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是,裴晏爬了。
“禾舒姐,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你千万别相信他们糊弄人的鬼话!”
江禾舒笑着点头,再三劝说,穆雪晴和裴悦才不情不愿地答应回去。
但临走前她们叮嘱道:“有事记得给我们打电话,我们真不怕得罪裴晏!”
听到这话,江禾舒心里暖暖的,道了声:“好。”
等穆雪晴和裴悦下楼,江禾舒转身回到房间,发现裴穗安正在跟裴晏吵架。
“为什么不让爸爸在这里睡?”裴晏沉声问。
裴穗安伸着小手去推裴晏,可不过任凭她使出吃奶的劲儿,裴晏都纹丝不动。
她大声说:“就是不准爸爸睡!爸爸你去找姨奶奶睡!”
听到这话,裴晏脸都黑了,“胡说八道。”
他又问:“这话是谁跟你说的?”
“是小……”小姨说的。
裴穗安还没说出口,江禾舒直接打断,“我说的。”
这是她跟裴晏之间的事情,江禾舒不想把穆雪晴和裴悦牵扯进来。
虽然江禾舒承认,但裴晏不觉得江禾舒会跟裴穗安说这种话。
他看着江禾舒有些冷淡的脸,无奈解释说:“那些照片都是借位,我跟刘嘉伊之间的距离很远。”
江禾舒皱眉,她不想当着裴穗安的面聊这些事情。
她把打着哈欠的裴穗安抱在怀里,温柔地说:“穗穗,很晚了,我们继续睡觉。”
裴穗安很困,她抓着江禾舒的衣服说:“不要爸爸跟我们睡!”
“爸爸讨厌,不让穗穗抱妈妈!穗穗不要爸爸。”
裴穗安还记得昨晚的事情。
江禾舒轻声哄道:“好,就穗穗和妈妈一起睡。”
她抱着裴穗安躺回床上,瞥裴晏一眼,语调不咸不淡,“自己出去,帮我关上门,谢谢。”
说完,江禾舒就背对着裴晏躺到床上,轻哄裴穗安睡觉。
过了会儿,房间内的灯灭了,身后还传来关门的声音。
裴晏走了。
房间内恢复安静,视线内一片漆黑,仿佛裴晏不曾来过一样。
江禾舒脸上没什么情绪,轻轻拍打裴穗安的背部。
等怀里的裴穗安呼吸平稳绵长,江禾舒才缓缓松开手。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股清冽好闻的薄荷香味。
紧接着,旁边的床榻稍微倾斜,江禾舒还没来得及反应,背脊贴到男人结实温热的胸膛。
江禾舒身体僵住,满脸错愕地抬头,“裴晏你怎么……”没走?
话还没说完,裴晏就‘嘘’了一声。
靠近她的耳畔,低声提醒说:“穗穗刚睡着。”
江禾舒下意识闭上嘴巴,等她反应过来,立即去推裴晏。
“你给我出去!”江禾舒压低声音说道。
可男人岿然不动,还用大掌禁锢住江禾舒的手腕,翻身压在江禾舒的上方。
穆雪晴说得没错,男女之间的力气悬殊太大,如果裴晏想做什么,江禾舒根本无法反抗。
就像现在,江禾舒瞬间就动弹不得了。
她气极,没想到裴晏会这么厚颜无耻。
双手被束缚住,江禾舒就抬脚去踹裴晏,他闷哼一声。
等习惯了黑暗后,视线内就不再漆黑一片,江禾舒隐约能看到男人的轮廓。
她继续踹,裴晏也不躲,就这么任由她踹自己。
没一会儿,江禾舒就累了,动作慢了下来。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发觉自己和裴晏之间有多暧昧。
床榻随着江禾舒的动作而震动,她踹累了,呼吸加重了很多。
而裴晏被她踹得不断闷哼,但顾及着熟睡的裴穗安,每一声都非常克制。
除此之外,两人的姿势也过于亲密。
男人的脑袋埋在江禾舒的颈窝处,炙热的呼吸把那片皮肤都染得滚烫。
结实修长的腿抵在江禾舒双腿中间,一软一硬,触感明显。
这个暧昧的姿势,搭配这个氛围,实在是太像做某种运动……
江禾舒身体骤然僵住,脸颊‘腾’的一下爆红。
“裴晏,你给我出去!”她羞怒道。
裴晏声音很低,“你先别生气,听我跟你解释。”
男人嗓音醇厚轻缓,沙哑低沉中夹杂着一丝欲意,让人口干舌燥,浑身发软。
江禾舒听到这个声音,立即心生警惕。
因为曾经裴晏用这种声音和语气在床上说过很多让人羞愤欲死的荤话。
无论是这个姿势,还是此时的裴晏都太危险了。
江禾舒深呼一口气,强行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下来。
“我听你解释,你先松开我行不行?”
“不行。”裴晏回答得格外利索。
他可以肯定,只要松开江禾舒,江禾舒就会把他踹到地上去。
接触这么长时间,他对江禾舒还是有些了解的。
例如裴晏知道江禾舒必要时刻会佯装妥协、顺从,然后乘人不备,搞突袭。
江禾舒心口的火气噌噌噌地往上冒,咬牙切齿道:“裴晏,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
听到这话,裴晏眉眼微动,张嘴咬住江禾舒白软的耳垂。
他猝不及防的动作让江禾舒没有防备,身体微颤,嫣红的唇瓣微张,溢出一声娇吟。xǐυmь.℃òm
裴晏嗓音更哑,“这才叫欺负你。”
江禾舒:“……”
她气得胸口高低起伏,等胸前的绵软抵住男人平坦的胸膛,江禾舒皮肤都在发烫,只能忍住心底的火气。
可实在忍不住,江禾舒张嘴咬住裴晏的肩膀。
裴晏没有推开她,任由她咬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江禾舒才松口。
“裴晏,我仔细想了很久,我们之间没什么关系,就应该保持正常距离,不要做任何超出普通朋友关系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更不应该躺在我床上,懂吗?”
“还有,无论你跟刘嘉伊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跟我不相干,你不需要跟我解释,我也不想听。”
江禾舒神色冷静地说出这些话。
裴晏却说:“可我就想出现在这里,就想躺在你床上,抱着你,甚至……”
“吻你。”
话音刚落,男人的薄唇印在江禾舒柔软饱满的唇瓣上,留下一个浅吻。
江禾舒瞳孔震缩,“裴晏你……”
她想说什么,忽地听到裴穗安喊她,江禾舒怕再次把裴穗安吵醒,没敢再说话。
江禾舒不说话,裴晏却贴近她耳边,说道:“我们从来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我可不会跟普通朋友拥抱、亲吻、上*。”
他语调缓慢地说出这句话,江禾舒睫毛微颤,心跳快了一拍。
裴晏继续说:“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你在我心里是特别的,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有欲望……”
听到这话,江禾舒没忍住冷笑一声,“如果我不知道真相,怕是都要相信了。”
“我都知道了,你曾经跟刘嘉伊求过婚,只不过刘嘉伊没同意。”
闻言,裴晏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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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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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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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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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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