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州刺史刘演在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是无比的激动。
这一次潼关之战,就是因为他把握时机出击,刺破了匈奴人的虚实,让汉军上下都看到了攻破潼关的希望。
若非如此,仅仅是前方那险峻的关隘,就足以让汉军将士们望而生畏。
“不过陛下,洛阳的军粮本就不多,如今陛下中军数万增加,恐怕难以支撑啊。”
刘演身为司州刺史,自然是知道洛阳的情况。
洛阳早已经是空虚的厉害,城中的粮草顶多就够司州军队所用。
如今天子的中军又来了三万多人,那肯定是不足的。
“这个你放心!”
听到刘演的顾虑后,刘预丝毫不以为意。
“朕这一次不仅带来了三万中军精锐,还有数万石的粮草,绝对够用!”
“粮草?在哪?”司州刺史刘演一听,立刻眼冒精光。
若是粮草充足的话,这潼关可就是有了十成把握了。
“朕从冀州、青州调来的粮草,不过现在都还在后面的路上。”
刘预说道这里,又用手一指前方的潼关。、
“传令诸军,如今我军粮草充沛,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全军尽数分为两部,昼夜不停攻城,绝对不能让城中的胡虏有半分喘息之机!”
旁边的刘演、赵昆等将领闻言,立刻就是下去传各军了。
不仅如此,刘预还命令随军而来的郎官侍从,取出了足足上千份官职告身。
“这些告身都是赏给有功将士的,也不用什么战后授予了,去分发给各军主,只要是有功将士,都可以立刻写上名字和功勋,然后递到朕这里,当场就给进赏官职!”
众人闻言,都是非常的惊讶。
不过,旁边的那些将领们却都是兴奋了起来。
这种当场授予功勋的办法,可比战后按功受赏的效果好多了。
因为如果是战后受赏,许多的功勋都会授予活着的将士,至于死掉的将士,则只会授予抚恤,不会授予官职功勋。
而现在当场授予功勋官职,那就算是战死了,也是可以传给自己的儿子或者兄弟的。
当这个命令下达之后,整个汉军阵列中又是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万岁!”
“万岁!”
....
匈奴汉国的车骑大将军呼延晏望着城外的汉军,全都是仿佛被打了鸡血一般,心中的忧虑不禁又是加重。
“这样下去,这潼关如何能守住!”
旁边的一名匈奴部将小声的嘀咕着。
其它的几个匈奴将领都没有说话,但他们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暴露了心中的想法。
很显然,他们也都是觉得这一次潼关是真的要守不住了。
“且不说青州贼来了多少援兵,就说那伪贼刘预的亲兵,就已经是转战数年未曾败过,这一次只怕不是你我能挡得住的啊!”
那名将领见众人都是用沉默了赞同自己,心中更是胆大了起来。
毕竟,就算是主将呼延晏也没有出言呵斥或者制止。
“那你说,要打算怎么办?”
车骑大将军呼延晏抬起眼皮,不喜不怒的看着他。
那部将闻言,心中立刻大定,“将军,我觉得咱们不如趁着青州贼还没有发力攻城,直接趁此机会弃城西返,与陛下合兵一处,先把那些从渭水登陆的贼军消灭,然后再从长计议。”
众人闻言,立刻都是出言赞同。
“对对对,从长计议啊!”
“是啊,将军,咱们后路被断,若是不消灭那些渭水上来的贼军,如何能安心守城。”
“将军,此计乃是万全之策啊!若是死守孤城,绝对不能取胜的。”
听到这些部将们的建议,车骑大将军呼延晏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甚至于呼延晏先是冷哼一声,然后才是缓缓的说道。
“城外的贼兵对于攻城,一丝都不曾松懈,若是我军撤离西返,肯定就会被他们转手夺取!”
“到了那个时候,我军难道就不是腹背受敌了吗?”
听到呼延晏的话后,那名想要放弃潼关的部将,依旧是不肯放弃。ωωω.χΙυΜЬ.Cǒm
“将军,若是渭水而来的贼军不除,我军如何能守的住潼关啊!”
车骑大将军呼延晏忽然伸手打断了他的话。
呼延晏脸上如同挂了一层寒霜,冷冷的扫视了众人之后,非常严厉的说道。
“渭水上来的贼军,自有陛下的精兵对付他们!”
