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桌上的精致菜肴,又继续道:“你嫁进薄家的这几年,我都没喝过你煲的一口汤,不像小熏,在小凝受伤后,对她各种关心,这人跟人的差别怎么这么大。”
“白夫人未免太过好笑?你有手有脚,想喝的话自己煲就行了。”南明鸢冷冷回怼。
白秀兰反被嘲讽一番,眼里火光冲天,气急败坏的开口:“你……”
“够了!明鸢是我请过来吃饭的,你这样说她,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薄老爷子用力的把筷子拍在桌上,横眉怒目的看向白秀兰。
见薄老爷子动怒,白秀兰后面的话不敢再说出来。
她只好将满腔的怒火嚼碎了往肚子里咽,一脸幽怨的看向南明鸢。
薄老爷子略带不满的扫了眼自己孙子。
薄辞深明白爷爷是在怪自己没维护南明鸢,眼眸中泛着浓烈的墨色。
他冷冷扫了眼白秀兰,冷声启唇:“你不是回来拿东西的么?”
闻言,白秀兰心里的怒火更加旺盛。
只要是有这个女人在,他这个儿子眼里就看不见她这个母亲!
“我在医院辛苦照料你妹妹,你现在为了一个外人,连我这个亲妈都不放在眼里了?!”白秀兰半分埋怨半分发泄。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你会委屈自己?”薄辞深声音像是淬了冰般冰寒,“以后你少在明鸢面前说这些难听的话。”
安静的氛围下,薄辞深的声音掷地有声。
南明鸢心弦一颤,不由自主的蜷缩了下手指,没想到薄辞深会当众说出他纠缠她的话。
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感纵横交错的交织在她心头上,她压紧唇角,除去冷漠平静以外,脸上不显丝毫情绪。
白秀兰悲愤交加的看向薄辞深。
她恨得咬牙切齿,不过现在有薄老爷子在,她只能暂时作罢。
这口气她迟早会出回来,随即白秀兰瞪了南明鸢一眼后愤愤上楼。
薄辞深朝南明鸢递去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后便跟了过去。
房间里,白秀兰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看着薄辞深:“辞深,南明鸢那个女人就真的那么好吗?你好好想想,你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因为心里的占有欲。”
薄辞深低头,长睫压下,将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遮盖住,窥视不到半分情绪。
房间里响起薄辞深低沉坚定的声音。
“明鸢是我这辈子认定的女人。”
白秀兰恨铁不成钢的重重叹了口气,“小熏哪点不比那个女人强?体贴又听话,而且她还一直爱慕着你,对我们一家人都好,她可比那个女人更适合你。”
薄辞深抬眸,平静的脸上瞬间阴云密布:“我对她没想法,以后别再说这些话了,尤其是在明鸢面前。”wWW.ΧìǔΜЬ.CǒΜ
他不想南明鸢对他的误会越来越深。
楼下。
“明鸢来多吃点肉,别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薄老爷子笑着夹了一块红烧小排放进南明鸢碗里。
事实上,白秀兰的话根本没有影响南明鸢分毫,她犯不着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影响自己的情绪。
“谢谢爷爷,我没事的。”南明鸢展颜轻笑。
“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你听进去了吗?”薄老爷子轻声试探,“你觉得辞深怎么样?”
“爷爷,我跟他没有可能了。”南明鸢果断回答。
楼梯上的薄辞深正好听到这句话,心里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似的,难受得厉害。
他有些郁闷的轻啧了声。
这女人还真是对谁都毫不留情,尤其对他最狠。
薄辞深压下情绪后,走到餐桌边坐下。
南明鸢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后就收回了视线。
薄老爷子还在因为南明鸢的话暗自神伤,接下来的话也少了许多。
虽然餐桌上安静了很多,可是没了那道炙热的目光和薄老爷子撮合的话,南明鸢吃的十分舒服。
外面乌云压顶,天空中下起瓢泼大雨。
看着外面的大雨,南明鸢起身道别:“下雨了,爷爷我先回去了,下回再来看你。”
薄老爷子从伤心中回过神来,挽留道:“外面下这么大的雨,等雨停了之后你再回去吧?”
南明鸢看着薄老爷子那对满是落寞的眼睛,在心中迟疑了一会儿后还是开口:“没事的爷爷,我还有事,得回去处理一下。”
她朝薄老爷子笑了笑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掌圈住了她的手腕。
“我送你。”薄辞深低声开口,言语中透着些不容反驳的强势。
南明鸢用了点力从他手中挣脱出来,淡声道:“不劳烦薄总费心,我自己回去就好。”
“你是我的合作方,我得确保你的身体在启动仪式开始前得是完好无损。”薄辞深低声解释。
南明鸢一眼就看出了薄辞深心里的真实想法,她斜睨着他,嗤笑了声:“你这个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
“丫头你就让这小子送吧,雨这么大。”薄老爷子也在一旁帮腔。
两人这你一言我一语的听着十分在理,南明鸢扭头看了眼外面的雨势,只好无奈答应下来。
见她妥协,薄辞深薄唇一勾,眼角勾着几分得逞的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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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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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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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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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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