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安抱着呼延婵摔倒在地,不过小侯爷反应很快,迅速反手一刀,将绳子割断。
“婵儿,你没事吧?”
他迅速将呼延婵扶了起来。
“快点挟持我,他们不敢乱来的……”
呼延婵抓着他的手,将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氐夷骑兵迅速冲了过来,再次将两人团团围困住。
经过季怀安这一拖延,红莲已经带着长公主迎上了冲来的齐兵。
“少爷……”
“小安……”
两女回头一看,见小侯爷被氐夷人围困住,红莲立刻调转马头和齐兵一起冲了回来。
呼延图手握弯刀,指着季怀安怒斥道:
“卑鄙小人,我妹妹如此对你,你竟做出如此狼心狗肺之事,今日我要是让你走了,老子就不姓呼延……”
“哥,你们别乱来!”呼延婵焦急地喊道。
呼延图气得咬牙切齿,但妹妹被威胁,他也不敢动手。
“快点放开我妹妹,有种跟本王子一战。”
黎耳盯着季怀安,紧蹙起眉头,他注意到了呼延婵刚刚的小动作,犹豫了一下,突然发难,一剑刺向呼延婵。
“黎将军,你干什么?住手……”
呼延图急得大吼,不过黎耳出手太过突然,他已来不及阻止。
季怀安一把将呼延婵推开,手中月影刃一挥,只听“铛”的一声,黎耳的剑尖被削断。
月影刃?黎耳愣了一下。
看到妹妹脱离危险,呼延图纵身一跃,迎头一劈来。
季怀安侧身一闪,躲开呼延图的弯刀。
“贼子,连太后的月影刃也敢偷,今日就送你下黄泉……”
黎耳手执断剑,欺身而上,一剑刺向季怀安的胸口。
刚躲开呼延图的攻击,他避无可避,只能一刀迎了上去。
“铛……”
黎耳手中的断剑再次被削去了一截,但他浑厚的内力将季怀安震得倒飞了出去。
之前刺呼延婵那一剑是虚招,只是想试试心中的想法,并未用力,这次完全不一样。
季怀安摔倒在地,迅速站了起来。
好强,不愧是氐夷第一大将……
他右臂发麻,虎口崩裂,鲜血染红了匕首。
如果不是仗着月影刃锋利,刚刚那一击,足以让他失去战斗力。
“小子,受死……”
黎耳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手中的断剑飞出,闪电般射向季怀安的咽喉。
“谁敢欺我六弟……”
一支长枪从远处飞来,枪尖迎向黎耳的断剑。
“铛……”
刺耳的金属声震得众人头皮发麻,强大的真气肆虐开来,掀起一道轻风。
黎耳的断剑被击落在地。
飞来的长枪斜插在季怀安身侧,金属枪杆剧烈地颤抖着,发出“嗡嗡”之声。
出手的是季武,齐军已经赶到,一马当先的季武扔出长枪后纵身一跃,越过氐夷骑兵,落在季怀安身边。
“大哥……”
季怀安面色一喜。
“老六,没事吧?”
“没事!”他摇了摇头。
“杀……”
“杀了他们齐人!”
“杀死氐夷人……”
“……”
齐军冲了过来,和氐夷骑兵混战在一起。
季武带出来的齐兵不多,只有八百人。
氐夷骑兵有一千多人,但经过了三天三夜的长途奔波,疲惫不堪,而且这里离犀门很近,齐兵随时会支援过来。
“先杀这两个……”
呼延图一挥刀,指挥着氐夷骑兵杀向季怀安、季武两人。
“老六,小心……”
季武一握枪柄,拔出长枪,横枪一扫,将冲过来的氐夷骑兵连人带马全部打倒在地。
他手中的长枪通体都是玄铁打造,长达九尺,重达一百六斤,是专门在战场使用的重兵器。
“季武,休得放肆……”
黎耳拔出金色弯刀,凌空一跃,一刀劈了过来。
“黎将军,来得好……”
季武一枪刺出,迎上黎耳的弯刀。
两人是老对手了,刀枪一碰,同时被震退,有些旗鼓相当。
红莲骑在马上,护着长公主,被氐夷骑兵挡在外围,双方杀声震天,不停地有人倒在血泊之中……
季怀安被几名氐夷骑兵围攻,顿时险象环生。
他手中月影刃虽锋利,但实在是太小了,不利于攻击,面对围攻,他只能采取防守。m.χIùmЬ.CǒM
好在月影刃削铁如泥,刀枪剑戟刺过来时,都被他的月影刃一刀切断。
“受死……”
呼延图终于找到了机会,一刀砍向小侯爷的咽喉。
季怀安刚一刀削断两把弯刀,已经来不及回防,只能快步后退。
刀刃擦着他的咽喉划过,只差寸许就能要了他的命。
“刺啦!”
他尚未站稳,后背一痛。
一名氐夷骑兵一刀划过他的后背,留下一道血痕。
“去死吧!”
呼延图的弯刀从头顶劈来。
他正要抵挡,一道红衣倩影冲过来,挡在他身前。
“大哥,住手……”
呼延图吓了一跳,迅速收力,刀刃已经碰触到呼延婵的眉心,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婵妹,你疯了?”
“大哥,让他们都住手……”
呼延婵握着一把短刀,抵在自己的咽喉。
“住手!”
呼延图急得一声大喝。
氐夷人迅速收刀后退。
季武和黎耳对了一招后,两人同时后退。
见氐夷人停止攻击,季武顺势一举长枪,高喝道:“都住手。”
两方人马迅速拉开距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季怀安和一身大红喜服的呼延婵身上。
“婵妹,你快把刀放下。”呼延图急道。
“婵儿……”
季怀安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手中的短刀夺了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欺骗我?”
呼延婵转过身,痛苦看着他。
一身大红喜服已经破烂,额头上印着浅浅的血痕,呼延婵痛苦而又失望的眼神让他心中一阵刺痛。
“婵儿,对不起!”
他想握住呼延婵的手,但呼延婵却退开了。
“你救过我一命,今天我也救了你一命……”
呼延婵说着从头上取下小侯爷送的发簪,一头秀发垂落而下。
“咔嚓……”
她用力一掰,木质的发簪断成两截。
清脆的声音在她的魂海中响起……她麻木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知道有一样重要的东西永远失去了,泪水夺眶而出。
“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了。”
她含泪将两断发簪扔到小侯爷脚下,顿时一阵天旋地转,昏厥而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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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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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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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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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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