“我辈的责任,就是死守潼关,以待陛下的援兵!”
“毕竟这潼关天险,就算贼军再加紧攻城,也绝对不会立刻攻克!“
那些匈奴将领闻言,心中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都碍于车骑大将军的威权,不再敢发言了。
呼延晏看出了众人心中的不情愿和怯懦,立刻用更加严厉的声音说道。
“不管什么理由,任何人都不得离开潼关半步!”
“谁要是敢再提弃城,立斩不饶!”
众将闻言,全都是缩了缩脖子,恭恭敬敬的领命。
等到众人被严令回去约束鼓舞部下之后,车骑大将军呼延晏独自一人留在关城上。
此时,城外的汉军正在修补那些攻城的器具,让城头的匈奴士兵得到了一丝喘息之机。
呼延晏不禁是叹了一口气。
其实也怪不得部将们想要放弃潼关,他们这些匈奴人都是习惯了来去如风的作战,这种困守城内被敌人迎头胖揍的战斗,实在是太考验心性了。
大部分的匈奴将士们,根本难以承受如此的折磨。
“陛下,我可以拼了性命在潼关等你啊!”
车骑大将军呼延晏转头望向了潼关的西侧,口中轻声的念道。
此时,太阳已经是渐渐开始要落了下来。
而远处的大路上,依旧没有出现任何匈奴援兵的影子。
“也许明天一早,陛下的援兵就能到了吧!”
车骑大将军呼延晏心中开始祈祷着,按照他得到讯息,今日就应该是交战了。
如今依旧没有汉军的溃兵或者匈奴援兵出现,那就说明战斗尚未结束。
就在呼延晏心中不住的期盼匈奴皇帝刘曜的援军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这支援军已经是不可能出现了。
。。。。。
“败了!”
“败了!”
在阵阵惊恐的喊叫声中,黑压压的匈奴士兵如同潮水一般退了下来。
许多人都是扔掉了兵器和盔甲,只是为了逃跑的更快一些。
“杀!”
在他们身后,上千名身穿铁甲,手持环首刀的步兵甲士正在追逐砍杀。
一些匈奴骑兵想要前去阻拦接应,但却被友军的溃兵阻挡了道路。
如此一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汉军甲士冲出阵列,追杀那些落后的匈奴士兵。
匈奴皇帝刘曜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青紫色,愤怒和震惊已经占据了内心。
“陛下,恐怕今日不能行了,不如收兵结营,明日再战吧!”
一名心腹将领小心翼翼的说道。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变得昏黄了,再过一会太阳落山后,匈奴大军也就不可能夜袭的。
“朕自幼精于弓马骑射,射出的箭能力透铁板,统兵十余年,大小一百多胜!”
匈奴皇帝刘曜脸色铁青的望着前方说道。
“虽然不敢比韩白,却应该不下魏武,如今坐拥三倍之兵,却不能奈何这些贼兵,传将出去如何有面目见天下人!”
旁边的将领官吏闻言,都是不敢说话了。
很显然,匈奴军队的数次进攻都被击败后,匈奴皇帝刘曜已经是气血上头了,处于暴走的边缘了。
“陛下,贼兵有营寨相守,自然不怕我们三倍之兵的。”那名部将想了想之后,立刻递给皇帝一个台阶。
今日匈奴军队数次交战,都是死伤一片,却没有攻入汉军的营垒。
哪知道,匈奴皇帝刘曜根本不接这个‘台阶’。
他用手中的马鞭一指前方,“就是那么一点半人高的土墙,算的什么营寨!”
汉军的营寨路障都是非常的简陋,最高的地方仅有半人高,汉军士兵正好可以露出上半身刺击砍杀。
就算是加上前方的壕沟,也绝对算不上什么正经的营寨的。
“陛下息怒啊。”那名部将又是劝道。
“绕后的奇兵呢,可曾有动静?”匈奴皇帝刘曜又是说道。
“回禀陛下,应该是已经败了,天上的猎鹰都已经是不见了。”一名负责观察的亲兵说道。
“嗯!!”
匈奴皇帝刘曜重重的出了一口气。
“如今天色尚早,还可以再冲杀一阵!”
