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刘预已经策马跑到了另外一名试图转身逃跑的敌人骑兵身后,那慌乱的骑兵还根本没有提起马速,被刘预从身后一刀抹过后颈,没有颈甲防护的脖子被齐刷刷的斩断,一大股的血雾向着天空喷涌而出,头颅飞起掉到了地上。
完成第二次攻击的刘预继续向前,马速丝毫没有减弱,又继续追到前面一名骑兵的身后,这名骑兵已经扔掉了兵器,双手僵硬的握着缰绳,不停的扭头看向身后的追兵。
刘预很快逼近,然后一刀斩下,但这名骑兵下意识的一偏脑袋,刘预的这一刀没有砍中脖颈,砍在了他的肩膀上。
但是借着飞驰的马力的这一击依然冲劲强势,这名骑兵如遭锤击,重重的从马上跌落。
又向前冲了几步,刘预的马速慢慢降了下来,他知道刚才的冲锋马匹已经拼劲全力,马速已经弱了下来。
而此时他们的前方已经没有了任何一个敌军骑兵。
刘预和亲卫们都控制着战马,停住马匹调头,此时刘预看到刚才冲过的地方留下了大概二十多名敌人的尸体,许多失去主人的马匹留在原地不住的悲鸣。
所有试图反击的敌人都已经被斩落马下,只有十几名奔着两侧逃跑,离开刘预他们冲锋路径的骑兵,得到了逃跑的机会。
这是一场轻松的战斗,实力和勇气都不如自己的敌人,被打的落花流水,而且是以少击多,自己一方只有一人落马受伤。
这样的胜利让东莱骑兵忍不住发出阵阵的欢呼。
远处的下密城门楼上,居高临下的下密令宋显目瞪口呆的看到了刚才的全部战斗过程。
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寄予厚望的的四十多名骑兵只是两个回合就被东莱贼人近乎全灭了。
宋显因为气愤和惊惧的脸庞,已经完全扭曲,修葺整齐的胡须随着剧烈的呼吸颤抖着。
“该死的章其,无能,兵奴误我!”宋显愤怒的大骂,这时候的重文轻武之士不流行骂武人为“丘八”,而是“老兵”、“兵奴”或者“将种”。
宋显的一众僚属也是一个个的失了方寸,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是鸣金收兵为好,还是继续要增兵,围剿这股凶悍的东莱骑兵。
但是刘预并没有给远处城楼上的敌人留下太多的思考时间。
比起城墙门楼上的宋显他们,离刚才的战斗地点,距离更近的是那个步卒方阵。
阵列中的晋军步卒,原本以为己方的骑兵可以轻松击溃东莱贼军,哪里想到却让人家一回合就斩杀殆尽。
自己面对的竟然是这么恐怖的敌人,这些平日里主要给官府屯田的农夫兵,立刻停住了前进的脚步,带领他们的军官也都被刚才的骑兵交锋吓得胆战心惊。
这些步卒和军官还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都拼劲全力维持着阵列的完整。
他们知道这时候要是不维持阵列,四散溃逃的话,只能成为被东莱骑兵从背后砍倒的靶子。
几名军官努力的维持着阵型,开始指挥着缓步退后,想退到一百步外,那里离着其他友军和城墙更近,当然更加安全。
刘预看到眼前的步卒阵列开始缓步退后,他命令骑兵缓缓的跟随,然后和董平、赵瞎子两人一起又持弓向前,打算故技重施。
三人策马逼近,晋军弓箭手躲在移动的步卒阵列中,根本没有还击的可能。
刘预三人甚至逼近到了距离最近的步卒只有十步远的地方,他们才开始用弓箭射击,很快一个又一个晋军步卒被射中倒地,眨眼之间就有二十多人被杀,原本就充满恐惧的步卒们眼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最后一丝的理智也已经崩溃了。
阵列中的一人突然大喊一声,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迅速逃离了阵列,向着城墙的方向撒足狂奔。
这一声大喊,如第一片引起雪崩的雪花,顷刻之间原本勉力维持的阵列彻底崩溃,所有的步卒和军官都不再管什么阵型,都拼了命的向着城墙的方向逃跑。
刘预看到此景,一声喝令,原本就紧紧粘在晋军步卒身后的骑兵发起了又一轮的冲锋。
一百步的距离,奔驰的马匹只需要几息就可跑完,所以这些溃逃的晋军步卒被身后的骑兵轻松的追上砍翻,但是这些溃逃的步卒人数太多,根本不可能都消灭。
大批的溃兵哭爹喊娘的往回奔逃,而那些尚在继续围攻流民营寨的下密晋军,忽然听到营寨外的哭喊逃命的声音,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营寨外围的晋军,听到溃兵的惊慌的叫喊,得知下密尉章其已经战死,四十多骑兵全灭,再加上看到追杀而来的东莱骑兵,呼腾而且的尘土更遮挡了远处的视线,这些晋军都以为是什么大败,也都纷纷一起向着城门奔逃。
看到外围的晋军开始逃跑,已经攻入营寨里面的晋军更是惊慌,他们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只看到原本在身后的友军纷纷逃跑,这肯定是发生了重大的变故,也都一哄而散,放弃了对最后几股流民士兵的攻击,从几个营寨墙缺口争先恐后的奔逃。
从天空俯瞰的话,一副诡异的情景出现了,就仿佛二十名骑兵在追杀成千的步兵。
刘预看到了晋军溃兵的连锁反应,决定再好好的添一把火,他召集所有的骑兵,开始结成密集的横队在溃兵的后方来回冲杀,制造出了更大的混乱。琇書蛧
这一千多溃兵要想进入城门,就要先通过吊桥通过护城河,才能到达城门。
但是争先恐后的人群已经完全失去了秩序,后方的人群被刘预他们不停的冲杀驱赶,都拼命的向前拥挤。
这时候,吊桥的旁边,下密屯兵司马李盛骑在自己的马上,面对着无头苍蝇一样的人群,正在拼命的吼叫。
”退后,退后,贼人只有二十人,慌什么!“
忽然,一阵从后方传来的拥挤人潮,把李盛连人带马挤到了护城河中,被摔的晕头转向的李盛好不容易挣扎的站起来,却看到护城河沿上,一个接一个的前排士兵被后排拥挤推搡掉进了河里。
这时候,跟在刘预后方的东莱军步军和管涛带领的流民军也跟了上来。
站在大道的小丘上,向着下密城的方向望去,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是怎么了,二十个骑兵在追杀上千人?!“李丰对下密县晋军如此弱小感到不可想象。
”勇如西楚霸王,应该也不过如此吧。“流民帅管涛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说道。
“东莱刘季兴,有万夫不当之勇。”另一名流民帅轻轻的感叹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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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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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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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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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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