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舒看了眼敞开的病房门,神色冷静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说话的时候,江禾舒不着痕迹地向后移动。
她想离裴一帆远一点,另外,江禾舒睡觉时把手机放到了那边的柜子上面。
裴一帆耸了耸肩,“如你所见,打开门光明正大地走进来的。”
江禾舒不由得冷笑一声,“你深更半夜撬门闯进来,还好意思用光明正大这个词?”
她故意加大音量,希望裴晏能听到,然后找人过来。
裴一帆看出了江禾舒的想法,他嗤笑一声:“知道我为什么开着门吗?”
“因为我根本不怕被裴晏听到,甚至我还想让他亲耳听着我是怎么玩他女人的。”
说完,裴一帆猛地抬手抓住江禾舒的脚踝,把人拽到跟前。
“我不喜欢对女人动粗,嫂嫂,还希望你能识趣点,乖乖听话,不然……”
裴一帆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很长的绳子,在江禾舒手和脚上比划了几下,意思非常明显。
江禾舒看着这条绳子,攥紧拳头。
裴一帆显然是有备而来,但……
江禾舒问:“我什么时候招惹你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不怕被裴晏报复吗?还是说你想坐牢?”
裴一帆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忍不住大笑起来。
“坐牢?我们只是偷个情而已,男情女愿的事情,做什么牢?”
“至于裴晏的报复……”
裴一帆随手把外套丢到一旁,弯腰靠近江禾舒的耳侧,“如果裴晏敢对我做什么,全国人民都会收到你的*照和视频。”
“你说,就凭裴晏爱你的程度,他敢报复我吗?”
男人身上带着一股烟味,混着他身上的香水味,无比的难闻刺鼻。
江禾舒胃里翻腾,她用力把裴一帆推到地上,也顾不上穿鞋,迅速下床朝门口跑去。
可刚跑五六步,裴一帆就追了过来,他一把抓住江禾舒的头发,稍微用力,江禾舒就疼得呼出声来。
裴一帆骂道:“臭*子,竟然敢推老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
江禾舒头皮疼得发麻,可在年轻成年男人面前,她的力量是弱小的。ωωω.χΙυΜЬ.Cǒm
很快,江禾舒再次被裴一帆拽到床上。
裴一帆脱着衣服,江禾舒蜷缩着身体往后退,一副害怕的模样。
她的表情取悦到了裴一帆,他脱完衣服,他掏出手机,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打开录像模式。
然后,裴一帆扑了过来,撕拽着江禾舒的衣服。
就在这时,裴一帆身体忽然传来一阵疼意,动作猛地停下。
江禾舒握着水果刀,用力往裴一帆体内捅了几分,然后抬手,毫不犹豫地再次刺了进去。
水果刀是她刚刚往门口跑的时候拿到的。
江禾舒知道自己跑不远,她想起桌上放着一个水果刀,就趁机拿到,并藏到了袖子里面。
腹部剧烈的疼痛让裴一帆反应迟钝了几秒,等他反应过来,抬手再次抓住江禾舒的头发。
“贱人!竟然敢拿刀捅老子!我***”
裴一帆怒骂着,一边去夺江禾舒手里的水果刀。
江禾舒忍着疼,紧握水果刀不肯松手。
但她终究还是敌不过裴一帆的力气,水果刀被抢走,脸上还多了一个巴掌印。
她被打得大脑有些发懵,许久都没能缓过来。
可裴一帆看着腹部的伤口,以及沾着鲜血的水果刀,根本不解气,嘴上骂骂咧咧,抬手还要打江禾舒。
然而,这个巴掌还没落下,一个盛怒的拳头率先砸到裴一帆脑袋上。
江禾舒听到裴一帆的惨叫,迅速坐起身。
然后就看到突然出现的裴晏压着裴一帆,一拳又一拳地砸到裴一帆脑袋上。
几拳下去,裴晏胸口缠绕的白纱布溢出了红色,他伤口撕裂,在出血,脸色也越来越白。
但裴晏依旧没有停下,继续揍打裴一帆。
裴一帆当然不会躺着挨揍,他试图反手。
江禾舒立即冲了过去,抬手踩住裴一帆的手掌,用力碾压。
裴一帆疼得目眦欲裂,尖叫不止。
等他没了反击的力气,江禾舒才去拽裴晏,“你快停下,你伤口出血了……”
可江禾舒的话没有起到丝毫用处,裴晏像是魔怔了一般,瞳孔泛红,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野兽。
他仿佛感觉不到身上的疼,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疯狂地揍着裴一帆。
江禾舒见拦不下来,立即去拿手机,拨通保镖的电话。
保镖夜里也留在医院,只不过他们觉得在医院不会出事,就没让保镖守在门口。
谁知,突生变故,意外发生。
等保镖赶过来时,裴晏已经把裴一帆揍得满脸是血。
裴一帆腹部的伤口也在源源不断地流出鲜血,他生生疼晕过去,地上流了一片血迹。
裴晏的状态不比他强多少,胸口的纱布全被染红,脸色惨白,但他还在强撑着。
等保镖强行分开他们,还没把裴晏扶到病床上,裴晏就支撑不住昏倒过去。
赶来的医生简单检查一下,就把裴晏和裴一帆都推进了急救室。
江禾舒迈步想跟过去,但眼前猛地一黑,晕倒过去。
等江禾舒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次日下午两点。
丁瑞瑞立即走了过来,“姐,你可算是醒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江禾舒怔愣了几秒,“瑞瑞?你怎么在这里?”
丁瑞瑞说:“我听说你忽然昏倒,急忙从z市赶了过来。”
她看着江禾舒脸上的巴掌印,眼眶红红的。
“我就说你跟裴晏不合适,以前咱们的生活多平静啊!哪跟现在似的,接二连三的出事……”
江禾舒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连忙问道:“裴晏呢?他情况怎么样?”
见她还关心裴晏,丁瑞瑞更加不满。
“他好着呢,你还是关心你自己的身体吧,昨晚你都见血了,医生说幸亏孩子顽强,否则孩子就没了。”
“姐,前三个月最危险,如果你真想留下这个孩子,你就好好养着……”
丁瑞瑞正劝着,房门被人敲响,来人是裴悦和穆雪晴。
她们之前来的时候江禾舒还没醒,就去看了看裴晏。
到了地方发现,裴晏也没有醒。
裴晏因剧烈运动,伤口严重裂开,流了不少血,这叫他本来就亏虚的身体再次受到重创。
当然,这件事裴悦她们并没有告诉裴奶奶,怕加重裴奶奶的病情。
得知裴晏目前没有生命危险,江禾舒松了口气。
裴悦问道:“嫂子,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晏哥……”
江禾舒还没回答,季乘风也赶来了,他身后还跟着杜书琴。
一进门,季乘风就道:“昨晚我离开医院的时候,你跟晏哥还好好的,怎么过了几个小时,你俩又出事了?”
等江禾舒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季乘风脸色格外难看。
“裴一帆这个狗*种,老子废了他!”
季乘风骂完,怒气冲冲地朝外走去。
杜书琴连忙喊住他,“乘风,你先别冲动,或许这件事不只是这么简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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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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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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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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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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