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回去了?”樾园的工人都住在隔壁的小洋楼,距离这里几米远,有事打电话几分钟就到了。
“是的。”刚好八点钟,云姨说:“先生在楼上书房呢。”
说到这,云姨喊了一声,“先生。”
叶星语仰头。
封薄言不知何时站在二楼的栏杆上,冷着脸俯视她。
“你先回去。”封薄言吩咐云姨。
“好的,太太,炖锅里有养胃的鸽子汤,你等下记得喝。”云姨交代完离开。
叶星语没进厨房去,走上了二楼。
“还回来做什么?”封薄言冷冷睨着她,眉心像染着冰凌。
“回来收拾我的东西。”叶星语淡淡回了一句。
封薄言的脸沉了沉,不再说话。
叶星语进了衣帽间,拉出一个行李箱,开始查看哪些东西是她的。
衣帽间的首饰架上摆满了珠宝。
有的价格几千万,有的一两百万,都是那种很名贵的珠宝。
叶星语知道,这些珠宝是属于封太太的,但不属于叶星语,就跟榕九台的别墅是一样的,只能用,不能拿。
所以她思索了片刻,一件都没拿,原来结婚两年,她什么都没有。
她又走到包包区,想拿几个几十万的去卖,一抬眸,就看到封薄言站在门口冷冷瞪着她,让叶星语头皮一紧。
“你在做什么?”他一步一步走进来,姿态优雅。
叶星语手里拎着两个包,努了努嘴,“我来带几个包包走。”
“自己没本事买,想拿我的东西去钓凯子?”封薄言的话讽刺到了极点。
叶星语说:“你留着又没什么用?难道你还想留着给谢青岑?这些可都是我用过的。”
“我要留给谁用是我的问题,至于你,一件都不许拿走。”
他走进来,一抬手就挥掉了她手上两只包包。
叶星语吓了一跳,下一秒,他往前一步,将她整个人困在架子上,捏起了她的下巴。
“封薄言!你干什么?”叶星语气死了,瞪着他。
他捏紧她的下巴,脸色阴霾,“别说是包包了,就连衣服,一件都不许拿走。”
“有些衣服是我自己设计的!”她的衣服,他凭什么不让她拿走?
“放在我这里,就是我的,不许拿走。”他眼神阴恻恻。
叶星语觉得他靠得太近了,有点不舒服,抬手推他,他不退反进,一用力,将她的双手扣住,压在了头顶。
叶星语身子弓起,撞在他的胸膛上。
她鼻尖撞疼,红着眼睛看他,“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只是回来拿我自己的东西。”
“这里所有东西都是我的。”封薄言睨着她,“你想拿着我的东西去勾搭别的男人,你想都不要想。”xiumb.com
叶星语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
她现在是为了筹钱,可在他眼里就像个一门心思只想勾搭男人的荡妇似的。
叶星语想挣脱他,又挣不开,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唇几乎贴在她唇上,让她很不自在。
挣扎不开,她只好说:“行,你不同意,我不拿你东西了,我自己走行了吧?”
“不行。”封薄言瞪着她,稍一靠近,两人的唇就贴在一块。
叶星语愣住了。
他到底在干什么?
冲她发了一通脾气,又讽刺了几句,然后就为了亲她?
“你别亲我。”叶星语憋着气,不肯跟他接吻。
封薄言捏住她的下巴,薄唇印过来。
叶星语眼睛瞪大,像过了电一样,浑身酥酥麻麻……
她想推开他,推不动,被他抱着压到架子上,不由分说吻住她,又急又霸道。
“封薄言……”男人含住她的唇,叶星语招架不住,张开嘴,就被他的舌闯进去了。
他汲取她口中的芬芳。
同时,结实的手臂环住她柔软的腰肢,霸道地掌控着。
叶星语腰被他捏着,情不自禁张开唇,低吟了一声,“嘶……”
封薄言眼神一深,手扯下了她的衬衣扣子,薄唇贴过去,不轻不重地咬着。
叶星语疼得皱眉,骂了一句:“你是狗吗?”
“骂我?”他嗓音暗哑,咬得更凶了。
叶星语整个人的思绪像浆糊一样,又怕他进一步,抬脚踹他,“你放开我……”
慌乱中,她踹到了他受伤的腿,封薄言闷哼一脸,脸白了几分。
叶星语吓住了,不敢动了,“我踹到你腿了?”
他的腿刚拆固定带,现在还没好。
封薄言似乎很疼,松开了她,靠在旁边的柜子上喘着气,瞳孔幽暗。
叶星语害怕了,问他:“真踹到你腿了?”
他瞪她一眼,目光又冷又沉。
叶星语确定了,小心翼翼问道:“要不我现在给沈医生打个电话?”
“用不着你好心。”
“你腿伤到了。”叶星语不管他,给沈清越打了个电话,“喂,沈医生,封薄言的腿伤到了,麻烦你过来一趟。”
打完电话,她回头看他。
封薄言坐在架子上,脸色黑沉。
叶星语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拉好衬衣说:“沈医生现在过来了,你等他吧,我先走了。”
封薄言像是忽然怒了,冰着脸瞪向他,“你就那么饥渴,一刻都不能等?”
叶星语愣了,随后弯起唇角,“没错,我很饥渴,一刻都不能没有男人,我现在就要去找男人了,再见!”
封薄言看着她的脸。
她的笑容像是镶上去的,看起来很得体,却格外的刺眼。
封薄言忽然就觉得无趣极了,终究没再说什么,闭上了双眼,“滚吧,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叶星语神情有片刻的恍惚。
而后点点头,抬脚走出了衣帽间。
叶星语走出樾园。
冬天的气候越来越冷了。
她裹紧了大衣,走下幽静的环山道……
回到工作室,脚上全是血泡。
她没管,拿了衣服去洗澡,工作室有一间休息室,叶星语这两天住在这里。
洗完澡她拿来碘伏,给自己上了药,然后静静坐在沙发上,很落魄,可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哭,因为她知道哭没用。
第二天,叶星语就把自己的包包挂在网上出售,250万。
就是她捡的那只。
那是她捡的,不算封薄言的东西。
然后下午,就有人拍了那只包包,让她晚间八点送到榕九台10号。
叶星语愣了愣,买这只包的,竟然是她家的邻居,叶家的老别墅是榕九台8号。
叶星语下班后就带着包包过去了。
去到后,竟然是谢青岑的别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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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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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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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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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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