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就是仅限与此了。
周围的羯胡士兵已经越来越多,显然是早有准备。
王璋看到许多的羯胡士兵身上已经是穿上了甲胄。
这么炎热的天气,穿上了甲胄,肯定是早有预谋。
“莫要耽搁,给我杀!”石虎却是毫不犹豫的命令道。
王璋在亲兵的护卫下,还试图努力冲出去,只要跑到放马的地方,凭借马匹的速度,说不定还能挣得一线生机。
面对这些困兽一般的王璋等人,那些羯胡人竟然一时不能得逞。
王璋等人边战边跑,石虎却是看得焦急。
“弓来!”石虎大吼一声。
身旁的亲兵赶紧递上弓箭。
石虎接过弓箭之后,连头都没有低下,立刻就是开弓搭箭。
“嗖!”
一声轻响后,护在王璋身旁的一名亲兵应声倒下。
又是几声箭响,王璋等人立刻又是被射中数箭。
这些人立刻就是全都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旁边的羯胡众人一拥而上,把这些人都是齐刷刷的送去见了冥鬼。
只留下一个伤重不起的王璋。
面对步步逼近过来的羯奴石虎,王璋脸色煞白,全是濒死之前的恐惧,刚刚的困兽犹斗的凶狠,已经是完全不见了。
“贤侄,何至于此!”
“何,咳咳,何至于此!”
王璋非常惊慌的说道。
石虎闻言,咧嘴一笑。
“叔父,借你的脑袋谋个富贵!”
说罢,石虎就是举起了手中的长刀。
寒光闪耀之下,王璋已经是浑身瘫软,伸出一只手臂向上阻挡,口中也是不停的喊道。
“贤侄,我昨日还请你喝酒了,,,”
“嚓!”
随着一声轻响,王璋的话音戛然而止。
一只五指乍开的手掌和一个脑袋,几乎同时掉到了地上。
石虎收回了刀,几乎是看都不看的转身。
“带上王璋的首级,随我去踏他的营地!”
片刻之后,石虎就是率领羯胡兵马倾巢而出,向着王璋的营地而去。
王璋军中本就是流寇山贼聚集所在,根本没有什么忠诚可言。
在见到王璋的首级后,几乎全都是一哄而散。
石虎率领的羯胡兵马随即破营而入,没费多少力气就接收了大营。
在吞并了王璋的部众后,石虎又是派人把王璋的心腹旧部全都挑了出来。
也不管这些是否愿意归顺自己,全都是在营地中砍了脑袋。
最后,石虎又命人找来石灰,把王璋及其同党的脑袋全给盛放妥当了。
这些可是将来投靠司马睿后,用来洗刷自己以往罪过的投名状。
也可以说是将来富贵的保证,自然要好好保存。
两天后,石虎率军抛弃一切不必要的辎重,开始向着南方出发。
在那里,有江东派来的使者专门等待。
在石虎抵达南阳郡后,立刻就向使者奉上了王璋等人的首级。
自此等候的人正是皇太子的参军刘隗,在见到王璋等人首级后,刘隗是大为高兴。
自从晋室蒙尘一来,还未曾有如此斩获大贼寇的功绩。
而且,刘隗见到石虎率军数万而来,其中的精壮足有两三万。
若是这些兵马到达淮南后,大晋皇帝的权威将极大的提升。
有了这些精兵驻守淮南,那荆州、江州的兵马将绝对不敢轻举妄动了。
没有了荆、江二州的掣肘,皇太子司马绍就有机会在淮南江北大展雄才了。
一脸喜悦的刘隗很快就以朝廷的名义,赦免了石虎及其部众以往的所有罪过,还当场加封了石虎将军、郡守的官职。
为了尽快抵达淮南,刘隗还在南阳准备了数千舟船,专门用来输送石虎的部众。
这样的话,石虎他们就可以乘坐舟船,南下沔水,然后经过襄阳、江夏进入长江,再顺流而下,就可以很快抵达淮南。
“将军放心,某一路与将军随行,必定可保无事!”刘隗非常明白石虎的内心。
这些北方的羯胡不习水战,对于乘坐舟船有着本能的害怕。
“末将是北人,不喜水路,所有才有疑虑,参军还勿见怪!”
