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充满兴奋的声音,响彻在叶府的建筑群上方。
叶景隆瞬间绝望了。
用一种充满悲痛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女儿。
沉痛的眼神,还有那绝望的表情。
就好像认为叶家已经要亡了一样。
叶景隆悲痛欲绝的咬牙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对面,
叶清秋同样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或者说有点无法理解。
自己明明啥也没做啊,锦衣卫能找到什么东西呢?
还是说......
自己有什么没有注意到的疏漏,被锦衣卫发现了?
“不可能!”
“我什么都没做,锦衣卫能找到什么证据。”
好歹也曾登临九五之尊,率领千军万马驰骋疆场,经历过无数大场面。
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叶清秋很快恢复了镇定。
朝着叶景隆摇了摇头,
叶清秋示意,自己什么都没做。
随后转头望向后院的方向,
想要看看锦衣卫究竟发现了什么。
“大人,找到了。”
“我们在一间偏房中,找到了十三副甲胄!”
一名锦衣卫,举着一副铠甲,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中。
漆黑如墨的铠甲,wWW.ΧìǔΜЬ.CǒΜ
沈狂一眼就认出,这是军中的制式铠甲。
冷冽的目光落在叶景隆的身上,
此时,
叶景隆整个人是懵的。
毕竟自己家,可从来没出现过这东西。
而且,
根据自己对女儿的了解。
也不可能蠢到,把甲胄藏在自己家吧。
对面,
此时的叶清秋,却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自己老爹。
没错,
叶清秋的第一想法,就是这铠甲跟自己老爹有关系。
虽然叶清秋一直在想办法,该如何打造大量的铠甲。
但一直没有付出行动。
毕竟这种事,被发现就是等同谋反。
可是现在,
自己家竟然出现了铠甲。
叶清秋的第一反应,只能是看向叶景隆。
父女俩的目光,这么一对上。
叶景隆便确信不是自己女儿干的了。
谁家造反,会把铠甲藏家里呢。
经过短暂的愣神后,
叶景隆终于反应过来了,急忙向沈狂解释道:“大人,这必定是有小人栽赃陷害,我叶景隆对大齐、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出私藏甲胄这等谋反之事。”
“是么?”
沈狂似笑非笑。
接过铠甲,仔细看了一遍。
确认就是军中的制式铠甲无疑。
“那你解释解释,这铠甲为何会出现在叶府。”
“沈大人,老夫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朝堂为官数十年,更是从未做过有损大齐之事,这副甲胄老夫更是从未见过,此时必定是有小人栽赃陷害,还望大人明察。”
确定不是叶清秋所为。
叶景隆解释起来自然是底气十足。
沈狂却是笑了,将铠甲扔给身边之人后,笑着道:“那还请叶老解释一下,刚刚在和叶姑娘窃窃私语说了些什么?”
“在下怎么看你们父女二人,像是在那里对口供呢?”
叶景隆脸色一僵。
刚刚的气势,顿时消了三分。
本来这事确定不是叶清秋做的之后,叶景隆是松了一口气的。
但是,
刚才因为一时心急。
所以当着锦衣卫的面,在那里斥责了叶清秋。
本来也没啥。
毕竟叶清秋确实什么都没做。
可问题是,
叶清秋是没做,但这一年多的时间,可没少去谋划谋反的事情。
这种事,叶景隆还没法跟锦衣卫说。
不然咋解释?
解释说自己女儿,一直想谋反,自己刚才是在问是不是她做的?
开什么玩笑。
真要这么说了,叶家老小,明天就得全部上西天。
一时语塞的叶景隆僵在原地,性格刚直的他哪里会撒谎,张着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
“心虚了?”
沈狂冷笑出声:“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如果解释不了的话,就只能委屈叶老,前往诏狱暂住了。”
话音刚落,
叶清秋上前一步:“慢着!”
沈狂语气冷漠:“怎么,叶姑娘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叶清秋目光直视沈狂,不见丝毫惧色,声音铿锵有力道:“我父亲一生操劳,将一生的心血都倾注在大齐的身上,这一切都是有目共睹。”
“如今却因为家中出现十三副甲胄,就说我父亲意图谋反,如此拙劣的手段都看不出来,锦衣卫就是这么办案的吗?”
沈狂冷哼道:“甲胄终究是在叶府中发现,无论是不是你们做的,都需要带走问话。”
“若是最后查明,不是你们做的,本指挥使也不会继续为难你们。”
叶清秋质问道:“不是我们所为,为何要跟你们走?”
本来叶清秋还想继续反驳,
毕竟这事不是自己做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说话自然是有底气,
但是还没等继续开口,
叶景隆开口将其喝止。
“清秋,够了。”
“事情不是我们所为,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既然沈大人要求,那老夫便随大人走一遭。”
“老夫相信,陛下会还叶家一个公道。”
叶清秋都快气疯了。
让韩林还我们一个公道?
开什么玩笑。
这件事,指不定就是韩林安排的,想要铲除我们叶家。
前世,
有多少豪门士族,死在了韩林的谋反罪名下。
血淋淋的现实,都是自己亲眼所见。
结果您老可倒好,
现在竟然说,让韩林还我们一个公道。
怎么还?
在奈何桥还,还是在鬼门关还?
心急如焚的叶清秋,还想上去拉住父亲。
结果刚上前一步,
身边的锦衣卫顿时将叶清秋包围,手中明晃晃的绣春刀,更是倒映着寒芒。
沈狂这个时候站出来,沉声道:“这件事,本指挥使会查个水落石出。”
“在这段时间,禁止叶府有任何人出入。”
“违者,斩!”
说完,
沈狂对叶景隆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叶老先生,请吧。”
叶景隆深吸一口气,对着叶清秋沉声道:“清秋,不要担心我,我相信陛下不会无端怪罪于叶家,会将事情查明。”
“爹......”
叶清秋紧咬着牙关,脸上涌动着不甘之色。
虽然这一年多的时间里,
叶景隆从来没有支持过自己的举兵事宜。
可终究是生养自己的父亲。
此时此刻,
叶清秋痛恨自己的无力。
明明自己拥有未来十年的记忆,明明可以改变未来的局势和走向。
可为什么,
现在依旧龟缩在临淄城中。
甚至还要被动的去等待,齐国出现大变。
若是现在,
自己的手中有十万大军。
有一万副铠甲。
就算锦衣卫说自己谋反又如何。
那便真的反了就是。
不行,
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
望着叶景隆被锦衣卫带走的画面,叶清秋的指甲深深的刺进手掌之中。
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
“韩林,今天的耻辱我记住了!”
“锦衣卫沈狂,你给我等着,待我起兵之日,第一个就拿你的人头祭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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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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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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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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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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