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还在焦躁等候孩子的降生,为了避免有危险,特地是给他找了个相对空旷的地方坐着,周围的护卫也都如临大敌。
萧敬出去了一会,回来道:“陛下,因为提前预示地动之灾,京师百姓人心惶惶,谣言四起。”wWW.ΧìǔΜЬ.CǒΜ
“就一天,一天都等不了吗?”朱祐樘面色很是不悦。
什么谣言四起,也别跟朕提什么妖言惑众,你们要攻击秉宽,还是等明日再说。
而且谁说朕就一定强求今天必须有地动的?
提前练习一下防灾不挺好吗?
萧敬道:“今日已有御史言官,上奏行参劾之事。”
朱祐樘拂袖道:“今天朕不想再听到类似的话,里面到底是何情况?”
萧敬回头看了看,登时感觉到皇帝的心思全在这个即将诞下的孩子身上了,皇子或公主的区别太大,且还涉及到难产……皇帝如此焦躁之下,怎还会有心听那些攻击张周的话?
……
……
终于,在未时初。
那场千呼万唤的地动,终于来了。
“怎么回事?”
朱祐樘本还坐在那,但感觉到坐不住,帐篷内随即有稳婆跑出来道:“地裂啦。”
“回去!”
锦衣卫挡着不让人出来。
朱祐樘当局者迷,随即才想到,这他娘是自己期待的另外一件事,也就是地震的到来。
“陛下……”
萧敬颤颤巍巍中走过来,“您请移步,到外面避避。”
“不用。”朱祐樘感觉还挺好,至少站在那,大地晃动还不至于站不稳。
“咔嚓。”
旁边有木质门框断裂的声音。
有侍卫要过去相扶,朱祐樘一脸镇定道:“不必来扶。”
不过是眨眼的工夫,外面就听到有人在高声喊:“地动啦!天灾啦!”
“何人在喧哗?”朱祐樘问道。
萧敬道:“都是一些无知的市井小民。”
朱祐樘扶住椅子站定,再看那帐篷,仍旧没倒下。
过了片刻之后,大地恢复了平静。
院子里所有人都带着些许的惊魂未定,但在皇帝面前始终还是要强撑。
等大地归于平静之后,萧敬又道:“陛下,地动多会连续而来,或有一次比一次严重的可能,陛下您龙体为重啊。”
“这里很好。”朱祐樘并不打算离开院子。
他觉得院子地方也挺宽敞的,就算是屋舍倒塌,也不至于砸到自己身上,反而是街路上乱糟糟的,不适合他去避嫌。
“朕要亲自进去看看。”朱祐樘要亲自进产房。
“陛下,不可!”
萧敬赶紧阻拦。
朱祐樘也知道规矩是如此,心下懊恼之际,坐下来正要缓和一下情绪,这次连屁股都没坐热,就听到里面传来“哇”的哭声。
“生了!”
当听到婴儿啼哭那一刻,好像萧敬比朱祐樘都激动。
朱祐樘这次是彻底坐不住了,摸奖摸了半天多时间,奖券终于出来了,也到了最激动人心揭盲的时刻。
他赶紧走过去。
但见里面有稳婆走出来,高声喊道:“生了,生了!”
外面的人都在想,还用你说,谁不知道生了?
“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当听到“母子”这字眼时,朱祐樘一个激动,差点背过气去,这次萧敬等人赶紧去相扶。
“是……是儿子吗?”朱祐樘问道。
萧敬道:“是啊陛下,是皇子。”
“是……是的……秉宽……”
朱祐樘激动之下,都快语无伦次了。
萧敬心中暗暗皱眉,皇帝都生儿子了,还关张秉宽什么事?皇帝这会不是应该先想江山社稷?想张秉宽干嘛?