众将闻言,都是大惊失色。
“陛下,不可冲动啊,我军已经数战皆败,军心已经乱了,若是再冲阵,万一贼人反杀出来,只怕不能招架啊。”一名部将立刻劝说道。
“是啊,陛下,儿郎们也都是已经疲惫不堪了,若是再冲下去,也只是徒劳啊。”
“陛下,不如今日暂且扎营,等到明日一早再重整旗鼓,把贼军一鼓而下!”
几乎大部分匈奴将领都是反对继续进攻。
他们已经失败了数次,不仅士气已经很低落,光是来回折返冲锋,大多数的匈奴士兵已经疲惫不堪了。
绝大多数的匈奴士兵已经是大半天半碗水米未进了,可以说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而对面的汉军虽然同样疲乏,但却胜在了士气之上。
“荒谬!”
匈奴皇帝刘曜一声呵斥。
“儿郎们已经困乏,青州贼军难道就不困乏?”
“朕料定贼人也已经是精疲力尽了,若是放他们一马,到了明日将会更加难消灭!”
众将闻言,都是相互看了看。
毕竟,刘曜的这猜测也是很有道理。
“可是陛下,儿郎们实在是已经冲杀不动了啊!”一名部将用手一指匈奴军的阵列。
大多数的匈奴士兵已经口干舌燥的疲惫相,不少人还用手撑着长枪等兵器来支撑身体。
很显然,他们已经近乎力竭了。
“贼人的拦阻已经是破损殆尽了,正好利于朕的重骑冲阵!”
匈奴皇帝刘曜冷冷的说道。
经过大半天的激烈战斗,汉军在前方布置的陷马坑、沟壕和路障都已经是被破坏了。
在双方阵列的中间,已经是完全一片坦途。
甚至于,汉军许多的土墙都已经是垮塌了。
这些没有经过版筑夯实的土墙,已经变成了小小的高垄,很难再阻挡骑兵的马蹄了。
“甲骑乃是陛下亲卫,拱护陛下安危的,岂能轻易用来冲阵!”一名匈奴部将立刻出言表忠心。
不过,匈奴皇帝刘曜却是并不领情。
“不错,甲骑乃是朕的亲卫!”
“朕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看看,什么叫做摧锋破阵!”
“来人,取朕的长槊来!”
匈奴皇帝刘曜大声的命令道。
“陛下,难道您要?”
“陛下?”
众人闻言又是惊骇不已。
听皇帝刘曜的意思,这是要亲自冲锋破阵啊!
“不错,朕要亲自踏平眼前这些贼军!”
匈奴皇帝刘曜说罢,接过侍卫递上来的长槊,拨转马头向着身后的亲卫骑兵而去。
只留下一众匈奴将领留在原地惴惴不安。
“呜呜!”
“呜呜呜!”
一阵异常响亮的号角声在前方响起。
不过,汉军旅帅吴允却没有立刻抬头去看前方。
他只是弓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刚刚披甲追杀那些溃逃的胡虏,几乎消耗了他所有的力气。
忽然,一阵阵带着惊讶忧虑的声音传到了吴允的耳中。
“快看,贼胡的骑兵!”
“这些贼胡骑兵,怎么不太一样?”
“哎呀,似乎是胡虏的精锐!”
这些汉军士兵都是略微有些惊慌起来。
面对三倍与自己的敌人,他们早已经是快到了力竭的边缘了。
如今看到一支披挂铁甲的胡虏精兵,如何能不害怕。
吴允也是抬起头来,看到在前方匈奴阵前出现了一排排黑压压的骑兵。
这些匈奴骑兵全都是穿着黑色甲胄,坐骑身上也都是有皮毡遮护,远远望去就如同一座座黑色的小山一般。
“这应该就是胡虏最后的精锐了吧。”吴允心中默默的念道。
在吴允的身后,他的族叔,汉军主将吴信也是发现了这些匈奴骑兵的不同。
“胡虏竟然还有如此精良的骑兵?”
吴信不禁又是望着南边的山岭,开始想着。
“曹嶷啊,你到底何时才会绕出来啊!”
这时候,又是一阵匈奴人的号角声响起。
一阵人马嘶鸣的声音,随后数千沉重的马蹄塌地的声音渐渐传来。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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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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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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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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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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