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丰盛的晚饭，江晓白带着孩子们围着院墙边，进院子的道路两边、窗台边，二楼的阳台上都点上红红的蜡烛。
“三十的火，十五的灯。”
青州过元宵节一直有点蜡烛的习俗，叫“放路烛”。
同时，也要把屋子里所有的灯全部打开，寓意着来年生活光明透亮。
……
正月十六，3月7号。
距离糖酒会的举办不足十天了。
江嘉集团临时总部，陈安平急匆匆的走进孟小北的办公室：“孟总，江助理今天会到公司吗？我这里有几件事情，都需要他亲自拍板才行。”
孟小北埋头在一堆文件中，说道：“早上我让李薇给建阳那边打过电话了，说董事长和江助理已经从建阳回来了，算时间，应该快到了吧。”
“那这几件事情，我们两个先沟通一下。”陈安平在孟小北办公桌对面坐下，打开手里拿着的文件夹。
孟小北抬起头，看着因为连续加班，眼睛已经红的像个兔子眼似的陈安平，说道：“陈总，工作重要，身体也重要，已经连轴转了几天了，你还是要找时间休息一下。”
陈安平翻着手里的文件头都没抬：“大家都一样，这几天快忙疯了，叶光斗直接住在了办公室，几天都没有回家了。”
“那你们这样可不行？会休息的人才会工作。”江晓白笑着走进了办公室。
“江助理！”
“江助理，你回来了！”
听到江晓白的声音，两人齐齐起身招呼。
江晓白直接走到烤火桌边对两人招着手：“都辛苦了，先过来坐会，休息一下。”
两人走到烤火桌边坐下。
江晓白掏出一支华子递给陈安平：“今天早点回去休息，不能再熬夜了啊！”
陈安平接过，笑了一下：“回去也睡不着，几件大事都堆一起了，不处理好不行。”
孟小北接过李薇递过来的茶问道：“董事长没有过来？”
江晓白点燃了烟，道：“我让小张送她和孩子们直接回江湾了，连日奔波也累，让她多休息一下。”
陈安平实在忍不住：“江助理，距离糖酒会的举办时间算上今天都只有8天了，你也不着急啊？”
江晓白笑了笑：“着什么急，你们按照定好的销售方案去做就行了，又不是第一次举办这样的活动，比这个更大的活动都举办过，这不算什么。”
“可这次我们是去天京啊，好多事还是不像在青州和江城便利。”陈安平是真的着急了。
江晓白对他摆摆手：“天京是一样！我已经和建阳县政府谈好了大概框架，你这边派人过去和建阳县政府的对接就行。其它相关的事情也不必再问我，你和孟总商定就好。”
不容他们二人再说什么，江晓白开口道：“糖酒会的事，就按照我们之前定好的方案执行就行，这个就不再讨论了，我找你们是要谈青州大厦售楼部对外开放的事。”
两人一听，都坐直了身子，孟小北已经打开拿在手里的笔记本准备记录了。
江晓白抽了一口烟，缓缓说道：“我准备3月18日售楼部正式对外开放。5月1日，青州大厦开盘售卖。”
“为什么不是3月18日开放就开盘啊？”陈安平疑惑的问着。
江晓白解释道“因为我们要蓄水客户，青州大厦楼上楼第一期住宅共五百多套房子，我们需要在开盘前蓄水达到5000人以上的客户。”
江晓白眼神坚定的说道：“我要的是在劳动节期间，青州大厦的房子一夜之间全部卖空。”
孟小北和陈安平一下子震惊了，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更不敢想房子可以在一夜之间卖空。
尽管现在好多亲戚朋友也在找他们打听房子的事情，也有人想找他们砍价的，但这并不说明他们有信心一天时间可以卖完五百多套房子。
在他们的想法里，售楼部开放了，就开始卖房，收钱就行。
江晓白理解他们的想法，继续说道：“包括去年我们做展销会时，售卖了100张五百抵一千的优惠卡，这都是蓄水客户的一种方式，但这远远不够。”
陈安平平复了一下自己问道：“为什么呢？他们既然买了优惠卡，就代表肯定会买房子啊。那至少这100套我们是有信心了啊！哪儿还需要再储存5000个客户？”
“不！”江晓白摇摇头：“他们买了卡，并不代表他们一定会买房子，只代表他们有买房的意向而已。你们不要忘记，那个买卡的500元，是可以无条件退还和转让的。”
江晓白继续说道：“当时我们卖VIP卡很容易，是因为两点。”
“一是购卡的金额不高；二是现场氛围烘托的很好。很多人本来并不想买，看着周围的朋友都在买，也就有了买的欲望，这就属于盲目冲动消费。”
“但是现在已经离买卡时间过去了一年多，这种消费冲动和热情很可能已经没有了，所以退卡的可能性很大。”
听到这里，孟小北和陈安平都点点头，表示想明白了。
陈安平道：“可即便如此，那也用不了蓄水5000个客户吧！”
五千个客户是什么概念？
不要说“楼上楼”一期了，就是把“楼上楼”的后面几期都全部开发出来，那也没有那么多房子啊。
江晓白道：“安总，你要知道，只有蓄水的客户越多，我们选择客户的余地才越大。”
陈安平有点懵：“不都是客户吗？只要他们出钱，我们还选什么？”
江晓白笑着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道：“安总，你现在对传统商业的营销手段比较熟悉了，但房地产的销售你还没接触过。”
吐出一口烟圈，继续说道：“这么说吧，我要制造出一种疯抢的效果，就是开盘价格一公布，你犹豫一秒钟都可能买不到房子的效果。”琇書蛧
嘶……
陈安平和孟小北倒吸一口冷气。
孟小北道：“江助理，买房子不像买其它的商品，房子的总价会很高，很多人可能一辈子就只能买这一套房子，应该不会那么冲动吧！”
陈安平也说道：“是啊，现在人们的收入普遍不高，毕竟像我们集团员工收入这么高的人太少了。”
1985年的青州，工人的人平工资也才四五十块钱而已，而江嘉集团的普通员工，人平工资已经到了两百块钱以上。
至于江嘉集团的管理层，那更不用说了，早就月薪过千了。
孟小北想起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问道：“江助理，楼上楼的房子，究竟准备卖多少钱一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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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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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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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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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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