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思娴忽的勾唇笑了声,似是自嘲又像是强颜欢笑:“阿逸,这么久了,难道你都没发现我对你的感情吗?”

  闻言,祁司逸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庄思娴笑了下,干脆直接挑明了自己的心事,“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之前因为我有婚约,所以不能向你告白,可当我不顾家里反对,顶着天大的压力和别人解除了婚约后,就看见你和白苏苏官宣的事情,阿逸,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难过?”

  她轻轻抽泣几声道:“是,赛场的事确实是我策划的,可我从来没想过要你的命!是麦凯恩临时变卦,想要了你的命。”

  庄思娴抬手擦了擦眼泪,又继续道:“我只是想让白苏苏因为你受伤的事情离开你而已。”

  可她却低估了白苏苏对祁司逸的感情,明知祁司逸面临终身残疾的问题,她还始终为他忙前忙后,对他不离不弃的。

  不过好在祁司逸不愿拖累她,主动对她提了分手。

  本以为她就要上位了,可谁知……

  这些事竟然都被爆出来了。

  庄思娴手苦笑一声,“阿逸,你这么优秀,白苏苏根本配不上你……”

  “她配不配得上我不用别人来定夺,”祁司逸冷声打断她的话,“在我心里,她就是独一无二的,没人比得上她。”

  正站在门外偷看祁司逸的白苏苏听到这话顿时一怔。

  方才祁司逸的话在她耳畔回响着,他说她在他心里时独一无二的存在……

  就在这时,祁司逸的目光忽然望向了门口,白苏苏的视线就这样透过门上透明的玻璃窗户和他猝不及防的撞上了。

  只是一个眼神,便已经抵过了千言万语。

  白苏苏推门走了进去。

  庄思娴看到她进来,几步上前抓住白苏苏的肩,激动道:“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的阿逸!”

  白苏苏一把撇开庄思娴的手,勾唇冷笑一声:“你的阿逸?你和他从来都没在一起过,他怎么就变成你的了?”

  这话正好戳在庄思娴的痛处上,她义愤填膺道:“要不是因为你,他早就是我的了!”wWW.ΧìǔΜЬ.CǒΜ

  闻言,白苏苏唇边的冷笑更深了。

  她走上前一步,淡淡睨着庄思娴:“你知不知道司逸他难过的时候会干什么,真正开心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吗?”

  她一一列举出来。

  言语虽轻,可却如一块块巨石般重重的砸在庄思娴心头上。

  很显然,这些她都不清楚。

  看她这样,白苏苏气笑了:“你连这些都不知道,怎么好意思说和司逸是灵魂伴侣的?”

  庄思娴只觉得脸颊格外的烫,她的脸色乍青乍白,又瞬间红透了整张脸,比调色盘还要精彩。

  她扭头看向病床上的祁司逸,可后者的眼神却直勾勾的望着白苏苏,没有给她一个半分视线。

  他的眼里只有白苏苏。

  意识到这一点的庄思娴更觉得心如刀扎。

  看来从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而已,她自嘲一笑,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病房。

  彼时病房里只剩下了祁司逸和白苏苏两人。

  祁司逸立即撑着双手想下床,动作很大,看的白苏苏心里一惊,唯恐他一个不小心就会从床上摔下来,连忙上前扶住他。

  感受到手上那道许久未感受到的柔软触感,祁司逸还有些恍然如梦的感觉,他喉结滚了滚,低低的叫了声:“苏苏……”

  “嗯,”白苏苏轻声应道,将他扶到床上后,又为掖了掖被角。

  “对不起,我之前不该对你说那些话的,更不应该借着她伤害你,是我……”

  “你不用说,我都明白。”白苏苏伸手,柔软的指腹抵在祁司逸温热的唇瓣上,她的笑靥干净明亮。

  她看着他那双漆黑又深邃的眸子,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她轻声道:“你真是个傻瓜。”

  祁司逸哑着声继续开口,“苏苏,我没有不喜欢你,我跟你提分手是因为……”

  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双腿,低声道:“是我不想拖累你,不想让你把以后都浪费在照顾我身上。”

  分开的短短几天时间,他只觉得度日如年,格外的难熬。

  白苏苏忍不住轻拍了下他的手,气急道:“我从来就没有嫌弃过你,你对我也不是任何拖累!”

  见她又羞又恼,祁司逸愈发觉得他这几天干的简直不是人事。

  他薄唇翕动几下,正想说话时,就见白苏苏突然贴了上来,紧接着唇瓣贴上一阵温热柔软的触感。

  女人的娇软刺激着他的所有感官,祁司逸愣了下,双眸错愕的看着面前紧闭双眼的女人。

  白苏苏紧张的攥住被子,以前向来都是祁司逸主动吻她的,她对亲吻这事儿实在有些生疏,亲了几下后想离开。

  她刚想退后,祁司逸就反手压住了她的后脑勺。

  而后反客为主的撬开了她的唇齿,舌尖长驱而入,在里面疯狂的扫荡,-颇有一番攻池掠地的气势,像是要把这几天的想念全都注入这个吻里似的。

  白苏苏被他炙热的吻弄得五迷三道的,只感觉浑身软的跟一滩水似的。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白苏苏被吻的快要喘不上气时,祁司逸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她。

  两人眼底都带着未散去的情意。

  祁司逸一脸餍足的模样看的白苏苏有些不好意思,她忍不住低头,将脸颊靠在他的胸膛上。

  “司逸,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别向对方轻易提分手好不好?”她轻声道,言语中带了几分请求。

  听着她细软的声音,祁司逸不禁想到先前他做的那些事,不由得想怒扇自己几巴掌。

  分手这个词实在太折磨人了。

  他的手指温柔的在白苏苏的长发间穿梭着,他低声应道:“好,再也不说了。”

  两人诉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正谈的如胶似漆时,一道敲门声不适宜的响起。

  “祁先生,该换药了。”

  听到声音,白苏苏连忙起身端坐好,祁司逸皱眉,眉眼间含着股浓浓的不虞。

  护士推门走了进来,她拿着一盘药物缓缓走了过来,手碰上祁司逸腿上的纱布,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祁司逸猛地起身抓住她的手腕。

  他这个动作来的太突然,白苏苏和护士都惊了下。

  “祁先生你这是?”护士皱眉问。

  白苏苏也一脸茫然地看着祁司逸。

  祁司逸一手横亘在白苏苏面前,阻挡了她和护士靠近,另一只手紧紧圈住护士的手腕,眼神凛冽:“林洋你们给我进来!”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护士眼神徒然一变,她用力挣开了祁司逸的手,而后拿起一旁的针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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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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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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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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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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