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以后砚南想回来了,咱们还是可以一起回来住几天的。”
听了宁清的话,萱萱立刻收了眼泪,“真的吗?嫂子你没骗我?”
“嫂子什么时候骗过你?”宁清一把把人抱了起来,在萱萱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道:“等过年砚南回来,咱们就回来住几天,到时候你们就在院子里堆一个小雪人!”
“好!”得了宁清的保证,萱萱这才喜笑颜开,“那我要和砚南堆一个大雪人!就像童话书里说的那样,会跑的雪人!”
“好!那咱们就堆一个会跑的雪人~”
战家的小院子里时不时地传出欢笑声,大家在说说笑笑中整理好了东西,然后开车到宁家去接宁建国两口子。
与此同时,京市。
被萱萱记挂着的战砚南正站在京都大学艺术展览馆的门前,仔仔细细地看着门前贴出来的告示,一张小脸乐出了花。
“这是赢了?”
突然间,他的身后传来了孟老先生的声音。
“那当然了!”战砚南小大人似的双手抱胸,故作沉稳地说道:“有我出马,怎么可能让那个没水准的赢了去?”
“哼!赢了一个没水准的人,都能让你这么开心,看来你也没多大的出息!”
孟昭捋着自己的胡须,嘴上说得嫌弃,可是眼里的笑却骗不了人。琇書網
“老头!你说谁没出息呢?!”战砚南一听这话就炸了,他转身叉腰,气呼呼地看着孟昭,一副“不说清楚不罢休”的样子。
孟昭最喜欢逗这个故作老成的小徒弟,他故意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就让战砚南更加炸毛了。
可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像旋风一般冲了过来,在孟昭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恶狠狠地推了战砚南一把,还指着他的鼻子开始骂。
“战砚南!你一定是作弊了!否则我怎么可能输给你?!”
战砚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推了个措手不及,要不是及时被孟昭把人扶住,他非得摔个人仰马翻。
“沈小同志,你最好管好自己的行为。”
孟昭这下子是真的动了气了,当着他的面,欺负他心爱的徒弟,这未免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赌约是你定下的,如今输了,不反思却污蔑别人,推卸责任就是沈家的家教吗?!”
“还有,这次比赛投票的是整个艺术系的人,你认为谁能帮他作弊?!”
“那不还有你帮他吗?!”沈云轩叉着腰,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是有名的书法家,要是你让艺术学院的人都给你的小徒弟投票,他们敢不听你的吗?!”
孟昭听着沈云轩的话,差点被气了个仰倒。
想他清清白白了一辈子,就连当年特殊时期,都没被打倒过,如今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污蔑!
“你胡说八道什么?!”反应过来的战砚南直接气炸了,他猜到沈云轩会不服气找他算账,他都不在意,但张口污蔑他的师傅,这个战砚南绝对不能忍!
“明明就是你技不如人,还非要跟我比;现在输了,就跑来污蔑我和我的师父,怎么输不起啊?!”
“京都大学艺术系这么多学生,都是凭自己努力考上来的,哪个不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家会分不清哪个好,哪个不好吗?!”
战砚南这话立马就引来了围观学生的赞同,这年头,想考京都大学的人,哪个没点水平?
就沈云轩那副作品,他们闭着眼睛都比他的好!
如今沈云轩口口声声说,他们是因为孟老先生的名气,才帮战砚南作弊的,这不是在侮辱他们吗?!
当场就有脾气爆的人不高兴地嚷嚷道:“愿赌服输!赶紧退圈,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沈云轩眼见大家都不站在他这边,顿时更生气了,举起手就要给战砚南一拳。
关键时刻,沈易康及时把人给拦了下来,还强行将把人扭到了身后,就对着孟昭连连道歉,道:“老先生,真是对不住了。犬子年纪小,输了比赛一时不忿,冲撞了您,我提他道歉,对不起。”
沈易康真的是要被他这个蠢儿子给气死了!
他那比赛会输,明显就是技不如人,如果大大方方地认下了,说不定孟老先生还会高看他两眼。
结果他倒好,直接跑到人家师徒面前大吼大叫,还顺带着得罪了京都大学的学生,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孟昭冷哼一声,“当不起沈先生的道歉!令郎既如此看不上老头我,看不上书法,那日后也不必继续写下去了!”
闻言,沈易康大惊。
孟老先生这话,就是要把他儿子逐出书法圈啊!
要知道,孟老先生可是书法圈里顶顶重要的人物,他今天这话一出,往后他儿子不仅在书法圈里没了前程,就是别的路,也被堵得死死的!
“老先生,犬子尚且年幼,一时输了比赛口不择言,还望您大人有大量,放过他吧!”
“放过什么放过?我师父又没把他怎么样,你在这里嚎个什么劲儿?!”
战砚南不知道他师傅那句话的分量,他只知道,他和他师父被沈云轩侮辱了,必须讨回一个公道。
“本来当初我跟你儿子的赌约,说的就是他输了,从此不再碰书法。”
“怎么,他是想赖账吗?!”
“这怎么能作数呢?!”面对战砚南,沈易康没了刚才的伏低做小,他虎着张脸,吼道:“不过是一时戏言,你这孩子怎么还当真了呢?!”
“你小小年纪,就想毁人前途,也未免太恶毒了些!”
“别拿你那大话唬人,要是我输了,你还这么说吗?”
战砚南人小鬼大,根本没被沈易康的话唬住,他不屑地看了沈家父子一眼,道:“你们只会让我滚出去,然后让沈云轩拜我师傅为师。”
“结果自己输了,反倒是不认账了,你们这对父子,真是恶心!”
沈易康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砚南,咱们走吧。”
孟昭懒得再跟这对没脸没皮的父子纠缠,别白白地掉了他和他小徒弟的身价!
他拉起战砚南的手就要走,路过沈易康身边时,还特地留了一句,“希望沈先生能遵守赌约,不然老夫势必要采取一些措施,来保证这书法圈的公平了。”
他说完,拉着战砚南就离开了,完全没管沈易康苍白的脸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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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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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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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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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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