“快把秉宽给朕的册子拿过来。”
随即有小太监递过来一个木匣。
朱祐樘对萧敬指了指道:“打开,里面有关于新生儿护理的,有很多疾病如何防治,里面说得很清楚。”
“……”
萧敬一边在无语,一边把册子打开。
却见里面密密麻麻写得都是如何周全护理一个新生儿。
“奶娘,奶娘呢?”稳婆还在喊着。
然后四个刚生育完孩子的妇人,就被叫了过来。
稳婆也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非一般人家”。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大明有龙嗣诞生,天降祥瑞于大明。”太医院院使袁汾出来给朱祐樘道贺。
“好,好。”朱祐樘乐呵呵的,都不知该说什么,“孩子……朕的孩子呢?”
袁汾道:“皇子刚诞生,尚不能见风,还请陛下移步。”
“不用,朕在外面等着就好,等护理好了,就抱到宫里去,太皇太后、太后还有皇后……呃……朕等着他。”
朱祐樘说话之间,眼角还夹着泪。
显然这几年,为了再填个皇子的事,让他也背负了很多压力,这一刻也终于得到释放了。
“陛下,安边侯在外求见。”有侍卫进来通禀。
“知节吗?让他进来……对了,今天在场所有人,都给赏赐,厚赏。”
朱祐樘突然想起来,今天生孩子的事情是在宫外进行的,在场这么多人一起见证,所谓见者有份,当皇帝的也不能显得太抠门。
……
……
朱祐樘本还想回宫等。
但他心中实在放心不下,还是到了帐篷之前,亲眼见了一下那个刚出生被裹得很严实的婴孩。
旁边萧敬还在翻着张周的册子,做一些注释:“新生儿诞于七月,天气并不冷,无须厚裹,无须刻意避风,但不可受凉。可以温水清洗血水。”
“好……真像朕,哈哈哈……”
朱祐樘如一个慈父般。
此时他还不忘生孩子的“爱妃”,只是往里面瞅一眼,小莲经历过难产,正在里面躺在那显得精疲力竭,也好像是解脱了一般。
“册为贤妃,明日纳入宫。”朱祐樘道。
袁汾提醒道:“陛下,刚生产完的妃嫔,应当就地养身子,月余之后方可移宫。”
“哦,也是。”朱祐樘道,“事急从权吧,明日找銮驾过来,把人抬进宫里去,朕要把孩子留在宫里,岂能让母子分离?对了,把秉宽给拟定的名字拿过来。”
之前朱祐樘给张周的儿子起名,现在朱祐樘自己多了个儿子,按照他的想法,由张周为新皇子起名。
萧敬一看这架势,急忙道:“陛下,是否应当算过天时和八字之后,才好起名?”
朱祐樘道:“这世上还有比秉宽更会算的?”
萧敬一时语塞。
皇帝找张周起名,那是有讲究的,大概只有张周这样的“牛逼人物”,才有资格给新皇子起名字。
随即由小太监把一方木匣送过来,打开锁从里面取出一张纸,赫然是一个“煊”字。
朱厚煊。
“好,好,果然秉宽早就选好了,他知道是个儿子的。”朱祐樘这次直接用手去抹眼泪。
萧敬心说,之前张周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这个儿子是在命数之外的,男女都不好断定,这就能直接起个“煊”字当名字?
“朱厚煊,这就是皇子的名字了,皇三子。”朱祐樘道。
萧敬道:“恭喜陛下。”
“好,好。”
这边朱祐樘一回头,就见朱凤和宁彤这对冤家从外面进来,二人也是听说皇帝生儿子,赶紧来瞅瞅情况的。
宁彤是本来就住在这,避无可避,而朱凤则是被家里老太太和老父亲勒令到周围等着,就等传出生皇子的消息之后,进来凑个脸熟。
“知节,过来!”
