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先生,你家夫人也太凶了点。大庭广众之下就打人,在家里还指不定怎么蛮横霸道呢!”
她刚做完笔录出来,就看见战初尧在哪儿站着,真是怎么看怎么英俊。
她心里痒痒,一个没忍住,就跑过来和战初尧说话了。
宁清听得脸都绿了,她刚想怼回去,就听得战初尧四平八稳地说道:“李小姐说错了,宁清已经不是我的夫人了,我们下周就要离婚了。”
离婚?!
战初尧这句话像是往平静的水面里扔了个大雷,把李欢、宁清和刚刚赶来的李小琴震了一震。
宁清之所以震惊,是因为她没想到战初尧会在李欢面前提起离婚的事情。
他明明知道李欢是自己的死对头,也知道李欢对他有意思,为什么还要在她的跟前如此下自己的面子?!
宁清的眼眶“咻”的一下就红了,她赶紧低下头去,不想让李欢看见她这样子。
还好李小琴已经冲过来了,把她护在身后,一脸警惕而厌恶地看着李欢和战初尧。
李欢才不管李小琴怎么看她呢,她现在满心沉浸在战初尧要和宁清离婚的喜悦中,整个人笑得不能自已。
“战先生,你真的要跟宁清离婚啊?”
李欢说着,情不自禁地向战初尧靠近了两步,“那等你们离婚了,我可以追你吗?”
战初尧努力压下心中的烦闷,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两步。
他告诉李欢他要和宁清离婚了,是因为这件事迟早要让所有人知道,否则他大伯会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
谁知道李欢跟中了邪似的,居然问出这么不知廉耻的问题!
“李小姐年轻貌美,自然有更适合你的人,不必执着在我身上。”
李欢根本就没听出战初尧的话外之意,她觉得战初尧没有明确地拒绝她,那就证明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一想到这一层,她激动得脸都红了。
“你脸红个什么劲?!”李小琴鄙夷地看着她,讥讽道:“人家现在还没离婚呢,你就上赶着当小三。”
“李小姐,你可真是够‘知书达礼’的!”
李欢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她本想反驳,但是又不想给战初尧留下牙尖嘴利的印象,就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李小琴哪能看不出她的心思,她恶狠狠地蹬了李欢一眼,又恶狠狠地蹬了战初尧一眼,然后搂着宁清离开了警察局。
两人搭车回了家,一路上宁清都没开口说话,李小琴虽然担心她,但是也不敢冒冒然地开口,两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回了家。
宁清不想回战家,李小琴就把人带回了自己家。
她在保济堂不远处租了一个单间,虽然不大,但是胜在离保济堂进,而且朝向也好。
一进家门,李小琴就把宁清安置在椅子,然后给她倒了杯水,放到她手边。
眼瞧着她喝了下去,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清清,你跟战初尧到底怎么了?他说要跟你离婚……这是真的?”
说实话,李小琴也没想到他们俩会走到这一步!
他们俩当初是何等的恩爱,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是真的……”宁清本来是不想哭的,她在外头拼命忍着眼泪,可是一到亲近的人面前,眼泪就再也绷不住了。
“他……他说要跟我离婚!”
宁清说着“嗤”的一声大哭出来,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他、他……他连个……连个原因都给不出来,就、就说、要跟我……离婚!”
李小琴看她哭成这样样子,心里又疼又着急,恨不得把战初尧大卸八块,扔到宁清面前给她出气。
但是她又不能,所以她只能手足无措地给宁清擦眼泪。
又发现眼泪实在是擦不干净,只好把人抱住,让她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
宁清憋了一路,如今好不容易不用端着了,干脆就直接放声大哭,哭了足足有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宁清也哭累了,她靠在沙发上。拿着热毛巾给自己擦脸。
“清清,那你打算怎么办呀?”
“还能这么办?”宁清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她道:“人家都跟我离,连离婚补偿和以后的生活费都安排好了,我还能对他死缠烂打的吗?”
“离就离吧,这世上谁离了谁还活不下去呢?”
话是这样说,但是宁清还是觉得心酸。
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心酸是难免的,李小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她打了那么多的腹稿,一到嘴边就说不出来了,总觉得太过苍白,没法真正安慰到宁清。
想了又想,她把人留在客厅里静一静,然后自己去厨房里给她下了一碗阳春面,“清清,你先吃点东西。”
“我估计你中午就没吃过,折腾到现在,胃肯定空了。”
她怕宁清不吃饭,于是又劝道:“你别忘了,你还有砚南,还有保济堂,要是你倒下了,他们该怎么办呢?”
宁清闻言,伸手接过那碗面,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xǐυmь.℃òm
小琴说得对,自己还有很多亲人朋友,还有自己的事业,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就一蹶不振,让他们为自己担心。
宁清吃完面,胃就暖和了起来,睡意也渐渐上涌。
她干脆借了李小琴的衣服洗了个澡,然后痛痛快快地睡了一觉。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六点。
睡醒之后,宁清觉得自己心情舒畅了许多。
虽然一想到离婚这件事,还是会心酸,但也比昨天好了许多。
她起床后把自己收拾干净了,然后摸进厨房里做早饭。
李小琴醒来的时候,她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你怎么起这么早?也不多睡一会儿!早饭放着我做就行了,怎么还自己动起手来了?”
李小琴心疼她,所以絮絮叨叨地说着,宁清也不嫌烦,只是一个劲地笑。
两人对坐着吃饭,宁清突然道:“小琴,我待会儿想去一趟京市。”
“去京市?”李小琴抬起头来,有些讶异地看着她,“去京市干什么?”
“我想去看看砚南……顺便把我和他爸要离婚的事情告诉他。”
宁清已经想过了,这种事情还是得当年告诉孩子比较好。
小家伙肯定会伤心,但是没办法,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再瞒下去也是徒增伤害。
就是不知道小家伙愿不愿意跟自己生活了。
“也好,是得告诉他。”李小琴想了想,又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去呢?文远哥出差去了,咱们也没有相熟的人能送你去京市。”
这个宁清也想到了,她也不打算叫王京军,毕竟她都要跟战初尧离婚了,再找他的人也不合适。
“我待会儿问问韩剑冰吧。”宁清叹了口气,道:“回头让文远哥给我找个信得过的、会开车的人,咱们再买辆车,以后就能方便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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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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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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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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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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