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眼眸微挑,似带着几分不悦,“以我们的关系,还用得着‘请’这个字?”

  江禾舒跟他未免也太见外了。

  看出男人的想法,江禾舒有些无奈。

  不说请说什么?

  她总不能理直气壮地要求裴晏帮她忙吧?

  心里想着,江禾舒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她眉眼认真道:“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江夏夏怎么会变成苏家的女儿。”

  她想知道江夏夏到底做了什么,用了什么办法,才能忽变身份。

  裴晏颔首,“除了这件事,还有吗?”

  江禾舒垂眼,有些愧疚道:“我今天又给你惹麻烦了……”

  她不是不想忍耐,可看到江夏夏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就有些忍不下去。

  另外,因裴晏的纵容,这段时间江禾舒脾气有所见长,才……

  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捏住下巴。

  江禾舒顺着他指尖的力度,抬脸去看裴晏。

  男人面容立体分明,狭长的眸深邃,瞳仁如黑曜石般漆黑,下颚线条清晰。

  饶是这段时间日日都见这张俊美不凡的脸,江禾舒还是忍不住晃了眼。

  裴晏无论是脸还是身材,都如精雕细琢般完美,挑不出丝毫毛病。

  他拧眉问道:“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

  江禾舒眼底闪过一丝茫然,裴晏说过很多话,她怎么……

  裴晏直视着江禾舒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永远都记住,你是我裴晏的女人,不需要忍让、畏惧任何人,任何事。”

  “就算天塌下来,都有我替你扛着。”

  男人语调沉稳有力,江禾舒心头一震,一股难言的暖意由心而生,迅速蔓延至全身。

  “下次若再被我听到你说这些话……”

  裴晏话还没说完,江禾舒就忍不住抬手抱住他的腰,侧脸贴着他结实平坦的胸膛。

  “谢谢你,裴晏。”

  说完,江禾舒松手准备离开,可还未直起身,就被男人掐着腰,把她抱坐到腿上。

  两人的身体亲密地贴合在一起。

  江禾舒低呼一声,手指抵在裴晏胸口,身体向后退,想离裴晏远点。

  毕竟这个姿势,既亲密又暧昧,当然,还很危险。

  然而下一秒,男人大掌落到江禾舒的腰部,把她摁到自己身上。

  裴晏低头靠近,他身上那股清冽好闻的味道变得浓郁,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颈间。

  “你知道,我不接受口头道谢,不如来点实际的?”

  男人嗓音低沉,贴在她后腰上的大手温度灼热,惹得江禾舒睫毛微颤。

  犹豫再三,江禾舒还是抬起下巴,顶着他炙热的目光,缓缓靠近裴晏颜色浅淡,极薄的唇瓣。

  唇瓣相贴的那一刻,江禾舒浓密的睫羽颤得更快,耳垂都泛起粉色。

  她性格内敛,习惯了被动的承受,鲜少主动。

  然而,裴晏没像之前那样迫不及待地吻江禾舒,他纵然喉结飞速滚动,可还是静静地等待着。

  江禾舒懂了他的意思,手指握成一团。

  可她还是学着平时裴晏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探出……

  裴晏很受用江禾舒的主动,但很快,他呼吸一窒,变得又急又重。

  与其同时,江禾舒还感觉到……

  她飞快向下扫了一眼,脸颊染上一层绯色。

  耳畔响起男人沙哑的声音:“穗穗呢?”

  裴晏怕裴穗安跟之前一样,突然出现打扰他们。

  江禾舒靠在他的肩膀平复着呼吸,“睡着了。”

  话音刚落,男人的吻就落到她的脖颈,迅速向下。

  江禾舒抓住他的肩膀,克制地咬住牙齿。

  衣服散落下去,随意搭在沙发的边缘,随着那道叫人面红耳赤的声响,空气迅速升温。

  黑色皮质的沙发触感柔软,却异常冰凉,江禾舒身体微颤。

  男人侵略性的目光像是带着火光,所看之处,皮肤烫得惊人。

  他附身靠近,哑声道:“好像又大了点。”

  江禾舒咬紧牙齿,羞耻地不愿答话。

  因为裴晏没有说错,这段时间她感觉内衣紧了不少。

  “看来,按摩对发育确实有帮助。”

  男人这话说得意味深长,羞得江禾舒拍他一巴掌。

  下一刻,双手被男人握住,压在江禾舒头顶,她也因为这个动作挺起胸口……

  夜还很长。

  江禾舒再次醒来,已是次日八点。

  她翻了个身,昨晚的画面如潮水般涌进脑海。

  柔软的沙发,宽大的办公桌,窄小的办公椅,冰凉的门板……

  她脸热得快要冒烟,拿被子遮住脑袋。

  过了会儿,江禾舒忽然想到什么,猛地坐起身。

  腰还酸着,江禾舒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又倒回床上。

  她扶着床头,忍着身体的难受,拿出手机,拨通裴晏的电话。

  等电话接通,不等他说话,江禾舒飞快问道:“那个是不是破了?”

  这话没头没尾,裴晏愣住几秒,“什么?”

  江禾舒深呼一口气,有些难以启齿道:“昨晚,是不是有一次,套破了?”

  她那时已经很累了,也记得不太清楚,模模糊糊听裴晏说了一句。

  如果真破了,她就得尽快去买避孕药吃下。

  谁知江禾舒话音刚落,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

  她脸顿时爆红,“裴晏你旁边有人?”

  裴晏瞥了眼站在身侧掩唇咳嗽,满脸尴尬的助理,再看坐在办公桌前,一脸八卦好奇时不时瞄自己一眼的员工。m.χIùmЬ.CǒM

  “我在开会。”

  他刚说出这四个字,电话就被挂断了。

  那边——

  江禾舒咬着唇,满脸通红。

  也是她太着急,竟然忘了先问问裴晏身边有没有人。

  正想着,手机响了一声,是裴晏发来的信息。

  他说:“只破了一点,我没弄进去,不用吃避孕药。”

  避孕药伤身,江禾舒的身体经过调养刚好一点,吃避孕药,对她身体不好。

  如今江禾舒在意的不只是吃不吃避孕药这件事。

  她问:“刚刚我说的话是不是被人听到了?”

  “别担心,只有我旁边的助理听到了,但他不会跟别人说一个字。”

  比起被会议室的人都听到,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江禾舒只能在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

  ……

  吃过早饭,江禾舒换了一身衣服,还画了个淡妆。

  “妈妈真好看!”裴穗安趴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江禾舒。

  江禾舒亲了亲她的小脸,“穗穗也好看。”

  等江禾舒收拾妥当,抱着裴穗安下楼,出了门。

  “妈妈我们要去找姑姑和姨姨玩吗?”

  江禾舒摇头,“今天不找姑姑和雪晴姨姨,妈妈带穗穗去见另一个姨姨。”

  半个小时后,江禾舒抱着裴穗安,走进一家酒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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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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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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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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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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