朱祐樘笑着朝朱凤招呼。
朱凤走过来道:“陛下……”
说着还往乳娘抱着的孩子身上望过去,宁彤在背后扯了他的衣服一把。
朱凤这才回过神道:“恭贺陛下。”
朱祐樘笑道:“你可真是个福将,你一来,朕就添丁了,跟秉宽一样。难免秉宽到哪都喜欢带着你。”
朱凤此时就有些郁闷了。
这次张周去南京,可没带上他,本来说好了一起回京城,结果张周刚回京城就跑回南京了,而他朱凤则做梦都想回南京当纨绔大少。
连宁彤也对朱祐樘行个万福礼。
“好,你们都居功了。”朱祐樘道,“宁氏你照顾朕的爱妃有功,朕会再赏给你一所宅院,另外会有财帛等相赠。知节,朕最近打算派你去南京,配合秉宽做事。”
朱凤道:“陛下,臣真的可以回南京吗?”
宁彤急忙道:“陛下,民女也想回南京。”
朱祐樘这会正在兴头上,也没太多心里理会那么多破事,他道:“一介民女去哪里,随你自己。知节,朕最近还会调你父亲回南京去当守备,而你则去辅佐于秉宽……地动发生了,朕会擢秉宽为南京兵部尚书……之前的南京兵部尚书倪岳,则调回京师为吏部尚书。”
萧敬在旁边听了,突然那觉得很不对劲。
这都不在朝堂上,皇帝就当着朱凤的面,把这么大的人事安排给决定了?
“照准去办。”朱祐樘对萧敬吩咐道。
萧敬面色尴尬回道:“奴婢领旨。”
“明日早朝,知节你也去,朕要宣布皇子诞生的消息……朕这几年的苦心没有白费啊。”朱祐樘仍在激动之中,说话总是会跳跃。
但对于朱凤这样本身就神经大条的人来说,想到自己要回南京,还能跟张周去做事,突然心情就好了很多。
等我回了南京……那是我的地盘……以前玩过好玩的地方,吃过好吃的东西……我一概不会错过……以后我就在南京城里长居了……
……
……
京师的地动山摇结束之后,京师各处的人都惊魂未定。
尤其是京城六部衙门的人,有很多本还不怕死的,在房间里办公,口中说不相信张周的谶言。
可当地动发生之后,每个人脚底抹油却又很顺溜。
当大地归于平静之后。
连之前对张周攻讦最深的屠滽,也立在吏部衙门口,抬头看着吏部因为地震而稍微偏斜的匾额,怅然若失。
“屠部堂,还是来了呀。”吏部右侍郎韩文走到屠滽身后,提醒了一句。
屠滽回过头来,一脸苦恼道:“难道说,张秉宽真的有通天的能耐,我们真就没法跟他抗衡?”
韩文道:“也不能这么说,自古以来谶言有地动者比比皆是,也有准确预言的,单以这么一件事,就说他能耐通天……再通天,他还不是个方士?”
韩文这么说,纯粹就是在安慰屠滽了。
屠滽好像是受到启发一般,握紧拳头道:“对!地动被他算到又如何?方士治国,总是乱国之始……咳咳……”
韩文心中也在想。
说人家是方士,理据是很充分,可那又能怎样?
游戏规则,陛下都定好了,只要张秉宽离开京城,京师还是发生灾异,那以后言官就不得再把灾异的屎盆子往张周身上扣。
结果现在京城一场地动,这总不能赖在人在外地的张周身上了吧?
那皇帝到底是信任可以张口就能推算出地动,让百姓免于天灾的张周,还是相信这些只顾着眼前利益而不顾大局的文臣呢?
这是个大问题。
“派人,去跟各衙门的人交通一番,把我的意思……告诉他们……”
屠滽有点要交代后事的意思了。
韩文道:“明日早朝之前,下官认为……还是不要走动为好。”
这时候,谁都知道你屠滽是众矢之的,如果文臣之间还频密走动,不等于是告诉皇帝,大臣还在谋划如何去针对张周?
这局输了那就是输了,咱不能不认输。
“屠部堂,倒是阁部那边,可以打个招呼,若是您要跟顺天府打个招呼,问询一下赈灾之事,也不是不可。”韩文提醒。
屠滽问道:“赈灾?这点地动,会有大的灾情?”