石虎听到刘隗随行之后,也就是放心了。
毕竟,与刘隗随行的可还有好几十个模样高贵的晋室官员。
总不可能为了暗算自己,就把这些人也都搭上吧。
随后,经过两天的准备,石虎数万部众终于是尽数登上了舟船。
这一路的水流都是顺流而下,哪怕路上补充补给,也是很快就到达了襄阳。
在见到襄阳的高大城墙后,立于舟船上的石虎不禁察觉到了几分不太善意的感觉。
整个襄阳城可谓是戒备森严,远远的望去城头的旗帜虽然不多,但却都是井井有条。
而且,襄阳城外的江面上,石虎没有看到一艘舟船,整个江面都是静悄悄的诡异。
“参军,水上为何没有舟船的踪影。”石虎不禁向身边的刘隗问道。
这一路上,石虎几乎是与刘隗形影不离,就是怕刘隗一个不注意跑掉了。
“呵呵,将军不要奇怪,某早已经与王荆州知会过了,咱们水路过境的时候,为了不起误会,荆州的兵马那都是一概避让的。”
刘隗笑呵呵的说道。
自从司马睿父子对王敦妥协之后,对于荆州的事务都是完全放手了。
如此一来,双方的关系竟然比以前大为好转,甚至有了几分表面上的主慈臣恭的模样。
这一次招降石虎所部,刘隗告诉王敦,他们就是把羯胡安置在淮水沿岸,用来防备青州汉国的。
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王敦对此也是非常轻松的答应了。
现在看来,荆州牧王敦果然是没有食言。
现在的水、陆两面,都已经提前清场了。
随后,刘隗与石虎又是顺利而下,一直到了竟陵,再走上小半段,就可以进入江水了。
就在此时,位于前方的舟船上忽然一阵骚动。
石虎见状,立刻就是大起疑心。
“怎么回事!”石虎警觉地问道。
“将军,前方有大舟船封堵了水面!”一名将领说道。
“何人所为!”刘隗也是大为疑惑。
“快靠岸,快靠岸!“石虎不禁有些慌张。
“将军莫慌,且去查看一番,肯定是有些误会!”刘隗解释道。
随后,二人同乘一船,往前而去。
等临近之后,刘隗这才看清了。
原来前方的水军都是荆州王敦的兵马。
这些荆州水军的战船高大坚固,几乎封锁了整个江面。
靠近之后,刘隗立刻派人乘坐小舟前去问话。
片刻之后,问话的小舟回来了。
“怎么回事,难道王荆州没有告诉他们避让嘛!”刘隗有些不满的说道。
那名问话的人却是苦着脸,看了看刘隗,又看了看旁边的石虎。
“参军,那些水军说,正是奉了王荆州的命令,要在此,在此。。。。”
“在此什么!!”刘隗大声喝问。
“他们要在此截杀贼兵,一血当年宁平、阳城之耻!”
“啊!”
“什么!”
刘隗和石虎皆是大惊,都感觉遭到了暗算和背叛。
“快去说,我们都是奉了陛下之命!”
“说了,不听啊!”
“那就再去说!”刘隗几乎要急的跳脚了。
此时的江面上,这些满载的舟船,根本就不是战船的对手。
一旦发生交战,绝对是必死的结局。
而旁边的石虎,此时已经是脸色阴沉的抽刀在手了。
“参军,为何要害我!”石虎恶狠狠的说道。
“将军,误会啊,我们如今在一条船上,为何要害你啊,害你就是害我啊!”刘隗连忙说道。
“当今之计,快快靠岸吧!”石虎稍稍收起了一些怀疑。
“对对,快靠岸!”刘隗立刻命令后面的舟船靠岸。
前方的荆州水军虽然封锁了水面,但是要想进攻他们就必须逆流而上,这就给了他们许多逃离的时间。
随后,一面面的旗帜是舟船上升起,前方的许多舟船都是逐渐靠岸。
但是,满载这些羯胡兵马的舟船足足上千,几乎是一眼望不到头,全都靠岸还需要不少时间的。
当石虎、刘隗他们的舟船靠岸之后,石虎等人都是踩着泥泞跑到了岸上。
脚踩着坚实的土地后,石虎才是稍稍放下了心来。
不过,他还没有放下片刻,就忽然看到远处的北方有阵阵的浓黑的烟柱。
“哪来的烟火!”石虎不禁大为疑惑。
“是江面上!”
