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心了对吗?还是说你自始至终就从未忘记过江遇?”
林听看向面前这个男人。
她自以为熟悉的男人,此刻只觉得陌生,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变心的人是她吗?
对于祁年的质问,她没有回答。
她的沉默让祁年变得抓狂。
那种感觉就像是你满腔愤怒,却一拳砸进棉花里,得不到一丝回应。
“你跟他睡了吗?”
林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又浮上一丝自嘲的笑。
失望将她对祁年仅剩的一点期待消耗殆尽。
面无表情,声音冷淡地说着:“祁年,我们离婚吧。”
“你要跟我离婚?因为江遇?”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提江遇,却对自己出轨沈清然的事只字不提,将他们之间的问题全部归于江遇身上。
林听被误会,便直接赌气地说道:“是!”
“你承认了?”
“对!”林听怒视着他,眼中满是恨意。
祁年的醋意在这一刻攀上顶峰。
多日的思念交织着愤怒,在这一刻全部化为炽烈的爱意,跟毫无理智的占有欲。
他毫无节制地宣泄着。
林听用力捶打着,挣扎着。
指尖划破他的后背,抱着他的手臂,用力地咬上去,血腥味瞬间溢满了口腔。
祁年疼得眉头紧蹙,却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渐渐的林听放弃了反抗。
只是将头偏向一边,看向窗外。
那抹祁年带给她的光亮,这一刻在她的心中一点点黯淡下来。
她闭上眼睛,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
她紧抿着唇,忍着酸涩痛感,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
“祁年,别让我恨你。”
祁年的理智被林听的这一声呼唤,瞬间拉回。
他猛然惊醒,眼中满是慌乱跟自责,急忙起身,抓过被子给林听盖上。
见她这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又心疼又自责。
“林听,对不起,我刚刚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我承认当我看见你跟江遇抱在一起时,我的理智就被醋意摧毁了。”
她只是眼神空洞地看向天花板。
不哭不闹,也不说话。
这下祁年彻底慌了。
他手足无措,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不停地跟林听道歉。
“我不介意了,即便你心里还有江遇,只要你不跟我离婚,我便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要你跟他断了,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
祁年放下所有的自尊挽留着。
他太害怕了失去林听了。
林听只觉得可笑,冷眼看向面前这个男人。
“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能,一定可以的。”
“那沈清然呢?你舍得跟她断了?从此以后再也不跟她见面,你做得到吗?”
祁年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林听见他不说话,嘴角浮现一抹凄惨的笑。
“我们放过彼此吧。”
“我做不到。”
祁年下定决心将面子里子全都放下了,还有他那迟迟没有说出口的身世。
只要能挽回林听,他便什么都不顾及了。
“我跟沈清然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她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我妈领养的妹妹,她生病了,最近刚做了心脏移植手术,又出现比较严重的排异反应,所以我这些天才一直早出晚归,到处求医,一直瞒着没告诉你是因为这里面的事情太过复杂,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楚。”
“妹妹?”
林听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随后又觉得祁年这个谎话撒得简直是漏洞百出,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冷笑。
“你觉得我会信?”
祁年抬起四根手指比在面前,一脸严肃认真地重申道。
“沈清然真的只是我名义上的妹妹,我发誓在这件事我绝对没有骗你,你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妈,她总不会骗你吧?”
见祁年这副认真模样,她心中有些片刻的动摇。
怕林听不信,祁年便开始发毒誓。
“我对沈清然如果有除兄妹以外的其他感情,我祁年天打雷劈,出面就被大卡车撞死,在反复碾压连全尸都找不到!”
“别!”
林听急忙捂住他的嘴巴,阻止他发如此恶毒的誓言。
她终究还是心疼了。
祁年见她心软了,紧蹙的眉心这才稍稍舒展开来。
厚脸皮地握住林听的手:“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林听冷着脸将手抽回,一脸气鼓鼓的模样。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原谅你。”
“关于沈清然的事,你有什么疑惑的地方,可以尽管问我,我一定毫无隐瞒地全都告诉你。”
“沈清然喜欢你对吗?”
祁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微微点头:“但是我从未对她表露过除哥哥对妹妹之外的感情,而且上次在家邀请妮蔻跟她吃火锅时,她就想明白了,决定放下对我的执念了。”
林听将信将疑:“真的?”
“千真万确,我说的话如若有半点虚假,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你又来!”
林听眉头微皱,一脸气鼓鼓的模样。
“好好好,我不发毒誓了。”m.χIùmЬ.CǒM
祁年轻哄着,想去抱林听,却被她用手推开。
“这件事还没完,别想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
祁年一脸愁容,无奈地叹了口气。
“还没原谅我?”
“你让我伤心难过了那么久,还为此误会我跟江遇,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她双手环臂老靠在窗前,一脸审视地看向祁年。
仔细将沈清然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在心中捋清楚,想起在罗纳尔陶瓷里,沈清然一个电话便喊来了祁先生给她撑腰。
当时她误以为祁先生是沈清然暗恋的那个阿年哥。
现在看来,祁先生不是,祁年才是。
那既然沈清然是祁年的养妹,那祁先生呢?
沈清然说祁先生是她哥哥的朋友,那个哥哥是祁年吗?
祁先生,祁年。
他们都姓祁,两人又都认识。
以沈清然跟祁先生的熟络程度,他们三人应该是很早便相识的。
那祁年跟祁氏集团呢?
“你跟祁先生都姓祁,你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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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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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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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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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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