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阎溯轻声说着,南晚烟赶忙屏住呼吸,连眼睛都紧闭起来,她与他的“好兄弟”近在咫尺,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就不自己挖坑自己跳了!
正想着,太后和两个小丫头已经进屋了。
“皇祖母来了。”床上的秦阎溯假装睡眼惺忪,衣裳随意地披在身上,倒是拢了拢,没露出什么东西。
男人那张清隽白皙的俊脸在晨光下显得更加俊美,英挺的剑眉舒展着,凤眸里噙着一抹若有似无般的轻笑,叫人目眩。
两个小丫头顿时目瞪口呆,东看看西瞧瞧,满脸的问号。
不对啊,娘亲刚刚分明也在床上,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屋子里也没什么地方可以躲的呀,难道娘亲在床底?
姐妹俩疑惑不解,就听到太后冲她们笑道,“知墨,晓墨,哀家记得今日让朱嬷嬷去领了些御赐的糕点来,你们二人去找她要点,回房里吃吧。”
太后委婉地下了逐客令,两个小丫头也识趣,乖巧地点点头应下,“多谢太后!”
小蒸饺和小包子出了门,关门的时候,小蒸饺忍不住又仔细瞧了瞧,还是没看到南晚烟的半点影子。
姐妹二人走远了些,小蒸饺忍不住好奇问妹妹,“小包子,你说娘亲她藏哪儿了?”
小包子摇摇头,“娘亲从前就可会躲猫猫了,也不知道今日去哪儿了,屋里也没看到能装人的柜子啊。”
“奇怪……”两小只异口同声地嘟囔,百思不得其解又没办法留下来,只能讪讪地离开。
希望娘亲不要被太后发现吧,不然,好像会很麻烦!
千风叔叔不在,她们都不知道怎么帮娘亲。
屋里,秦阎溯看太后将两小只打发走了,故作歉意地想要起身。
“孙儿不知道皇祖母来了,未能及时行礼,请皇祖母恕罪。”
要死!
现在行礼不就什么都完了吗,这男人,故意的吧?
被窝里的南晚烟寒毛直竖,紧张地屏住呼吸,用力掐了秦阎溯大腿一把。
秦阎溯俊脸一沉,吃疼地拧了拧眉,太后见状,赶忙关心道,“你刚睡醒,就好好歇着吧,在哀家跟前不用拘礼。”
秦阎溯咬牙笑着,“多谢皇祖母。”
南晚烟这才松口气,可下一秒,男人的大掌便精准找到她耳垂,用力捏了一把。
她浑身跟触电似的,动作又不能太大,只能强忍着没吭声,咬牙面红耳赤。
太后坐到桌边,进入正题面色也严肃几分,试探着问。
“如今孟姑娘是你的皇婶,你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避嫌,跑到她屋里来呆着,还一呆就是一宿,多不合适啊。”
“你若是有事找她,托人告诉哀家一声便是,为何要一根筋儿在这等着?”
秦阎溯指尖满是柔软的触感,忽然有些上瘾。
转念,他便觉得自己这样是自讨苦吃,赶紧松了手。
他看了太后一眼,抿着薄唇并未回话。
“唉,你不说,哀家也不问了,反正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哀家插不上嘴,说的多了,你还要嫌烦。”
太后轻叹,这孩子哪儿哪儿都好,就是死倔,跟头牛似的,既然他迟迟看不清自己的心意,那她就再帮他一把。
今日就算是逼,也要逼着秦阎溯看明白自己的心意。
秦阎溯浑身火热,感受到南晚烟似有若无的触碰,心跳跟着快了几分。
他的耳廓有些泛红,“祖母多虑了,孙儿从不会嫌您烦。”
太后却笑笑,打趣似的道,“你最好是。”
“对了,哀家听说昨天晚上你和姜姑娘一起去朝礼节了,如何?”
还能如何,跟人家姑娘打的火热,看着就恩爱。
想到此事,被窝里的南晚烟无声冷笑,张嘴在他指尖轻咬了一口,发泄自己心里的不满。
这女人!
秦阎溯顿时皱起眉头,面上波澜不惊,温热的指腹却欺上她的唇,故意蹂躏了一番。
太后见他迟迟不答,纳闷儿道,“小九?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一觉醒来这么容易走神?”
“咳。”秦阎溯像是做坏事怕被发现的孩子,被窝里的手心虚的点到为止,语气淡淡。
“刚醒没多久,还有些恍惚。”
“皇祖母,孙儿陪姜姑娘去朝礼节于情于理,都是看在父皇和丞相府的情面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当真?”太后意味深长地笑笑,“可哀家听说,昨夜你和姜姑娘,还有崇凛王和孟姑娘,你们四人在夜市上大放异彩,你和你四皇叔,还各自为心爱之人较量了一番。”
“哀家是希望啊,既然你们两对新人都这么恩爱,往后也该多走动走动,单独约出去游玩,也能增进感情不是?”
太后一提,秦阎溯原本暂且压下的醋意再度发酵沉声应道,“嗯,是该好好‘增进’感情。”
想到昨夜南晚烟跟秦隐渊一夜未归,他气不过,凤眸重重地眯起来,不动声色地按住南晚烟的脑袋,将她向自己身上压。
该死的顾墨寒!
南晚烟只觉得自己的下巴灼热无比,头下意识想要抬起来,又被男人狠狠地按了回去。xǐυmь.℃òm
她的脸彻底红透了,心中一紧,故意朝他肚脐眼处吹凉风,怨念深重。
秦阎溯一个冷噤,转而将她搂得更紧,几乎严丝合缝地贴着他身上的每一寸。
南晚烟根本无法反抗,稍一动弹,被子就会起伏的明显,而她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变化,他的手指还四处作恶,气的小脸又红又热。
两人在暗中较劲,太后暂时还没发现异常,不过也觉得秦阎溯今日颇为古怪,高深莫测地眯起眼。
“既然如此,那你和姜姑娘干脆也别订婚了,过段时日直接成婚就行,还有孟姑娘和崇凛王,反正都是要成婚的,不如你们两对新人一起。”
“到时候,哀家让皇帝给你们风光大办,这可是咱们皇家的大喜事,怠慢不得,定要热热闹闹的,让全城人都来庆贺,你觉得怎么样?”
太后期待地看着秦阎溯,他眸光顿时一沉,当即皱眉,“不可!”
“皇祖母,孙儿不想成婚,孙儿……想跟姜之瑶退婚。”
他要退婚?!
太后十分诧异,眼底却流露几分欣慰之色,“你怎么突然想要退婚?”
被窝里,南晚烟的心跳也陡然加快,整个人欣喜万分。
他不想跟姜之瑶结婚了,难道他终于想通了?愿意信她了?
南晚烟下意识攥紧了被角,秦阎溯身上的被子顿时都滑下来一小截。
秦阎溯心中一紧,不动声色的将被子往上提。
“孙儿发现,与她并不合适,所以,退婚于孙儿于姜姑娘,都是最好的选择。”
太后闻言,神色没多大变化,可看见他提被子,却顿时震惊地站起来,直接朝他走去。
“阎溯,你这被子里,是不是有人?!”
她好像瞧见了,他被子里有人,是女人的衣服!
被窝里的南晚烟,心忽然快要跳到嗓子眼了,不敢动弹。
秦阎溯面不改色,语气沉稳,“皇祖母看错了,没有人。”
“哀家可没看错,是谁?”太后狐疑地皱眉,见他不肯回答,伸手就要掀被子,“你不说,那哀家便亲自看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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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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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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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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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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