“对,是水面上的烟柱!”
旁边的一些羯胡将领都是齐齐惊呼起来。
石虎定睛一看,果然,那些烟柱的位置就是后面舟船的位置。
“坏了,中了晋虏的奸计了!”一名羯胡大吼一声。
众人闻言,纷纷都是抽刀在手,准备去找敌人拼命。
“参军,你果然要害我!”
石虎一把抓过刘隗的衣领,大声的怒吼道。
“将军,莫慌,我们还是去亲眼看看再做定夺吧!”刘隗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强撑这说道。
沔水上的浓烟渐渐的由远及近,在靠近竟陵城的位置上,也已经能清晰的看到了。
“哈哈哈,贼胡竟然如此愚蠢,实在是好笑!”
在沔水上,一艘最大的八槽楼船上,荆州牧王敦正望着远处的场景大笑着。
“王公神机妙算,如今这些贼虏皆入彀中,逃无可逃了!”王敦的参军钱凤笑呵呵的说道。
“刘隗竖子,以为我是三岁小儿,以为我能放这些贼虏去淮南嘛!”王敦不满的说道。m.xiumb.com
原来,在得知石虎等叛军归正后,将要经由沔水、江水去往淮南,王敦立刻就是起了截杀这些羯胡的相法。
一来,琅琊王氏的许多宗族姻亲都是死难在了这些羯胡人手上,若是能截杀羯胡,势必能为王敦带来巨大的名声。
对于那些饱受苦难的士庶来说,只要能杀寇仇就可以了,哪管什么卑鄙不卑鄙。
二来,王敦也不可能让这些羯胡精锐为司马睿父子所用,若是有这么一支强兵坐镇淮南,那荆州江州对于江东的威胁,将会大打折扣。
这样一来,王敦的权势威信也是要大打折扣的。
“传令,诸军立刻鼓令齐进!”
王敦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此时,正是强劲的东南风刮起,只要升帆之后,左右的荆州水军将会与上游的伏兵一起,把这些运输羯胡的舟船一网打尽。
“遵命!”
一名将领立刻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整个竟陵外的江面上,已经是鼓声大作。
一面面的风帆在战船上升起。
迅疾的东南风,推着一艘艘的水军艨艟向着前方的舟船扑去。
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荆州水军战舰,那些舟船上的羯胡人都是全都惊恐的大叫了起来。
许多的舟船已经是靠岸了,船上的人已经是不管什么水深水浅,全都纷纷跳到了水中,挣扎着向岸边奋力的游去。
不过,绝大部分的羯胡都是不通水性,若是跳船的地方水浅还好,若是水深,只能是扑通两下,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但哪怕是如此,许多的羯胡也已经是不敢在船上停留了。
因为前方的荆州水军已经是满帆高速冲来。
在坚硬的铜皮撞角之下,这些脆弱的舟船都是即刻倾覆。
不仅如此,荆州水军战船两侧,都还有巨大的拍杆。
如同房梁一般长的拍杆,高高举起后,一旦落下,就是令挡者碎裂。
一番折腾下来,别说是舟船了,就连船上的人也是一并喂了鱼虾。
一时之间,整个前方的船队已经是乱成了一片,所有的舟船都是争先往两边划去。
但是,太多的舟船拥挤在了一起,后面的舟船不得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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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顺流而下的荆州战船开始用火箭等尾随追击,落在后面的舟船瞬间就是变成了纵火船,连人带船统统焚毁于水面之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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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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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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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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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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