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换洗衣物的时候,指尖微顿,目光落到最角落的那条睡裙上面。
想起几个小时前裴晏做的事情,她脸上没什么情绪。
……
裴晏早早就把女儿哄睡着了,准备等会儿哄一哄被他惹生气的江禾舒。
不知过了多久,‘咔嚓’一声,卫生间的门开了。
裴晏抬头看去,神色微愣,目光再也无法挪开。
女人穿了一条黑色的冰丝吊带睡裙,雪白的肩膀上细着两根细细的肩带,胳膊细长雪白。
这种睡裙普遍领口偏低,v字领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肤,以及那饱满而若隐若现的弧度。
她皮肤上还残留着他中午留下的点点暗红吻痕,叫男人喉咙迅速滚动一下。
江禾舒身材极好,凹凸有致,傲人的曲线格外惹火,性感撩人。
裴晏眼神越来越幽暗,带上浓浓的侵略性,宛如盯上猎物的饿狼,让人心底发毛。
江禾舒压下心底的情绪,仿佛没看到一样,若无其事地坐到梳妆台前涂抹护肤品。
卧室里安静极了,只剩下她打开瓶盖、放回护肤品的声音。
江禾舒面上坦然,实际上心里紧张极了。
她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灼热好似带着火花的目光,身体下意识地绷紧,心跳如雷。
这是江禾舒第一次在裴晏面前主动穿偏性感的衣服。
也是她故意这么穿的。
想着自己的目的,江禾舒稍微放松一些,涂好护肤品,她起身走到床边。
站到这里,她和裴晏之间只剩下一米多的距离。
江禾舒无比自然地俯身给裴穗安盖被子,几乎瞬间,她就听到了裴晏加重的呼吸声。
江禾舒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裴晏的下方,她唇角弯了弯,心情好了不少。
既然目的已达成,江禾舒站直身体,走向衣帽间。
她抬手准备关门换衣服,却被人抬手挡住门板。
身后,传来男人无奈又沙哑的声音:“你故意勾引我。”
不是问话,他语气笃定。
江禾舒转身看向裴晏,故作生气道:“我怎么勾引你了?你别乱给我扣帽子。”
裴晏的目光向下偏移,喉咙不停地滚动,嗓音越来越哑。
“穿这么性感,还故意在我面前弯腰,我都看到你的……”
男人稍微停顿了半秒,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字。
江禾舒脸颊瞬间就红了。
她已经发现了,动情的裴晏跟平时那个矜贵高冷又绅士成熟的裴晏截然不同。
特别是在床上,他说的那些浑话让江禾舒都忍不住想揍他。
江禾舒呵责说:“什么性感?我只是穿了一条普通吊带睡裙,这裙子都能穿出门,你别污蔑我。”
能穿出门?
裴晏上下打量她一下,脸色黑了几分。
他反手关上衣帽间的门,上前把人抵到门板上。
男人炙热的温度和气息传来,江禾舒抬手就去掐他。
“你给我出去!我这条裙子再正常不过了,没那个段妍妍的短,也没段妍妍的领口低。”
这是实话。
这条裙子跟段妍妍的衣服比起来,再正常、保守不过了。
听她把自己和段妍妍相提并论,裴晏眉头紧皱,“你跟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她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江禾舒反驳道。
裴晏说:“你是我妻子,她是别人的情人,是小三,是男人发泄情*的工具。”
江禾舒继续问:“就算我是你妻子又怎样?谁规定嫁人的女人不能穿吊带裙?”
当然没人规定这个,但裴晏想到江禾舒穿得这么性感出现在大家面前……
他不准!
男人霸道又强势地说:“你在我面前,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就算是不穿也行。”
江禾舒脸颊更热了几分,用力掐他,但男人眉都不皱一下,跟没感觉到疼一样。
掐了一会儿,江禾舒的手都酸了,可裴晏还是那副表情。
她心里的火气也发泄得差不多了,也懒得跟裴晏计较,伸手把他推开。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自己被她惹出一身火,她却要去换衣服?
裴晏不退反而更近了一步,紧贴江禾舒柔软的身体,让她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反应。
“谁教你的?撩完不负责?”
江禾舒当然不会负责,她微微一笑,“裴总,你这就误会我了,我可没有撩你,连碰都没碰你一下。”
她只不过穿得清凉点,在裴晏眼前走了一圈,其余什么都没做。
是裴晏自制力太差劲,仅是看看都能*。
江禾舒忽然想起什么,抬眸看向裴晏,“你中午不会是被段妍妍惹出了火,才……”
话还未说完,就被裴晏黑着脸打断:“在你心里,我是那种来者不拒的男人?”
他见多了那种怀有不良心思靠近的女人,多看一眼都嫌恶心,怎么可能起反应?
江禾舒半信半疑,因为在她看来,裴晏自制力非常不好,接个吻、看一眼就能*。琇書蛧
那个段妍妍人品先不提,就她的脸蛋和身材,女人都移不开眼,更何况男人呢?
说不定……
还没能继续想下去,裴晏就问:“你这么在意段妍妍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就是在吃醋。”
江禾舒神色一愣,她在意段妍妍?
自己又不喜欢裴晏,怎么会在意一个勾引裴晏的女人?吃醋更是无稽之谈。
正想着,江禾舒就感觉到一双咸猪手在身上作乱……
裴晏他在声东击西?
江禾舒有些无语,把他的手打掉,强行把人推出衣帽间。
这个男人几个小时前还在笑她,这个时候想碰她?门都没有!
被轰出门的裴晏叹了一口气,只能走向卫生间。
很快,江禾舒就换上了和裴穗安的同款亲子睡衣,躺到柔软的大床上,抱住香香软软的裴穗安。
卫生间里水声不断,别说,还挺助眠,江禾舒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可苦了裴晏。
不过第二天,江禾舒挨了骂。
因为,外婆看到了裴晏胳膊上又青又紫的掐痕。
向来温柔的外婆训了江禾舒很久,江禾舒垂着头不敢反驳半句。
好在裴悦打来的电话给她解了围,江禾舒松了一口气,“外婆,悦悦有事喊我出去,我先走了。”
不等外婆回答,江禾舒抱起裴穗安,捞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看着她的背影,外婆满脸无奈。
人家都是越长大越成熟,她家舒舒却是恰恰相反,越来越小孩子气了。
以前江禾舒哪里掐过人?她从小就乖巧懂事,街坊邻居都夸她听话。
现在却……
外婆心里这么想着,也说了出来。
裴奶奶笑眯眯地接话说:“有句话说得好,真正爱一个女人,就是要把她宠成孩子。”
“禾舒越有脾气越证明他们感情好,再说了,女人有脾气是好事,免得被人欺负……”
忽然想到忘记给裴穗安拿水杯而返回来恰巧听到这话的江禾舒脚步一顿。
这段时间,她在裴晏面前确实越来越放肆,越来越自然了……
江禾舒脑海里浮现男人那双深邃漆黑却盛满无奈和一丝宠溺的眼眸……
心尖像是被火烫了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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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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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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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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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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