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在门口小声聊着,主要是汤秋彤在问,沐晚晚答着,你来我往,没一会儿沐晚晚就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杏眼湿润。
“早些睡吧,彤彤,不是要二人世界吗?”
她又提到了白天那句话,眼神示意好友看屋里的男人。
祁枫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时不时飘过去一道幽怨的目光,而后又回到地面上,发呆。
“讨厌!”
汤秋彤含着羞,轻拍了一下好友的手臂。
“那你也早点睡,晚安哦!”琇書蛧
朝她最后挥了挥手,门终于关上了。
沐晚晚仰着脑袋,朝天花板又打了个哈欠,双眼迷蒙地准备下楼睡觉。
脑袋刚回正,便撞到了一堵白刷刷的肉墙。
额头碰撞在胸口上,硬邦邦的肌肉,触感却是软弹的。
酒后他脱掉了毛衣,只穿着一件打底的长袖T恤。
白色布料微透,显出明显的肌肉轮廓,她下意识摸了摸额头,总觉得软弹的触感还留在上面。
“我不介意。”
男人低哑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来。
“什么?”她还有些恍惚,没反应过来。
指了指门,男人接着说道。
“你们俩在这儿说的,我们住在一起。”
说到“我们”两个字的时候,男人的嘴角自然扬起,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眼里仿佛淬上了星光,闪闪发亮。
沐晚晚愣了一下,逐步贴近他,抬手揪起那一薄层布料,使胸口两侧的布料绷得极紧,几乎都能看到他接近小麦的肤色。
“可以啊,我没意见。”
说罢,她松开手,看极富弹性的布料打在他的肌肉上,随之便是男人隐忍的哼声,嗓音越加沙哑。
“晚晚,你在暗示我吗?”
猩红的眼扫过她樱红的唇,不由地口干舌燥。
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沐晚晚勾唇一笑,绕过他往楼下走。
厉寒辞瞬间变成了欢腾的大狗狗,紧跟在她身后,脸上挂着不值钱的笑容。
临到主卧的时候,沐晚晚开门先进去,朝门外的男人眨了眨眼。
“梦里,什么都有。”
话音刚落,门就被关上了。
男人都来不及反应,伸手抵门的时候,耳朵灵敏地听到了里面“咔咔”反锁的声音。
“啧,好惨。”
年宝站在自己房间门口,说了句风凉话。
“客房在那边。”
他指了指往左边第二扇门。
厉寒辞还有些不甘心,抬手想敲门,手刚抬起来,就听到又一个咂舌声。
“劝你不要打扰妈咪哟!慢慢来!”
不知何时月宝也拉开了一条门缝,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
轻叹一声,厉寒辞无奈往客房的方向走去,身形些许落寞。
三楼客房里,搁在床头柜的手机震动不停,汤秋彤刚坐到床上,揉了揉眉心,又将手机拿起来,眼尾微红。
“怎么了?你看起来很累。”
祁枫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坐到了她的身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她太阳穴的位置,轻轻揉按。
“没什么,就是最近工作有点累。”
眉心逐渐舒缓,汤秋彤隐忍着心里即将喷发的情绪,将男人的手握住,缓缓拿下来。
“去洗澡吧,我们早些睡,明天起床就好了。”
她性格一向活泼,突然这么成熟地说话,祁枫就感觉到了异样。
可她不愿意说,也不能逼问,会引起反感。
沉默半晌,他反手捏紧了汤秋彤的手,像是要给她安慰似的,揉了揉她的手心。
“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你不是一个人。”
汤秋彤瞬间红了眼眶,又不能在他面前暴露情绪,撇过头去,手抽出来推他。
“好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嗓音里的颤抖几乎听不出来,祁枫只以为她是答应了,便也放心地拿了睡衣进浴室。
等浴室里响起了水声,她才拿起手机,盯着屏幕上那串熟悉的数字,按下了接听键。
“到底有什么事怎么急!打了十几个电话还不够吗?”
一开始她还压着嗓子,怕被浴室里的人听见,后来电话里的人似乎是越说越过分,她的嗓音也控制不住地往上提。
“我说了我没那么多钱!这关我什么事!”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暂停,祁枫正往身上摸沐浴露,便听到了门外一声怒吼。
“想都别想!这是你们自己做的事,后果自己承担!”
水龙头又开了出来,花洒对着瓷砖喷溅水花,滋滋水声又淹没了门外的声音。
对着金丝花纹的瓷砖墙,祁枫呆站在那里一动一动,细细分辨着刚刚听到的那句话。
光猜,是猜不出名堂来的。
他甩了甩头,发丝间的泡沫甩在墙上,又被热水冲刷。
迅速洗掉泡沫后,他换上了睡衣,用干毛巾搓揉着短发走出去。
电话已经挂断,汤秋彤沉默地坐在床前,眼还红着。
见他出来的时候,不经意吸了吸鼻子,伸手拿起睡衣准备接着去洗。
“刚刚在跟谁打电话?”他把疑惑问出了口。
汤秋彤抿了抿唇,睡衣在她的手里攥得紧皱,她不想说。
随手将半湿的毛巾扔在床边的落地柜上祁枫半跪在床上,俯身贴近她的脸前。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
洗发水自带的兰花清香钻入鼻腔,汤秋彤木然抬起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没什么,都是工作上的事。”她敷衍着解释。
显然,祁枫没这么好糊弄。这点她也清楚。
在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汤秋彤就仰头封住了他的唇,舌尖抵着唇瓣轻舔。
想要问出的话在这一刻变成了云烟,从脑子里热气腾腾地蒸发出来,无名的火从下半身直往上窜。
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欲望还是发泄,汤秋彤抬手解开了他的睡衣扣子,柔软指腹从他的胸口摸到锁骨,沿中缝线星星点点地往上攀爬,在喉结处打圈。
猩红的眼里瞬间迸发出噬人的火光,祁枫感觉自己被她撩得快要疯了,浑身热得像是要爆炸一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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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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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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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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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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