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冷冷童稚声音,穿破耳膜,“你们不要为难我静宜阿姨,我可以做证,静宜阿姨没有勾引我爹地。”
大家寻声望去,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脸,阔似傅寒夜,眉眼间的凛冽,与傅寒夜如出一辙。
她冷冷地注视着大家,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站在了许静宜面前,不卑不亢,“昨晚,我做了噩梦,是我让我爹地过来的,你们再骚扰我静宜阿姨,我会告诉我爹地,你们就等着收律师函吧。”
“这……这孩子好凶。”
怔了怔,有人说话了。
“这孩子,该不会是沈念生的那个吧。”
“不是说死了吗?”
……
艾丽斯抓住了某人手里的摄像机,牙关咬紧,“你们才死了呢,你们全家都死绝了。”
众人即惊又诧异。
这孩子真不是一般人。
小小的个头,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气势,竟然能压到在场所有人。
“你们这些落井下石的东西,等我妈咪出来,让她咬死你们。”
有些人,是凑热闹,见孩子这么凶,不敢起哄了。
但是,有些人,是故意过来捣乱的,应该是受了某人指使,自然不会怕,“小女孩,你叫什么?”
艾丽斯白了问话的人一眼,“你管我叫什么,你查户口的吗?”
那人语塞。
被摔了摄像机的人,捡起地上的摄像机,捣腾了两下,假意哭丧着脸,“孩子,大人的事,你不懂,你这个静宜阿姨是只狐狸,趁你妈咪不再,勾引你爹地。”
艾丽斯将许静宜护在身后,眼神轻蔑,“勾引?阿姨,你也是个女人,何必要说这样的话,我静宜阿姨没你们坏,瞧你这双眼睛,细细长长的,前世,一定是只九尾狐,对对对,阿姨,你一定是只狐狸投得胎。”
“你……”
女人被艾丽斯的话,气得火冒三丈,“小不点,你家都要被人家毁了,还帮人家说话,拎不清啊。”Χiυmъ.cοΜ
“你家才被人毁了,昨晚,我一直挨我爹地睡,我爹地从没离开过我一秒,我静宜阿姨,是世上最好的阿姨,你们再说一句,我就打你个满地找牙。”
艾丽斯小脸,气鼓鼓的,这群人,落井下石,全不是好东西,她没必要对她们客气,不是她没礼貌,她的礼貌是留给好人的。
“她被这坏女人蛊惑了,可怜的孩子。”
有人带了节奏。
有人迅速接了口,“是啊,这孩子看个头,应该不到四岁,你说,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懂什么?”
“说不定,趁她睡着了,两个大人,不知道干些什么勾当呢。”
艾丽斯敢得眼圈发红,小拳头砸向了说话的人。
那人被打,气不过,揪住艾丽斯的头发,许静宜胆子一向很小,可是,今天,为了保护艾丽斯,她豁出去了。
耳光狠狠煽向揪艾丽斯头发的女人。
连续的几个大耳刮子,打得那女人眼冒金星,两个女人现场扭打,看得大家目瞪口呆。
艾丽斯给傅寒夜打电话,“爹地,有人欺负静宜阿姨,说她勾引你,还在这儿拍照,她们还打我,扯我头发,头皮都扯破了,我好疼,爹地。”
傅寒夜那里听得这样的话。
他立刻冲出办公室,不到几分钟,他已赶到现场,傅寒夜的到来,让所有人全部噤若寒蝉。
傅寒夜乖戾的性子,大家是有耳闻的,再说,男人权势薰天,有几个人惹得起。
艾丽斯见撑腰的人来了,她张着双臂,扑进了爹地怀抱,故意拧了下大腿,挤出好几滴泪水,假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声音哽咽,“爹地……”
沈念被冤枉,傅寒夜本来心情欠佳,本来觉得女儿够可怜了,现在,又被这些人欺负,他英俊的眉宇,冷得能滴出水来。
凶狠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欺负我女儿的人,站出来。”
人群要散,却被王朝带来的人拦住,似乎一个都休想跑的架势。
傅寒夜蹲下身,语气说不出来的温柔,“告诉爹地,哪些人欺负了你?”
艾丽斯指着与许静宜扭打的女人,“这个阿姨,煽了五个耳光。”
傅寒夜起身,盯着那女人,“自己煽五十个耳光,否则,咱们法庭上见。”
那女人知道自己惹不起傅寒夜,她明白自己身后的势力,是不可能主动出来承担,因为,她们一直都在暗处。
那女人咬了咬牙,抬手,左右开弓,在自己脸上煽了五十个耳光。
傅寒夜抱起双臂,目光似箭,“不够响,再来五十个。”
女人气得脑子充血,“傅总,你这叫仗势欺人。”
傅寒夜狭长的眸子眯了眯,“说得好,既然你都说了仗势欺人,你也就承认了我有势,我有势,有钱,就可以欺负你,打还是不打?”
艾丽斯抱住了傅寒夜大长腿,扭头,黑色的瞳仁盯着揪过她头发的女人,“不打也可以,得罪了我爹地,你在滨海就找不到工作,没了工作,你拿什么养育你的孩子?”
那女人冷笑,“我没孩子,不用养育。”
艾丽斯鼓起了掌,“好哇,你不养育孩子,你不吃饭吗?我爹地一句话,你失业,可能还会牵连你的亲人朋友。”
刚才说艾丽斯坏话的那堆人,全部怕了,个个缩着脖子,小声嘀咕,“赶紧打啊,打完咱们好离开。”
“是啊,你看她,两眼放电,看到傅总,眼睛都绿了,还说人家许小姐勾引傅总,指不定是自己想把傅总引过来,自己去勾引呢。”
风向变了。
刚才帮她说话的人,全部把矛头指向了她,把她们自己摘除的干干净净。
“你们……”
那女人嘴唇咬出了血。
瞧傅寒夜这阵势,她不打自己,是没办法离开的。
女人抬了手,在麻痛的脸上,又打了五十下。
大家见女人打完了自己,全都松了口气。
没想到,傅寒夜又发话了,“说过我女儿坏话的,全部自煽耳光五十下,否则,全部等着收律师函。”
有人不满,麻着胆子抗议,“傅总,别吓唬人,这是个言论自由的社会,再说,我们也没说什么。”
枪打出头鸟,傅寒夜的目光,迅速落到她脸上,是个年纪稍大的妇人。
“言论自由,是吧?”
傅寒夜寒眸眯长,“王朝,今天的事,删减精彩的,全部发上网,我到要看看,谁敢挑战,无视我傅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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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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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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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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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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