鼻尖,他这只舔狗,何时才能舔上,男人在心里哀叹了声。
沈念把饭做好,不念出来了,洗手吃饭。
孩子刚扒了口饭,目光瞥向紧闭的门,“妈咪,要不,把爹地喊过来,一起吃?”
沈念脸上的阴霾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灿烂笑容,“不念,你爹地是个大人了,他饿了,会自己做。”
不念小脸苦巴巴的,“可是,爹地是个大总裁,他不会做饭。”
沈念语重心长,“有外卖,再不济,他可以搬回八号公馆,那里有保姆。”
不念想说,妈咪,咱们也搬回八号公馆吧,你又上班,又要照顾我,挺累的。
可是,她不敢说,怕妈咪生气。
母女俩的饭,刚吃到一半,门铃又响了,这次,沈念学聪明了,她让女儿不要管,赶紧吃饭,然后,走到门口,透过猫眼,还真看到了傅寒夜的脸。
她就那样站着,没有开门的打算,而门外的傅寒夜见久久没人来开门,又敲了几下门,知道沈念铁了心不给自己开门后,只好放弃。
回身进屋去,对面的那道门缓缓合上。
沈念才放心地回到了餐桌边,与女儿一起用餐,女儿很懂事,也没有问是谁。
吃完饭,沈念给女儿洗了澡,躺在床上,给孩子讲故事,孩子拽住她衣袖,“妈咪,明天的亲子游戏,爹地不去,我没面子的。”Χiυmъ.cοΜ
小家伙终于说出憋在心里一晚的话。
沈念揉了揉孩子粉嫩的眉心,“苏凯叔叔同意陪你去,你爹地,他忙,去不了。”
不念鼓起勇气,“可是,先前,爹地说有时间陪我去的。”
沈念觉得,有些话,必须与女儿讲清楚,“不念,我与爹地已经离婚了,以后,他会有自己的家庭,你缠着他,他的老婆会不高兴的。”
小不念快三岁了,虽然对妈咪的话半知半解,但是,她明白‘离婚’二字的含义。
“可是,我觉得,爹地应该还喜欢你,他不可能会再谈恋爱。”
沈念笑容淡漠,孩子还小,有些话,她讲不清楚,男人就没几个长情的,何况,傅寒夜这种金尊玉贵的人,过段时间,他就会有新的家庭,而她也不打算再走回头路。
那路,太苦,太涩。
一路走来,只有她自己明白那份嗜血的艰辛。
小不念见妈咪有点走神,便问,“妈咪,你喜欢苏凯叔叔吗?”
沈念轻轻捏了捏她的粉颊,“不喜欢,我与你苏凯叔叔,只是同学关系,外加合作伙伴。”
女儿不明白她的苦心,她是想让孩子先适应没有父亲的生活,才不至于在傅寒夜婚后,让她措手不及,像当年的她,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无法从那段感情里走出来,甚至差点抑郁。
见妈咪为难,小家伙终于放弃了执念,“行吧,我听你的。”
不念睡着了,沈念洗了澡,躺到她身边,也慢慢入了梦乡。
半夜,沈念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起初,她以为是隔壁,听了会,混沌的意识才惊觉,她家门外有人喊。
由于房子不隔音,声音有些大。
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她立刻披衣起床,透过猫眼,她看到了好几张人脸,好像是这层楼的邻居,她搬过来时,有几个人,她看到过。
她把门隙开一条缝,“有事吗?”
见她开了门,邻居喜出望外,焦急地提醒,“赶紧下楼,你对面着火了,我们已打了119,火警很快来了。”
着火?
隔壁?
沈念惺忪的眼,蓦地张开,她回身,跑去主卧,从柜子里捞了件棉衣,裹住小不念的身体,把小不念抱出来时,门口的邻居已匆匆离开,楼道口,有个负责疏送人群的保安,沈念回头瞥了眼傅寒夜紧闭的门,保安焦急地催促,“还等什么,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沈念怀里有女儿,她不敢迟疑,几步冲下了楼。
楼下,已聚满了人群,全是她们这幢楼的住户,沈念顺着大家的目光,望向大楼,浓烟滚滚的地方,正是傅寒夜房子的阳台。
前两天,她的小裤裤就是从那儿被傅寒夜用竿子钩上去的。
见火势越来越大,大家焦急地喊,“谁有住户的联系方式?”
沈念急不可耐,颤抖的声音回答,“我要。”
她腾出一支手,去摸身上的手机,才发现由于出来的急,手机落床上了。
她把不念给一个男邻居,正要冲上楼,被保安拦住了,“女士,你不能再上去,很危险。”
沈念急得不行,“我手机,在家里,手机上有着火那家主人的联系号码。”
保安摇头,坚决不让她上去。
沈念尽管着急,也不能怪人家。
毕竟,人命关天,她如果上去的话,肯定会被烧死的。
正在她急得六神无主时,保安开口了,“你想想,能不能记得他的号?”
沈念犹豫了会,集中注意力,终于吐出一串数字。
保安拨了号,竟然没人接。
保安急得脸上热汗直,“这人,也太粗心了,火烧成这样,竟然没反应,是一心求死吗?”
一心求死?
沈念想笑,傅寒夜怎么可能一心求死。
可是,她笑不出来,她软着双腿冲了下去,抓住一个中年妇女的手,“阿姨,消防车几时到?”
阿姨也很着急,她与沈念是同一层楼的。
如果傅寒夜的家烧没了,会淹及她的家。
天不怕,地不怕,生活就怕水火电作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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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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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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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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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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