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翩然一直都情绪低落,照片内容始终萦绕在心头。
她回到御河公馆时,贺池已经到家了,正在书房开视频会议。
贺老太太问:“今天出去玩得开心吗?”
姜翩然沉默了一下,勉强笑了笑,“还可以奶奶,我先上楼洗澡了。”
原本应该是开心的,抽到了自己心仪的香水,还重新跟好几个好友一起聊了很久。
但是秦烟的出现破坏了这一切,让她实在是开心不起来。
贺池回到房间时,姜翩然正在往头上抹护发精油。
贺池走上前从身后抱了抱她,“今晚开心吗?”
姜翩然身子微微一顿,低下头看了眼贺池手上的婚戒,她转过身,问道:“贺池,你昨晚去哪里了?”
“应酬,不是跟你说了吗?”
“我是说你应酬的地点在哪。”
贺池想了想,实在忘记了那家餐厅的名字,便回答说道:“二环的一家餐厅吧,叫什么我给忘了。”
二环?
秦烟约会的餐厅也在二环。
姜翩然垂下眼,表情明显不对劲。
贺池看出她情绪不对,问道:“怎么了?老婆。”
姜翩然直接问道:“你昨晚见秦烟了?”
贺池微微拧起眉头,“怎么会这么问,我昨晚见她做什么?”
“真的吗?”
“当然。”
姜翩然认真的看着贺池的表情。
贺池始终表情镇定,并不像撒谎的样子,姜翩然松了一口气,伸手环住了贺池的腰,靠在他肩上。
贺池温柔地轻抚她后背,“怎么了?”
“今晚我见到秦烟了。”
“嗯?”贺池闻言,十分意外还有些紧张,问道:“是她来主动找你的吗?”
姜翩然摇头:“不是,应该是巧合。”
“她看起来还不清楚我的身份,只把我当成了之前追尾过的司机,今晚在博展会上相遇,是主办方过来引荐的。”
“她跟你说什么了吗?”
姜翩然想了想。
其实今晚秦烟前程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贺池的名字,照片里也压根就没有贺池的脸。
是她凭照片里一个较为相似的戒指判定那个男人或许就是贺池。
她怀疑贺池,是对贺池的不信任,更是不自信的表现。
姜翩然心里忽然就有些懊恼。
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怀疑贺池,他之前说过不喜欢秦烟,如果真的要跟秦烟做什么,也不至于等到现在了。
姜翩然摇了摇头:“没有,是我自己胡思乱想了。”
贺池摸了摸她的脸,黑沉眼眸温柔地看着她,开口说道:“秦烟情绪十分不稳定,要是让她知道你是我妻子,不知道她会做什么事来,你们最好别见面了。”
姜翩然点头:“好,我知道。”
贺池低首吻了吻她唇角。
-
冯淑兰终于从医院出院了。
虽然脸上的伤还在恢复的阶段,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很多。
贺谦亲自过来接冯淑兰出院。
冯淑兰戴着一顶宽大的帽子,还有口罩,将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
看了眼只有贺谦一个人,她有些失落地问:“你爸没来?”
贺谦给她打开车门,“没来,爸在公司有事,先上车吧,我送您回去。”
冯淑兰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有什么要紧事,到底是他的事业重要,还是我重要!?”
听到这话,贺谦目光淡然地朝着冯淑兰身上看了一眼,没说话,但是答案已经心照不宣。
对贺赵怀而言,肯定是事业重要。
上车后,贺谦跟冯淑兰讲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意大利来的?她想带贺池回去?那太好了,快让她把人带走吧。”
贺谦:“要先让姜翩然跟贺池两人离心。”
冯淑兰不耐烦地说:“要我说,之前就把姜翩然弄死的了,我最开始就知道她一定是个祸害,现在果不其然了,贺承之前没把她弄死,真是太蠢了!”
但是自从贺承入狱后,冯淑兰一点不关心。
甚至到现在都没去监狱看望过他一次。
宛若贺承只是她的利用工具一般。
贺谦并不同意冯淑兰的计划,说道:“这些事我自有安排,妈,您就不用管了,好好养脸吧。”
闻言,冯淑兰语气松了松,半点没有先前指挥贺承的态度。
而是很温柔地跟贺谦说:“谦儿,并非我非要插手,而是贺池跟姜翩然要是不除掉,在公司是你的劲敌啊!更何况,贺池还是那个女人生的!保不准以后贺赵怀那老东西会偏心!老太婆就已经够偏心了。”
“难道您对我没信心吗?”琇書蛧
冯淑兰一顿,一口咬定:“当然不是了,我生的儿子,怎么可能比那个贱人差!”
“那您就不用管了。”
“好吧。”
贺谦不愿意对姜翩然动手,他只想破坏贺池跟姜翩然的感情。
-
几日过去。
这天,忽然有一个陌生的电话打给姜翩然。
电话接通,居然是秦烟。
“喂?是姜小姐吗?”
听到是秦烟的声音,姜翩然很诧异,“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秦烟笑了两声,“我找汉森要的,上次不是说好了要出来聚一聚吗?今天下午你有时间吗?”
“没有!”
姜翩然直接拒绝,然后挂了电话。
真是莫名其妙。
秦烟的电话刚挂,顾真又给姜翩然打了个电话来,说是出去坐一坐。
姜翩然正好有一肚子的话想要找人倾诉一下,顾真这通电话来得真及时,她爽快答应,然后出门了。
两人约在一家咖啡厅,坐在室外的阳光凳上。
顾真喝咖啡,姜翩然喝果汁。
姜翩然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通通告诉了顾真,顺带还吐槽了一番。
顾真:“她真不认识你?”
姜翩然:“我也不知道,或许是装的?但是装的还挺像,她想跟我交朋友,但是我可不需要她这样的朋友。”
顾真:“那你搞清楚那天晚上跟她见面的是不是贺池了吗?”
姜翩然:“我问了,贺池说他没有。”
顾真点了点头,“不过我觉得,值得引起重视,她肯定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你面前的,保不准别有目的。”
两人一起聚了两小时,中午一起吃了饭。
刚吃完饭,工作室的电话打来,说是最新的样板出来了,让顾真下午回去看看。
顾真只得回去,跟姜翩然分别。
两人从餐厅出来,顾真开车离开。
姜翩然也准备离开时,没想到又一次“偶遇”到了秦烟!
“姜小姐,你下午不是说没空吗?”
“……”
真是阴魂不散呐。
姜翩然十分无语的看着面前的秦烟,“京都说大不大,说小还真不小,能遇到秦小姐这么多次,我们还真是别有缘分。”
秦烟对她笑了笑,“我也这样认为,那干脆我们坐下来聊聊吧?上次我跟姜小姐聊的很投缘呢。”
既然都已经舞到她面前了。
姜翩然就被迫接招了。
“好啊,聊什么?”
秦烟先跟将手递到姜翩然面前,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她得意的笑起来,问道:“好闻吗?”
“……”
这不是昨天她在香水博展会上抽到的香水味道吗?
秦烟十分开心的说:“我昨天啊,回去跟他抱怨了一下,说我没有抽到香水,好遗憾呢,没想到他直接送了我一瓶!”
怎么可能。
要知道这瓶香水是昨天才新品发布的。
新品发布全球限量五瓶,即便是秦烟有手段搞到其他国家的首发,但也不可能这么快弄到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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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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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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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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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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