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顾形象的冲江禾舒怒骂吼叫着。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江禾舒眉头紧皱,把人手甩开的同时,一巴掌扇了过去。
她最近揍人揍多了,打人起来格外顺手、自然。
‘啪——’的一声响得清脆。
女人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小巧鲜红的巴掌印。
江禾舒力气很大,她被打得脚下一个踉跄,若不是旁边的男人及时扶住她,她都要摔倒了。
“你们有病就去治,跑我跟前发什么癫?”江禾舒扯唇,冷冷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楚瑜的父母。
楚母挨了一巴掌,满眼愤怒和不甘,“你把我儿子弄到牢里,还敢这么嚣张?”
到底是谁在嚣张?
江禾舒险些被她这些蛮横不讲理的话给气笑。
“你莫名其妙跑来辱骂我,别说挨一巴掌,我就是把你的脸扇烂,都是你活该。”
至于她说自己把楚瑜弄到了牢里……
江禾舒扯了扯唇,“楚瑜做的这些事情,就算是被判死刑,也是他自作自受。”
楚瑜是楚母的心头肉,向来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闻言,楚母大怒:“你这个贱女人,竟然这么恶毒地诅咒我儿子,看我不撕烂你的脸!”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豪门夫人的风范?完全就是一泼妇。
她要动手,江禾舒自然不畏,她低头看向裴穗安:“穗穗你去旁边等妈妈好不好?”
裴穗安乖乖点头,不过白嫩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忧。
“妈妈小心,她掐穗穗,穗穗好疼,妈妈不要被她打。”
江禾舒一愣,反应过来,登时火了。
本来她就生气那些无良缺德的人欺负穗穗一个两岁的小孩子。
现在好巧不巧地遇到了曾经欺负过穗穗的楚母,她给穗穗报仇都配不上穗穗这一声声妈妈。
恰逢这时楚母已经到了跟前,她愤怒地瞪着江禾舒,伸着手要去抓江禾舒的脸。
楚母脸盘圆润,特别像拿着针往紫薇身上扎的恶毒容嬷嬷。
江禾舒毫不犹豫地抓住楚母的胳膊,抬脚就踹向她的肚子。
“啊——”楚母疼得尖叫起来。
这还不算完,江禾舒左右开扇,‘啪啪’几下,就把楚母的脸给扇得红肿不堪。
扇完,她伸手去掐楚母胳膊上的肉,为裴穗安报仇。
江禾舒没有留情,所到之处,全是红到发紫的掐痕。
楚母疼得直喊,然而江禾舒比她年轻,力气也比她大,她根本无法反击。
医院正是人多的地方,楚母的吃痛声很快就引来了一些人的围观。
楚父看着妻子到江禾舒手里,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终于坐不住了。
他大步上前,伸手去要去扇江禾舒。
殊不知江禾舒早早就留意着他。
见楚父上前,江禾舒只当作没注意到,等楚父的手到了跟前,她猛地把楚母拽到跟前给自己挡下这一巴掌。
楚父的力气比江禾舒大多了,这一巴掌,直接扇破了原本脸就红肿的楚母,鲜红的血冒出来。
楚母头冒金花,耳鸣不止,等江禾舒松手,她瘫倒到地面,宛如一滩烂泥。
楚父本人都愣住了,实在没想到自己这巴掌会落到妻子脸上。
过了会儿,楚父看着四周满脸好奇、八卦的群众,深呼一口气,把妻子扶起来。
大声训斥说:“江禾舒,你太过分了。”
这就过分了?
江禾舒轻嗤一声,“我怎么过分了?这不是你们当初说的吗?弱肉强食,弱者被强者欺负,那叫活该。”
她一字一顿地把几年前楚父楚母的话说了出来。
“怎么,现在被欺负的人从我变成了你们,你们就觉得过分了?”
“你们是不是忘了,我做的这些,比起你们当初对我做的,可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是事实不假,但自己沦落为被欺负的对象,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
楚父冷哼一声,“江禾舒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嚣张?你以为嫁给裴晏,自己就是个人物了?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只可惜,山鸡永远都只是山鸡。”
“我们都知道,裴晏娶你只是为了应付老夫人而已,他根本没拿你当回事。”
不然,上次江禾舒参加裴家的家宴,裴晏怎么不提醒江禾舒按照家规穿旗袍?
从这一件事情就能看出,裴晏根本就没拿江禾舒当妻子。
楚父一脸倨傲:“现在的你跟三年前没什么两样,我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摁死你。”
“我劝你识相点,主动把我儿子放了,然后跪下给我们磕头道歉,否则……”
楚父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带着满满的威胁:“我就替裴晏把你彻底处理掉,让你在这个世界不复存在。”
他的意思非常明显。
楚母捂着疼到麻木的脸,尖声说:“对!这一次我们绝不像三年前那么心软,你敢和我们作对,我们要让你后悔终身!”
‘心软’这个词用得可真妙啊。
江禾舒笑了,眉眼却冷得好似寒冬的风雪般刺骨。
“你们的心软,是指被你们污蔑,让同学好友疏远我,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
“还是让我这个被楚瑜囚禁、跟踪、*骚扰、险些*奸的受害者无法为自己讨回公道,眼睁睁地看着伤害自己的凶手远走高飞?继续享受奢靡的生活?”
说出这些事,如同揭开刚结痂的疤,江禾舒心口顿时鲜血淋漓。
从楚瑜出国,楚家人消失在江禾舒的世界后,她再也没说过这些事情,好像忘了一般。
可现在说出来,还恍若发生在昨天一样,无比的清晰,叫她刻骨铭心。
楚母张嘴就说:“那都是你活该,谁让你勾引我儿子的?”
这更是无稽之谈,当初江禾舒压根就不认识楚瑜,是楚瑜突然冒出来说对她一见钟情,要她当女朋友。
在她拒绝后,还不依不饶,做出那些影响她正常生活的事情。
看着楚父楚母无耻的脸,江禾舒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对楚父楚母来说,做无论他们做了什么,错的人永远都是别人。
跟这种人,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禾舒懒得再理会他们,“你们再敢来找我,我就报警处理。”
说完,江禾舒转身离开。
可她刚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江禾舒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到楚母的尖叫声。
江禾舒转身看过去,一个身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她前面,他抓着楚母的手腕。
很显然,刚刚楚母想偷袭,却被这个男人给制止了。
男人身材清瘦,五官有几分熟悉。
江禾舒看着他的脸,愣住几秒。
男人无奈冲她笑了一声,“这就不记得我了?”
他声音和煦,语调让人非常熟悉。
江禾舒看了他许久,迟疑几秒道:“你是许知远?”
许知远随手把楚母推向楚父的方向,然后走向江禾舒。
他笑着开口,打趣说:“几年不见,你翅膀硬了?都不喊哥了?”
说着,许知远无比自然地揉了揉江禾舒的头。
“不仅翅膀硬了,头发也没以前软了。”
江禾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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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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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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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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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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