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紧张,似害怕,又似期待……
她的喉咙干涩,唇瓣微张,却说不出一个字。
男人在逼近,直至将她压在冰冷的门板上,前面是他炙热的体温,冰火两重天。
裴晏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很痒,又泛着酥麻。
他瞳孔中闪着让人面红耳赤的欲色,让江禾舒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她的皮肤越发滚烫,手脚像是被人捆上一般,动弹不得。
恍恍惚惚间,她好像听到了一道低缓暗哑的男声。
“可以亲你吗?”
犹如来自远古的声音,透着致命的蛊惑和引诱。
江禾舒怎么回答的?
她嫣红的唇瓣微张,正要说话,谁知竟碰到了男人极薄的唇。
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了这个地步。
只要唇瓣微动,就能碰到对方……
“江禾舒,是你先亲我的。”
他真是狡诈极了,明明是他故意离这么近,还说……
江禾舒脑海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唇瓣就彻底贴上了男人的唇。
江禾舒心头一颤,眸子骤然变得清明起来。
她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裴晏,看到了他黑沉的眼眸。
感受到了他唇瓣的温度和柔软,也碰到了他精瘦结实的身体。
理智告诉江禾舒,自己应该推开他。
可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想起之前裴奶奶说的话。
“裴晏长得帅,身材好,不睡白不睡。”
“睡男人而已,要什么感情?走肾不走心就行了。”
“人活着,要多享受享受生活……”
江禾舒刚抬起的手骤然没了力气,垂落下去。
她的心跳以不正常的速度飞快跳动着,过了几秒,江禾舒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一瞬间,她就感觉到了裴晏的呼吸变化。
呼吸变得急促,又沉了许多。
忽地,独属男人清洌好闻的气息强势霸道地闯入她的口腔。
江禾舒猛地睁开眼睛,恰巧对上裴晏的视线。
他的眼睛,是那么的漆黑,倒映着和她的模样。
就在江禾舒愣神的时候,裴晏的大掌握住她的腰,稍微用力,就把她向上提了起来。
忽然腾空,江禾舒本能要惊呼出声,但声音都被男人堵回喉咙。
她的腿下意识勾住男人的腰,两人之间的空气全被挤压出去。
他们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不留丝毫空隙。
他,吻得很用力。
她,被迫地承受着。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战火一触即发。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氛。
在不知不觉中,衣服掉到脚边。
肌肤相贴,唇齿相容,呼吸交织缠绵。
‘撕拉’是避孕套被人撕开的声音。
江禾舒靠着门板,急促地呼吸着,火花焚烧掉她的所有理智与想法。
如一条搁浅的鱼儿,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
眼看着一发不可收拾,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妈妈,吃饭饭!”
身后,传来裴穗安的声音。
——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穗穗打断,你俩就睡了?”
想起中午发生的事情,江禾舒脸颊忍不住发烫。
她说:“鬼迷心窍……”
初雪笑道:“什么鬼迷心窍?你纯粹就是没抵住男色的诱惑。”
“不过这也正常,就裴晏那张脸,一般人根本顶不住。”
初雪叹了一口气,“真可惜啊,差一点你就尝到裴晏的味道了。”
“别人都说鼻子高挺的男人家伙事儿大,那方面也强悍。”
“你摸了没有?他大不大?”
江禾舒的脸热得快要冒烟了,连忙说:“没有,我没摸!”
但隔着内裤,看到了。
弧度很……
江禾舒伸手捂住脸,不让自己再继续想下去。
初雪满脸惋惜,“其实和裴晏睡不吃亏,这次没成就算了,下次你再接再厉……”wWW.ΧìǔΜЬ.CǒΜ
还再接再厉?
江禾舒立即打断,说:“初雪!我给你打电话不是让你调侃我的。”
她是想让初雪帮忙参谋参谋,裴晏到底是什么意思。
初雪说:“能是什么意思?肯定是喜欢上你了啊!”
江禾舒摇头,“他之前说过,是绝对不会喜欢我的,让我不要对他有非分之想。”
初雪嗤笑一声,“很多男人都这样,就爱嘴硬,你性格好,长得漂亮,身材还好,我一个女的都喜欢,他喜欢上你不很正常吗?”
如果是别人,正常,但裴晏……
江禾舒想起裴晏说的那句话,“是我的疏忽,没在协议上注明,如果你有生理需求……”
等江禾舒说出自己的想法和观点后,初雪问:“他的意思是你有生理需求,他会满足你,还是不满足你?”
江禾舒无奈扶额,重点是这个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觉得他亲我,是因为我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仅此而已。”
就像在她被裴陆英等人刁难的时候,裴晏之所以会帮她,仅仅是因为她是裴晏名义上的妻子。
初雪懂了,“你的意思是说,裴晏对你没有感情,只是把你当作一个能亲能抱能睡的妻子?”
江禾舒就是这样想的,并且还有很多证据证明。
前不久,裴晏还说过绝对不喜欢她。
还有裴晏表现得也不像是喜欢她的样子。
初雪非常洒脱:“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也把他当作一个能亲能抱能睡的老公呗。”
“不谈感情,只做。”
“反正睡他不要钱,白嫖这么帅的男人别人都求之不得呢。”
“一年后,你差不多该睡腻了,刚好和他分道扬镳,再找个新鲜的床伴,简直完美。”
江禾舒:“……”
她就不该和初雪谈论这个问题。
初雪说:“你别不拿我的话当回事,我非常认真的,从目前了解来看,和裴晏睡不亏。”
这倒是实话。
江禾舒垂眼,应了一声。
聊完这些,初雪又说起木木。
“你听说木木的事了吗?她取消婚礼,不结婚了。”
江禾舒敲了敲手机壳,对这个消息,她不算特别意外。
初雪说:“木木以故意伤人罪报警,警察把高子显抓进了警局,据说闹得特别大。”
高子显不止一次对木木动手。
木木保存下证据给爸爸看,但爸爸非但不同意他们分手,还劝说木木,说男人都是这样。
现在,这些都成为木木最有力的证据。
“木木后妈跑到木木上班的地方闹,木木亲爸还站在小区楼顶,威胁木木,让她签下谅解书,和高子显结婚,不然就要跳楼。”
“但木木理都不理,无论他们怎么给木木打电话,木木都不接、不到场。”
“见不到木木,都不需要劝说,木木爸爸自己就不跳楼了。”
显然,他所谓的跳楼,只不过是威胁强迫木木听他的话而已。
对这些,江禾舒早就预料到了。
无论是木木爸爸,还是她爸妈,都只是仗着自己是父母,利用她们的软肋,迫使她们听话,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罢了。
如今,她和木木都挣脱了父母的桎梏。
……
a市最豪华的商业圈路段,裴氏集团就在那里。
办公室内,裴晏站在落地窗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手机。“听说,你娶了个母老虎当老婆?”话筒里传来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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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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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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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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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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