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装模作样惯了,面上只是一副无辜懵然的样子。
“少在这儿装疯卖傻!”陆绎澜“砰”的一声将茶杯落在桌上,愤怒的情绪明显外露,“你身上都是那股甜腻味道!”
温思尔下意识想要低头去闻自己的衣服,但是理智生生制止了她的动作。
她没忍住在心中破口大骂。
陆绎澜果然是个狗,这都能闻得出来!
还不等她有什么反应,下一瞬,一股大力袭来,陆绎澜一把拽住了她的领子,直接将她整个人往下一拉。
温思尔反应不及,被这股力道直接压了下来,一双手扣在她的腰上,她整个人都趴在了陆绎澜的腿上。
而男人正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她。
“别想怎么糊弄本王。”陆绎澜的手劲儿不小,温思尔感觉脖子有些勒的慌。
“温承明,你还真是死性不改!”陆绎澜的声音愤怒到细听之下还有些颤抖,“你就这么管不住自己,急不可耐的就要去那种地方发泄!?”
“本王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动旁的歪心思,你当本王的话耳旁风吗?”
“既然你这么急不可耐,那本王做什么还要考虑等你能接受!”
陆绎澜说着,伸手一个用力,直接扯开了温思尔的领子,眼中的暴虐像是要凝成实质一般。
温思尔惊的睁大了眼,终于从陆绎澜一句接着一句中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狗男人又在发疯!
她气的发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攥住陆绎澜的手腕,颤声道:“我是去打探云洲知府从地牢逃走的事!”
陆绎澜的动作顿住了。
温思尔又惊又怒,气息都有些不稳,但是话音却很是连贯,“我去花楼是想调查云州府的事,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但是我已经知道这件事跟我父亲有关了!”
“你不说我就去查,你发什么疯!?”
温思尔说的很快,最后几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吼完之后,四周都好像安静了一瞬。
因为又气又急,她喘息着,身子还有些颤抖,眼尾有些发红,像是被欺负了似的。
陆绎澜眼中的暴虐和怒火慢慢的冷却了下来。
他的指尖颤了颤,盯着温思尔有些发红的眼睛,沉默半晌,再开口,声音竟然有些喑哑,“你是去调查云州知府潜逃的事?”
温思尔感觉自己的心脏跳的很快,主要是被吓的,虽然自己急中生智给这件事找到了理由,但是她还是越想越气。
陆绎澜凭什么一言不合就对自己动手!?
竟然还说得出自己“死性不改”还有“不再考虑自己接受”这种鬼话。
温思尔气的要七窍生烟了。
她冷笑一声,“不然呢?王爷以为我去做什么了!?”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我走了半个时辰不到,算上路程,王爷觉得我能去做什么?”
听着温思尔的质问,陆绎澜的情绪终于彻底平静了下来,因为他也发现了,除了身上沾染了花楼那甜腻的香味还有被自己扯乱的领口之外,眼前人身上还是出门时那一丝不苟的样子。
陆绎澜又后知后觉的生出一些悔意。
好像每次遇上温承明的事,他就格外的不理智,格外的易怒易冲动。
“放开!”温思尔低吼一声。
陆绎澜竟然下意识就放了手。
温思尔将自己的衣领从男人手中解脱,然后立刻就站了起来,离着人好几步远,黑着脸伸手整理自己的衣服。
陆绎澜看着她垂着头、冰冷的侧脸,垂在一边的手指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
但是低头服软这件事,向来高高在上的千煞王是不会的。
他皱着眉盯着人,语气有些凉,“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你还有有理了?”
温思尔感觉自己像是被陆绎澜“噌”的一下给点燃了,要不是这人实在是打不过,她现在早就冲上去拼命了。
她的胸脯上下起伏着,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站在原地深呼吸了片刻,她勉强压了压怒火,冷眼看向陆绎澜,冷嘲的语气完全没有收住。
“我身为出使云州的朝廷命官,我查案子有什么没理的?”温思尔声音很是冷硬,向来带着笑意的眼此时也毫无波动,“下官还有要职在身呢,自然要想着为朝廷分忧,不敢像王爷一般,只想些有的没的。”
这话可以说是非常胆大了,要是放在之前,给温思尔是个熊胆她也不敢说出口。
但最近不知道是怎么的,自己在陆绎澜面前好像越来越硬气了。
她把这一切的缘由归结于最近陆绎澜发起疯来实在是太气人了。
陆绎澜闻言,皱了皱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瞬间危险的眯了起来。
可是现在的温思尔可不怕她,不就是被这个狗男人威胁嘛,一回生二回熟,脖子都被掐过了,自己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于是她上前一步,一抬头,恶声恶气道:“怎么,王爷还想再动手?”
陆绎澜的额角跳了跳,“本王什么时候对你动过手……”
“呦!”温思尔夸张的叫了一声,睁大眼看着他,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王爷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先前那动不动就掐我脖子用剑抵我脖子的人是谁?”
陆绎澜感觉头有些疼,他抿了抿唇,“那是因为那时本王还未……”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
他想说,那是因为那时候,他还没有对温承明动心。
但是话到嘴边,他心神一动——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温承明的?
之前自己对这人百般刁难,一开始是为了报复,可是后来呢?
陆绎澜眼睫颤了颤,心中涌起一阵烦躁,自己若是对人有情,却为何控制不住想要伤害他?他从不觉得自己是君子,可在此时却觉得自己实在是过分。
温思尔现在在气头上,才不在乎陆绎澜像说什么,一想到这人方才的动作,她火气就直冲脑门。
“王爷总是说的比做的好听,那您刚才是想干什么!?”
温思尔目光灼灼的盯着陆绎澜,咬着牙一字一顿。xǐυmь.℃òm
“是在跟下官开、玩、笑、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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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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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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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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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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