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这个时候,她的舔狗高彦崇,听闻她染了风寒,越发关怀备至笑意温柔,贿赂了牧惜蕊的贴身丫鬟,于中间牵线搭桥,情信三日一封,礼物一日一件,不带重样儿的。
小牧氏千疮百孔的寂寞心,很快就依到了旧情人那里。
应下了外出吃饭幽会的邀请。
在火锅楼的兰薰雅室内,牧惜蕊云鬓金簪斜插、玉肌娇染绯红,与旧情人满饮了三杯,酒不醉人人自醉。
“师姐,一年不曾见,你清减了许多。想来是在晏家过得不好,我点了鸳鸯锅配珍馐百味,请您品尝。”
这高世子,已经二十有四,官至兵部左侍郎,相当于是国防副部长。
早该娶妻生子,但家里说和的亲事他一律推了,对初恋小师姐念念不忘,纵小师姐嫁入死对头家族,再不能与他在上阴学宫对弈,他亦不死心,四年来锲而不舍地撬墙角,日日盼着晏南业那个病秧子早死。
难得把牧惜蕊约出来,他乘兴而来,定要与她尽兴,以慰相思之苦。
“阿彦有心了。”
牧惜蕊很高兴,举起筷子就吃鸳鸯火锅。
上面这张横嘴,吃得很是满足,热辣辣的。
高彦崇十六岁就与她弄在一起了,同门学棋的情谊,花前月下。自师姐嫁人,他也曾去青楼玩过名妓,也养过三两个外宅,但总觉得不似她这般妖娆勾魂,无法得兴,今日终于重新送到嘴边,焉有不吃的道理?
“师姐今日定要吃饱。”
高世子一把抱住她,亲了个嘴,“跟我好,要吃就有。”
牧惜蕊听得一阵心旌荡漾。
于是,立刻同他弄做一处,上面那张横嘴吃得舒坦满意,下面这张直嘴,也想要吃个饱足。
正吃着。
忽然之间,反锁的包厢门,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几个东厂番子闯了进来,把休息用的耳室遮挡的屏风推开,帐子一掀——
慕听雪和晏泱,捉奸了个正着,二人绸缪的情态映入眼帘。
牧惜蕊骤然见到黑着脸极为恐怖的晏家家主,骇得发出刺耳尖叫,赶忙扯过衣裳,想要遮羞耻。
那高世子,惊出一身冷汗,数点牛精髓,瞬间倾入师姐。
小牧氏之所以出轨打野食,不过求个饱足,终于鼓起勇气出来幽会老情人,仅一弄就被打断,终未能得畅意。
她脸色惨白,哆嗦不止,乱七八糟地扯了披风裹着自己,吓得心胆堕地,啼哭道:“妾身……妾身冤枉……”
慕听雪皱眉,身为摄政王妃,晏家主母,晏氏的女眷做出这等丑事,她必须要处理:“捉贼拿脏,捉奸捉双,你冤枉个什么?”
小牧氏慌不择路。
情急之下,她指着高彦崇破口大骂:“你个狗心狗肝的,说是与我论棋,却逼奸于我,辱我清白!”
高家世子瞳孔剧烈地收缩,不敢相信他爱了八年的女人,竟毫不犹豫地捅了自己一刀。m.xiumb.com
小牧氏见他不辩,继续嚎啕大哭指责:“长公主殿下,大伯哥,是这个杀千刀的,生恶毒的心肠,强逼于我,我宁死不从,呜呜呜——可妾身一个柔弱女子,哪里及得上男人的力气。”
晏泱轻蔑地看着牧惜蕊。
这一幕,何其熟悉。
那夜,这惯偷人的银妇,不顾人伦,向他自荐枕席,被他打出屋外,也是哭着叫骂,反咬一口。
慕听雪揶揄道:“你若坦荡点,我还能敬你两分。”
可你偏偏死不承认,事实摆在眼前了,还要反咬奸夫一口,半点担当也无,倒是把追了你那么多年的痴情舔狗,推出去挡枪,肆意践踏。
牧惜蕊惭愧地低下头,死死地拽着披风领口,呜呜咽咽:“殿下明鉴,妾身遵晏氏家法,哪里敢生偷汉子的心肠,妾身与夫君琴瑟和鸣、恩爱非常,呜呜呜……如今也无颜见夫君,何如一死?”
说着,就要去撞墙。
她以为长公主会来拦,结果并没有。
“嘭”
真的撞到了墙上,脑门子磕出血来,疼得她脑瓜子嗡嗡的。
高彦崇刚被白月光初恋背刺一刀,也并没有如牧惜蕊所愿,继续舔她,站出来一应担下所有罪责。他只苦笑,任凭东厂番子把他擒住,双手反剪背后,镣铐加身。
晏泱抬手,干净利落地,就说了一个字:“打!”
他很清楚小牧氏的本性。
不会与这偷汉妇人辩驳。
摄政王做事,目的性极强。这是个打死高家继承人的好机会!且不用负任何责任!
杖杀奸夫,天经地义。
谁也阻拦不得!
兵部尚书高大人,有三个女儿,只高彦崇一个儿子。只要杀了高彦崇,就能对高家造成近乎毁灭性的打击。再让御史台狠狠参高家一本,有很大的机会把兵部尚书给拉下马。
“嘭!嘭!嘭!”
高彦崇只着一条裤子,趴在地上。
东厂行刑的番子,抬起沉重的廷杖,用尽力气,自高处狠狠地砸了下来,下了十二成足的力气!
这是,死杖。
不一会儿,高彦崇就被打得脊背血肉模糊,成片成片掉下来。不止血肉横飞,而且伤到了内脏,外伤严重,内伤更是可怕。
才不过五十杖,年轻的高家世子,就已经不停地吐血,疼得几欲晕死过去,进气比出气少了。
“不要打了,呜呜——”
牧惜蕊吓坏了,她何曾见过这等血腥的阵仗。
她的心也不是铁石做的,看到情人快要被打死,心脏几乎要爆裂开来,她膝行欲地,几乎是爬到了晏泱的脚下,苦苦哀求,“大伯哥,求您开开恩。”
晏泱把她踢开。
牧惜蕊一声惨呼,又极为狼狈地抓住了慕听雪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长公主殿下,呜呜,您倒是说句话啊,您素有仁善之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慕听雪面无表情,一指门口:“别求我,你问问二表哥答不答应。”
她之前对高彦崇,并无太大的恶感。
泱泱北伐,军中起了瘟疫,当时奉命把特效药和棉衣押送至镇北军中的,正是兵部侍郎高彦崇。
但眼下情况完全不同,高彦崇与晏家的女眷偷情,不止是给二表哥戴绿帽,更是给小舅蒙羞,给母后蒙羞,给摄政王蒙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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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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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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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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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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