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你娘走后,这后花园也荒芜了,传言有人还看到鬼了。”奶娘不甘心的讲起了鬼故事,她的目的是显而易见的,就是要吓唬一下梦蝶,让她知难而退。
梦蝶听了哑然失笑,她把手搭在奶娘的肩上,笑着说道,“现在是大中午耶,鬼应该是晚上才出来的啊。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保证马上就回来。”
“那,那好吧,”奶娘总算让了步,“那我去照顾春儿了。”
“这就对了,你帮我把春儿照顾好,就行了,”梦蝶嗯嗯点着头,“去吧。”
“那你快点回来哦,不许骗我哦。”奶娘一步三回头地叮嘱道。
梦蝶笑着冲她摆摆手,直到看不到奶娘的身影了,她便收敛了表情,把眼光投向了后花园的方向。
一抹冰冷的光从她眼底瞬间闪过。
迫不及待想知道真相的梦蝶,轻点足尖,一个白影便倏忽闪过,如离弦之箭。
这条弯曲的小路,变得悄无声息。
直到白影出现在后花园的那口古井边,这才止住了脚步。
她低着头,眼神凛冽地盯着地面,一寸一寸地搜寻起来。
此时,太阳高照,煦暖的照耀着这片荒芜之地,但却并没有让人感觉这里多有温暖。
一阵风吹来,梦蝶的耳朵便支棱起来。
除了脚下她每走一步,踩在槐树的落叶的沙沙声外,这里静谧的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这种有点让人会起鸡皮疙瘩的静,让习以为常的梦蝶都会有点悚然的感觉,更不要说像奶娘春儿那些普通人了。
梦蝶暗暗把气运作在丹田,做好了随时应付危险的准备。
不是她太警惕,而是她的青云剑真的丢的太离谱,太离奇了。
她清楚的记得,当时跳下去之前,远远的已经听到爹那气急败坏的叫骂声,还有家丁们的脚步声。
按时间来算,她们跳下去后,赶到第一现场的只能是爹,马管家,还有那些家丁们。
爹说了,他没有看到,语气肯定,应该不予怀疑。
家丁们她这次回来,几乎看不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了,这也是她有点奇怪的地方。
按理说,那些家丁年龄都不大,她仅仅也就才离开一年多,又不是十来年,如果是十几二十年,年龄大了,理应换人。
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吧,也许来谋生的人多了吧。
而此刻,她已经围着枯井四周找了不知道多少圈了,可仍旧没有寻得一点蛛丝马迹。
她伫立在井旁,这口黑的不见底的井口,此时就像一张黑黝黝的血盆大口,又像一只神秘莫测的,空洞窅然的眼睛,阴气逼人地盯着站在井边冥思苦想的梦蝶。
梦蝶看着这深不见底的枯井,脑袋里却浮现出了马管家,那猥琐不堪的猪脸来。
难道是他拿走了青云剑?
可是,一个不习武的人,拿这剑又有什么用呢?琇書蛧
再说她的剑是开了佛光的,一般人根本掌握不了它的剑气。
把握不好力度,只会反伤自己。
这把剑可是师父亲手赠与她的,对于她来说,是情同手足,是无价之宝。
她已经失去旋风了,说什么,也不能再失去她的青云剑了。
她深知青云剑自带灵气,与其他剑有所不同,就是没有她在身边,它也会保护好自己。
所以,当务之急,必须要找到它。
她不能不能没有它,它也不能没有她。
正凝神专注的想着,一声“嗖”的呼啸声从侧面飞驰而过,梦蝶心一紧,下意识地侧身躲开来。
待原地落定,梦蝶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黑影,从这棵百年槐树的树冠上,飞扑过来,眨眼间便消失在前面的竹林里。
“谁?”梦蝶目光一凛,一提气追上了上去。
可进入这茂密不透风的,后花园的竹林里,哪有身体可以自由穿梭的余地呢?
梦蝶停下了脚步,眼睛滴溜溜地观察着,刚那个黑影消失的方向。
耳朵微微抖动,尽可能地排除一些聒噪之音,搜索到有价值一点的声响。
“谁?可否出来一叙。”梦蝶试着喊道。
直觉告诉她,这个突然出现的黑影,肯定知道青云剑的下落。
望着话音落下,仍旧毫无动静的竹林,梦蝶心头有了一种莫名的错觉。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自己前面确实太紧张了,会不会出现了幻觉呢?
她挠了挠头,又望了眼面前这寸步难行的竹林,便退了出来。
这哪里能进人啊?除非他是一条绸带。
这样想着,梦蝶不由地哑然失笑。
原路返回,梦蝶仰面望向了这直入云霄的老槐树,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她回头望了望这口枯井,心里却有了打算搜井的念头。
这一望不打紧,眼睛却被一样东西吸引住了。
她疾步走了过去,井沿边上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一张,被一个小石子压住的麻纸。
梦蝶疑惑的走了过去,她一度以为自己又眼花了。
待走到跟前,直到拿到手上,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不是在做梦。
她又迅速抬起头来,眼光犀利地扫向了四周。
除了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
梦蝶收回目光,开始仔细看着这张不大的纸条。
只见这张纸条上只写了一个字——马。
什么意思?马?为什么只有这一个字?这是再暗示她什么吗?
马?马管家?还是在指她的旋风?
一个个疑问如水底的气泡,咕噜噜地一个接一个地冒了起来。
“是谁啊?可以现身一叙吗?”梦蝶忍不住又高声叫道。
“哗啦”一声,从老槐树上飞过一只被惊醒的猫头鹰,扯着抱怨的声音从树上飞过,接着,这里又恢复到了先前的静谧。
梦蝶又再一次看看手中的纸条,沉吟片刻,又再一次把目光投向那片竹林,不由地冒出一身冷汗。
看来之前并不是幻觉,确实有一个大白天穿着夜行衣的人,刚从自己身边飞过去。
而且,看着这身手,却能在眨眼的功夫,神速般在她眼前消失。只有一个可能,这人功夫绝不在她之下,甚至比她高很多倍。
这会是谁呢?梦蝶紧蹙眉头,望着这个马字,心里莫名有了方向感。
她把字条放入袖子里,转身出了后花园。
“你就是蝶儿妹妹吧?”刚走到快进前院的小路上,一声如夜莺般,婉转优美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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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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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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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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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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