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舒站起身,余光注意到一脸懵懂的裴穗安,她看向穆雪晴,“雪晴,你帮我带着穗穗去房间玩吧?”

  她了解父母有多么无耻恶心,正面对上肯定会有争吵,江禾舒不想让裴穗安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也怕裴穗安被吓到。ωωω.χΙυΜЬ.Cǒm

  穆雪晴点头,抱着裴穗安飞快朝卧室走去。

  与此同时,江父和江母也走到了客厅,看到端着刚洗好的水果,从厨房走过来的江禾舒。

  江父江母看到她,似乎看到了杀父仇人,两人眼里都盛满愤怒和气愤。

  “你个喂不熟的白眼狼,狼心狗肺的小畜生,老子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老子的名字倒过来写!”

  江父说完,就撸起袖子,扬着拳头朝江禾舒砸来。

  对此,江禾舒不算意外,她早就料到江父江母来者不善。

  裴穗安不在现场,江禾舒也不需要顾忌什么。

  她转身回了厨房,再出来时,手里的果盘变成了一把菜刀。

  江禾舒扬起手,菜刀的刀刃锋利,透着一股寒光。

  她冷着脸说道:“来啊!来试试你的拳头硬,还是我的菜刀硬。”

  从小到大,无论江禾舒做得再好,都没有得到江父江母一句夸奖,到头来,她对江父江母来说,只是:白眼狼、小畜生。

  既然如此,江禾舒还顾忌什么?

  江父看着江禾舒手里的菜刀,脚步也只是停顿了两秒而已。

  他不相信江禾舒真敢对自己动刀子,同时也为江禾舒的话和举动感到气愤,怒不可遏。

  江父感觉自己的父权受到了挑衅。

  他怒道:“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竟然敢拿刀对着我?”

  江父说着,伸手就要去扇江禾舒。

  可他刚举起手,江禾舒也举起了手中的菜刀。

  江禾舒脸色没什么情绪,那双乌黑冷淡的眼睛却带着一丝狠意。

  她像是在无声地告诉江父:只要你敢动手,我就敢把刀砍到你身上。

  江父脸色一顿,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放下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他不敢赌,万一江禾舒拿刀砍他,受伤吃苦头的人可是他自己。

  就在他们僵持之下的时候,裴悦拎着扫把站到江禾舒身边。

  她询问道:“嫂子,要不要报警?”

  江禾舒的目光落到父母身上,一段时间不见,他们更瘦了很多,神态疲倦,脸上的皱纹也多了,看着比之前老了几岁。

  很显然,这段时间江父和江母过得很不好。

  他们当然过得不好,外婆下葬那天,他们本想着过来闹一场,让外婆死了也不得安宁。

  谁知没闹成,江父还受伤去了医院。

  不过好在裴晏说医药费给他们五倍报销,这叫江母和江父高兴坏了,大肆享受了几天奢靡的生活。

  江母还做了几个很贵的美容项目,为的就是坑裴晏一把,趁机发个小财。

  可谁曾想,裴晏说的五倍报销医疗费是哄骗他们的。

  江父江母美梦破灭,还鸡飞蛋打,把所有存款都拿去缴了医疗费。

  回到家后,两人越想越气,就都病倒了。

  这刚休养一阵子,身体逐渐好了,也能上班了,又接到电话,说江禾舒回Z市了。

  他们马不停蹄就赶了过来,想找江禾舒算账。

  可一等二等,都没见到江禾舒。

  就在他们以为消息有误,准备回C市的时候,终于逮到了江禾舒。

  想着这段时间他们过的苦日子,江母五官都变得扭曲起来。

  “报警?报什么警?我们是江禾舒亲爸亲妈!”

  听到‘亲爸亲妈’这四个字,江禾舒就感到无比可笑。

  明明江父江母都没做到父母该做的,却要求自己把他们当作亲生父母一样对待,凭什么?

  江禾舒脸色冷淡,“是你们自己出去,还是想让我找来警察,把你们请出去?”

  “你敢!”江父横眉怒目。

  见此,江禾舒也不再废话,掏出手机就要拨通110。

  可刚拨出号码,江母就冲了过来,抬手就要抢她的手机。

  江禾舒早有防备,往旁边退了一步,避开了江母的手。

  江母破口大骂:“你良心被狗吃了?没有我们供你读书,供你吃穿,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你能活到现在吗?”

  实际上,就算没有他们,江禾舒依旧能活到今天,甚至比现在活得还要好。

  因为从满月开始就是外婆在照顾她,如果不是后来江母非把她要走,她也能多陪外婆十几年。

  可江母并不这样觉得,她怒瞪着眼睛:“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敢这么对待我们,你就不怕遭雷劈吗?”

  “并且,报警?你以为警察来了就会帮你?我呸!像你这种不孝顺的人,就算是被*毙都活该!”

  裴悦不可置信道:“有你这样当妈妈的吗?竟然这样说自己的女儿……”

  “怎么对待她那是我们自己的事,怪你屁事,你给我滚一边儿去!”江母说着话,还要去推搡裴悦。

  江禾舒把裴悦拉到自己身后,拿刀对着江母:“你碰我朋友一下试试。”

  江母抬头就对上冰冷的刀刃,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踩到了裴穗安的玩具。

  ‘砰——’的一声,她摔了个狗啃泥。

  “哎呦……”

  江母年龄大了,摔得她头昏眼花,腰也闪了一下,坐在地上半天都站不起来。

  江父没急着去扶她,而是指着江禾舒的鼻子接着骂。

  他比江母骂得更加难听,裴悦都听不下去,她正要说话,一根棒球棍砸到江父那只指着江禾舒的手上。

  江父‘哎呦’了一声,连忙捂住了手。

  穆雪晴拎着棒球棍站到江禾舒身边,“再敢骂我禾舒姐一句,我还揍你。”

  她可不管江父年龄大小,是不是长辈这些问题。

  江父气得直跳脚,恨恨道:“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江禾舒没良心,你们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这话,江禾舒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骂她可以,因为无论怎么说,她都是江父江母生的,身上流着他们的血。

  但穆雪晴和裴悦是无辜的,也丝毫不欠他们什么。

  江父和江母凭什么用这副态度对待裴悦和穆雪晴?他们凭什么这样做?

  “你们给我滚出去。”江禾舒眸色极其冷淡。

  江母梗着脖子说:“你凭什么让我们滚?说起来,这是我妈的房子,要滚也该你滚!”

  听到这话,江父眼珠子转了转。

  虽然这房子时间久了,破了,但卖掉的话,也能卖个十来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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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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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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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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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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