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张翠萍喝斥道:“清清她没嚼你舌根,她是……”
“行了!闭嘴吧!你就知道向着她说话!”
宁美美本来是在屋子里休息,可她看着院子里的战初尧越看越觉得不甘心。
明明自己也可以嫁给战初尧,凭什么要被宋伟这个窝囊废给拖累了!
宋伟自从被学校开除之后,就一直待在家里。不愿意下地干活,也不愿意出去找工作,整天就摆出一副死人样膈应人。
最近,更是交了一帮不三不四的人,经常出去喝酒,宁美美越是对比,越是生气、憋屈,索性就出来透口气。
结果她就看到宁清凑在她妈耳边嘀嘀咕咕的,话中夹杂着“美美”“宋伟”这样的字眼。
“宁清,你别得意!你以为你还能有几天好日子?”宁美美指着宁清,面孔扭曲,头发散乱,活脱脱一个疯子,“像你这种人,肯定会有报应的!”
“宁美美!你给我闭嘴!再胡言乱语就给老子滚!”
她话没说完,就被闻声赶来的宁建国打断了。
他走到宁美美跟前,沉着一张脸,浓眉皱得紧紧的,很有威严,“你赶紧跟清清道歉,不让别怪我这个当爹的对你不客气!”
宁美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双眼充血,“你居然为了宁清这个贱人,要对我这个亲女儿动手?!”琇書蛧
“好!好!”宁美美看看宁清,又看看宁建国,吼道:“你以后就让宁清当你的女儿吧!反正你从来就不稀罕我!”
说着,她转身就跑出了战家小院。
宋伟见状,也跟在她身后离开了。
张翠萍到底是心疼女儿,不放心她,就想跟过去看看。
结果她刚抬脚,就被宁建国制止了,“不许去!”
张翠萍转头看他,满脸的不赞成,“老宁!”
“你现在追上去,她也不会领你的情的。”宁建国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脸上也带了几分疲惫,“让她去吧。路是她自己选的,未来怎么样,就让她自己担着吧!”
说到这里,宁建国满脸的痛苦,“这孩子,就是被你我宠坏了。让她自己去摔摔跟头,日后或许还能有想得开的一天,否则咱们就算是说破了嘴皮,她也不会明白的。”
张翠萍是个明白人,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她叹了口气,怔怔地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乔妤娴看他们这样,也很是不忍,便赶紧把老夫妻俩带进了屋,又让战初尧去帮宁清干活。
没一会,菜就上桌了,宁建国先给自己满上一杯,举着杯子,满脸愧疚,说:“清清啊,小叔替美美给你道个歉,她那性子实在是……”
宁建国叹了口气,仰头就把那杯白酒一口闷了下去。
宁清赶紧给他盛了碗热汤,微皱着眉,劝道:“小叔,你可别再说这种话了!宁美美她不懂事,关您什么事?要您来给我道歉?”
“是啊,小叔,您可别再这么说了。”战初尧虽然厌恶宁美美,但是宁建国是无辜的。
张翠萍抹了抹眼泪,叹气道:“我今天把她带过来,就是寻思着她订婚了,心也定了,想让她跟你们好好处处的,谁知道……”
“孩子嘛,再过几年,自然就懂事了。”乔妤娴赶紧打圆场,说道:“你们老俩口也不用太发愁,等她自己想通了就好了。”
张翠萍红着眼眶,“希望吧。”
“来来来,吃菜吃菜。”乔妤娴一边招呼着,一边往张翠萍的碗里夹菜,还嘱咐她不要多想。
宁建国夫妇强打起精神吃完晚饭,略坐了坐,就起身告辞了。
战初尧帮着宁清把碗筷收拾好,趁着她去洗澡的时候,跟乔妤娴说了要接她们回深市的事情。
“妈,等砚南拜师的事情了了,您和萱萱就和我们去深市吧!”
“不管您是想自己住,还是和我们或者是跟爷爷住,都好。”
“我在清清学校附近买了一个大院子,到时候您就在家里养养花、弄弄草,安享晚年。”
“去深市?”乔妤娴抬头看他,想了想,说:“会不会太早了?你大伯……”
“妈,你放心好了,”战初尧低声说着,笃定的语气带给人满满的安全感,“我能保护好你们,战东杰不敢再像以前那样乱来了。”
乔妤娴拍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妈知道,你这些年所做的努力,妈都看在眼里。”
“妈想说的是,你不能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做什么决定之前先想想清清和砚南。”
一想到娇妻幼子,战初尧的眼里也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妈,我知道的,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们的,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
“好。”乔妤娴欣慰地笑笑,“你能这么想,妈就很高兴了。”
跟乔妤娴敲定了回深市的事后,战初尧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嘱咐她早点休息,然后回了他和宁清的屋子。
第二天,宁清起了个大早,准备给家人做个早饭。
她还没动手,乔妤娴就乐呵呵的来了,问道:“清清,今天打算做什么呀?”
宁清扭头,笑着回道:“妈,早啊!我打算摊个鸡蛋饼、煮点茶叶蛋,再熬点粥,切盘咸菜,您看行吗?”
“行。”乔妤娴走进厨房,从柜子里拿出几颗鸡蛋,在碗边那么一磕,拿着筷子就开始搅拌。
宁清手脚麻利地切完咸菜,说:“妈,我待会要出一趟门,您帮我和初尧打声招呼。”
“好。”瞧着如今越变越好的儿媳妇,乔妤娴打心底高兴,“你尽管忙你的去,晚上早点会来吃饭。”
宁清吃完饭,回房间拿了个包,就出了门。
她去深市上了这么久的课,也不知道药膳坊那里现在怎么样了,得过去看看才是。
宁清脚程快,没一会儿就到药膳坊了。
药膳坊门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街角热闹非凡,里头更是摆满了桌子椅子,人头攒动,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热闹极了。
“老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田小娟原本在大堂里忙得不可开交的,结果这一抬头,就看见了外面的宁清。
“忙着呢?”宁清走到她面前,惊喜地说道:“生意这么好,是把咱这药堂改成早餐店了吧?!”
她去深市进修前跟田小勇提起过一嘴,可以把铺子改成药膳堂,没想到,这孩子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田小娟羞涩地笑笑,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这些都是哥哥的功劳。”
“你哥哥有功劳,你也有!”宁清摸摸她的脸,笑着说:“我去厨房帮忙。”
“好。哥哥看见您,一定很高兴。”
宁清和田小娟分开后就直奔厨房,一进去就看见田小勇正忙得热火朝天的。
她高兴地夸着田小勇,直把那孩子夸得满脸通红。
看着这惹火朝天的生意,她想又需要招人了!
去深市发展也该提上日程了!
宁清正想着,后厨的帘子突然就被人掀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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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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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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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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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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