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向她放在客厅的行李箱,眉眼中浮现一抹担忧。
“不是让你视而不见,可离家出走,冷战就能解决问题吗?这样只会让你们夫妻之间产生隔阂,你难道就因为他在身份上欺骗了你,就真准备不跟他过了?”
“我也没这么想。”
她只是想闹一闹,让他哄一哄。
“男人思考问题的方式跟我们女人不一样,他们的脑子就一根筋,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你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会让他以为你不想跟他过了的。”
林听抬眸,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
“他真会这么想?”
林听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抬手摸了摸林听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着:“姐姐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我这里你想住多久都行,但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最好跟祁年开诚布公地好好谈一谈,不要意气用事。”
“我知道了。”
“饿了吧?我去给你煮碗面。”
没一会,林琅便将煮好的面端了出来。
“趁热吃。”
“谢谢姐。”
林听坐在餐桌前,低头吃面。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就一直跟他这么僵着?”
林听吃面的动作停了下来。
“姐,你放心,我也想明白了,祁年也没有犯什么原则性错误。只要他肯来找我认错,我就原谅他,然后和他把一切都说清楚,跟他回去好好过日子。”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另外一边。
祁年回到尚阖院时,屋内的灯是暗的。
他心下一沉。ωωω.χΙυΜЬ.Cǒm
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开灯的手微微一颤,室内瞬间亮堂起来,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卧室走去。
每一步都无比的艰难。
他打开衣柜,果不其然林听的衣服跟洗漱用品全都不见了。
她又一次离他而去。
这一次是不是又一声不吭地跟江遇走了呢?
祁年只感觉身心疲惫,内心不由得烦躁,重重地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整个人很是无力。
就因为他欺骗了她,所以她要跟她离婚吗?
连东西都全带走了?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
他堂堂祁氏集团总裁,放着几个亿的庄园别墅不住,跟她住回迁房。
简直就是在自讨苦吃!
这些时日,他放下身段陪她去摆地摊,吃不卫生的路边摊,迁就她的穷人习惯。
那几千块的垃圾面料做成的衣服,却被他当做宝贝一样,天天穿在身上,最终换来的就是被毫无留恋抛弃吗?
就因为他一开始欺骗了他,所以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就全都一文不值了吗?
他嘴角浮现一抹自嘲。
“祁年,你可真是失败,被一个女人如此拿捏,真是可笑!”
他也是人,也要面子的。
既然她想走,那就让她走!
这一次祁年没再厚着脸皮去找林听。
带有赌气的成分。
两人就这么僵持。
夜晚,林听躺在床上,看着安静的手机屏幕。
几次刷新。
那置顶的对话框,都依旧安静得出奇。
祁年没给她发一条信息。
“让他冷静一下,就真的一条信息都不发?一通电话都不给她打了?这么听话?”
她气得将手机摔倒床上。
“不联系就不联系,有本事一辈子也别再找我!”
林听投入到工作中。
祁年也开始用工作麻痹自己。
就这么过去了一天,两天,三天……
最终林琅看不下去了。
将下班回来的林听拽到一边。
“你跟祁年还没和好?”
林听假装不在意。
“别提他。”
她转身走进了洗手间,林琅着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总这么冷战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要不然你给祁年打个电话,给他一个台阶下?他毕竟是祁氏集团总裁,肯定也是要面子的。”
林琅这么一说,林听反而更加生气了。就因为他是祁氏集团总裁,她就要先服软?
凭什么?
“姐,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她按下冲水键,提起裤子,看着那干干净净的姨妈垫,心中泛起疑惑。
怎么这次月经量这么少?
以往月经来的前三天量都很多的,可这次就第一天有些出血,后面断断续续一直是褐色的分泌物。
月经一向规律的林听,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
应该是最近总生气,导致内分泌失调,所以才会月经紊乱吧?
她将姨妈垫扔进垃圾桶。
拉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来。
林琅站在门口,苦口婆心地劝道。
“听听,差不多就行了,妹夫这么好的男人,你别作丢了。”
“是我作吗?”
林听指着自己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欺骗我了这么久,我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夫妻之间,哪里有隔夜仇呢?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矛盾,你跟妹夫服个软,这件事就过去了。”
“凭什么做错事的人是他,却要我服软?”
林琅的话她压根就听不进去。
气冲冲地走回房间,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切断林琅在想劝她的话。
坐在床边。
她看着那依旧毫无动静的手机页面。
这几天里,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将祁年拉黑了,可点开黑名单,他根本就不在里面。
“还说以后吵架不要给你拉黑,结果呢?就算我不拉黑你,你也不也没给我发一条信息吗?既然都没准备给我发信息,还留着你联系方式干什么?看着碍眼吗?”
林听越想越气。
一时冲动,就把祁年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黑名单里带着吧你!”
她做完这一切动作,将手机扔到一边,一头倒在床上,翻来覆去,心乱如麻。
越是不想去想,他越是阴魂不散地在她脑海中浮现。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祁氏集团的那位也是如此。
这些天日夜加班,几乎没合眼,连希望他变身工作狂的江阔都看不下去了。
走到总裁办。
问向前台的秘书。
“他今天又没回去?”
“嗯,祁总已经在公司待了三天三夜了,还让我把他的行程全排满,我真怕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吃不消。”
“我知道了。”
江阔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没有回应。
他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故意讥讽道:“呦,还活着呢?”
祁年直接将他无视,低头处理着手头的工作。
江阔见他不搭理他,便走到他面前,将他手中的合同抽了出来。
“你准备跟嫂子冷战到什么时候?”
“你很闲?”
祁年睇了他一眼,将他手中的合同拽了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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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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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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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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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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