韩文心说,你现在又嫌弃地动轻了?那就是说……张周危言耸听了?那地动到底来没来吧?
韩文道:“六部公廨修得自然是坚固,但城中一些泥砖的屋舍,怕就撑不住,还有城外到处有泥土的民舍。也不知回头是否还有余震发生。”
“唉!”
屠滽一脸恼火,心中有气,却也不知往哪撒。
此时刑部尚书白昂已经派人过来跟屠滽商议事情,韩文道:“下官先去接待!”
“嗯。”屠滽点头,人都已经有些晃神了。
……
……
京城地震。
人在内阁值房的三位阁老,却是在地动之前,就已在屋外办公,也是因为皇宫内布置周到,还专门给搭建了帐篷。
刘健三人倒也挺开明的。
用谢迁近乎调笑的话说,出来办公是为了给张周安一个“折腾臣僚”的罪名,如果地动不来,那就是妖言惑众,还把臣僚给这折腾不轻,那黑锅扣起来更方便。
这就很合理解释了内阁三人也是怕死的。
“还真地动了……”
在地震发生之后,内阁三人站在帐篷之前,看着周围的景观。
几个中书舍人在不远处感慨。
谢迁苦笑着望向两边的两位,大有用眼神请示之意。
好似在说,你们俩给分析分析,明天朝堂上怎么说?
李东阳道:“京师这场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张秉宽给酿成的。”
谢迁笑道:“说得好像他是神仙降临一般。他也不过是有一些术术傍身,能推算出他人所推算不到的事情罢了。”
刘健面色漆黑。
显然以刘健的格局,很清楚意识到,这次跟张周的斗争,文臣已经彻底失败了。
谢迁道:“这场地动,分明也是灾异,岂能说就跟他张秉宽无关呢?”
李东阳道:“于乔,你到现在还没明白?是否有关,本身就无法界定,全看陛下和百姓是否相信。光是朝中同僚对此笃信,是毫无意义的。”
“哈哈,有道理,有道理。”谢迁笑着道。
刘健瞅了谢迁一眼道:“你倒很轻松?”
谢迁笑道:“我本就不支持以灾异之事攻讦于朝中大臣,无论张秉宽做事对错,或是与我等有何宿怨,都该用朝廷的方式去解决,这种无端的指责进行下去,朝野上下只会陷入到猜忌和纷乱。”
李东阳没好气道:“怎到这会,却要彰显你自己看得透彻?”
“明日一早,上奏请辞。”刘健道,“请辞的奏疏,自己掂量词句,便不用我提醒你们了吧?”
谢迁和李东阳闻言也不由心生感慨。
无论这场灾异是否是上天的京师,但作为大臣,尤其是顶级大臣的,可不能不识相,以灾异来行请辞之事,还是要做的。
别是张秉宽没被这场灾异反噬,反而是他们一个个要被张周给排挤下去了。
……
……
京城地震。
影响范围很窄,震级也不高,城中没有屋舍坍塌,城外倒是有民舍倒塌,却也没发生人命损伤之事。
如之前的雹灾一样……
都是灾情一般,但因为提前被预警,那这就有说法了。
到底是本身灾情不严重而导致没人命损伤?还是说因为提前预警之后,人有了防备,才没有损伤?
跟张周作对的人,自然笃定是前者。
而那些对张周能力推崇的人,则更倾向于后者了。
连冰雹和地震都能推算出来,让我们防备,那灾后没有大损失,这功劳难道不应该往张周身上归吗?
人在运河上的朱厚照,却是在第二天一早起床准备上船时,从北边来的人口中得知了京城地震的消息。
“公子,真发生地动了,听说整个京城的人都有所防备,没出事。”刘瑾凑过去道。
“正常。”朱厚照道,“都知道有地动了,不防备,那就是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继续上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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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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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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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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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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