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宁侯,你这么跟我说话,我不太适应。”
张周差点想说,你恢复一下,拿以前那种盛势凌人的口气跟我说话,这样我坑你也坑得心安理得。
你转了这脸色,我坑都不好意思坑了。
张鹤龄道:“张先生您可太客气,我也不过就是照常说话,只要您以后能多提携我一点……咱是要一起去宣府吧?”
“嗯。”张周先前在张皇后面前就说过相关的事,“陛下已准备,把我们研武堂一期学员,一并调去宣府。之前咱就是在京城周边放放炮,你们都学会了,下一步从九边调几千上万名将士,过去跟着一起学,没事咱就出关塞,打个猎放个炮,鞑子敢来就直接炮轰回去!”
“有意思,有意思。”张鹤龄一听就觉得这个很适合自己。
既可以赚功劳,听起来还那么轻松自在,好像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张周道:“不怕辛苦吧?”
“不怕,连我二弟他都能抗下来,我有什么可怕的?张先生,如果要开战的话,你看是不是给我个总兵官之类的官职?我也想混个军功。”张鹤龄又觍着脸恳请。
张周笑道:“难得寿宁侯你有忠君报国之心,我岂能不满足你?到时一定给你个既安稳,又能立功,最好是军中首功的那种职位,风风光光凯旋而归,让朝野上下都知道你的本事。”
“哈哈……好,好!”
张鹤龄一脸兴奋,似乎已经觉得明天这功劳就能降临到自己头上。
张周看到张鹤龄那近乎手舞足蹈的模样,心中也在暗暗皱眉。
这货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
既轻松又没危险,还让你功勋卓著……这种鬼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你个货居然轻易相信?
“你信?”张周还真是个实在人,还有意要征询一下被骗之人的感想。
就好像是把张鹤龄卖了,非要问问张鹤龄被卖以后的感受一样。
张鹤龄笑道:“当然信啊,朱知节什么鸟人?他都能成,凭啥我不成?再说了,朱知节还不是跟张先生去的,他就是听了张先生指点几句,若是本侯有机会在先生面前一起打仗……家母和姐姐都这么说的。”
“呵呵。”
张周想说。
果然家里被宠溺的孩子,容易被家里女性长辈给骗了。
“好,好,寿宁侯,咱一起建功立业。”张周笑着。
“一定,一定。”张鹤龄也应着。
二人好像从来没这么关系紧密过,就好像是同一战壕里的战友一样。
……
……
兵部衙门。
李东阳代表内阁,过来找马文升商议有关宣府出兵之事,也是因为皇帝派了戴义去内阁通知过,把张周准备在宣府练兵的事相告知。
李东阳也想来问问马文升对此事的意见。
“张秉宽居然说要去演炮?以战代练?”马文升听说此消息,也在皱眉。
怎么看,张周好像都不是那种正经要出兵的样子,既是要出兵草原,以张周所提的一万兵马是远远不够的,倒是张周人在宣府,却是临近大明西北的粮仓,很容易被张周霍霍。
李东阳道:“阁部也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照理说出兵之事应该提前严守机密,但目前看来,他似有意要将此事张扬。他的真实意图,真的是要跟鞑靼人于草原上决一死战?”
马文升想了下,也在摇头。
“老朽人在军旅多年,未曾见过这般用兵之道,不过他先前于偏关和宁远两战,所用之计谋和治军之道,却是亘古未见。”
马文升的意思是,虽然我不知道他究竟要搞什么名堂,但看上去他搞得还挺牛逼的样子。
李东阳问道:“陛下本意是给十天时间,让兵部与朝廷一同谋划,现在就不谋了,任由他胡来?”xiumb.com
马文升马上就听出来,现在内阁知道反对这件事不太容易,准备让兵部当排头兵出头鸟。
“若只是调拨一万兵马,以演炮为名义,将大明西北的防备重点,迁挪到宣府,也不是不可!”马文升道,“如今这局势看来,便是城关缺损的偏关,也暂无鞑靼进犯之忧,宣府陈兵,也能令京畿安稳。想不到反对的理由啊。”
马文升现在是不管张周这件事是否做对了,在张周于军中没有遭遇任何挫折的情况下,他是不会主动去反对的。
正如内阁现在不好反对的理由一样。
张周节节胜利,谁在旁唱反调找漏洞,并不会显得这个人或是这群人很牛逼,反而会被皇帝当小丑来看。
马文升问道:“京营人马,准备调动多少?”
“三千。”
李东阳也没遮掩。
先前戴义过去跟内阁通知,所说的都很详尽了。
九边各处各调多少人,都是有比例的,不是说哪一镇想多过去几个人就有机会的。
连内阁都知道,如果是让九边各镇自己选择调去宣府演习的人马,各镇非超出比例调拨不可,不为别的……就在于现在火炮被吹得神乎其神,大明边军将士谁不想有阶级上的突破?
去宣府演兵,跟着张周演炮,怎么看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就好像先前研武堂第一期学员一样,那些勋贵一个个眼高于顶的,还不是都抢着去当学员?
李东阳道:“若兵部没什么反对,或在明日朝上,陛下就会布置下去,到时……再想反对可就难了。”
马文升问道:“先前刘阁老曾说,让张秉宽去西北,或也是不错的选择,他没跟你说过?”
李东阳皱眉。
眼看《大明会典》就要成书,按照君臣约定,张周马上就会晋升为侍读学士,这节骨眼让张周去西北领兵,其实也是好事。
马文升叹道:“就看陛下给他何等官职。如今想来,以他为都督府勋臣的身份去,好过于留在翰苑或六部……”
李东阳继续沉默。
张周现在怎么说也挂着“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的武职官衔,还有“兵部武库清吏司郎中”的文职官衔,如果让张周去宣府治军,至少也会给张周宣府巡抚的官职,到时也无非是像王琼那样,直接在郎中官职上加个右佥都御史,但似乎皇帝又不仅仅局限于让张周去当个宣府巡抚。
大明的宣府巡抚,更多是负责过去治理军饷的。
皇帝可能是想让张周当三边总制,或者是宣大总制。
就看皇帝怎么协调张周跟秦纮之间的关系了。
……
……
翌日奉天殿大朝,张周就没去。
朱祐樘在朝上,直接把张周所提出的,在宣府演炮的事,当众宣布。
当朱祐樘说明,这次只是去沙场演兵,以二百门火炮没事拉出关塞溜溜,放完炮就回来,以战代练的时候,现场这群官员也是面面相觑。
张周这个提议……不能称之为大胆,在他们看来简直是天马行空。
张懋走出来道:“以神威远炮和重炮的威力,鞑靼各部族在不确定目标是己方的情况下,必定不敢轻易靠近,是防止成为大明新炮的靶子。到时只怕宣府周边几百里,连鞑靼人的牧民都见不到!”
“哈哈哈……”
在场的武勋乐不可支。
文官那边则灰头土脸。
朝堂上又成了文臣和武勋对立的场面,武勋突然感觉自己腰板硬了,就在于大明要主动出击了,而且靠那二百门先铸造出来的火炮,大明武勋就可以重振雄风。
朱祐樘道:“诸位卿家,有些事朕也不想藏掖,其实张卿家在宣府演炮还有个目的,就是借助演炮之势,将张家口堡东北之处的铁矿矿场,给拿下,并以此来开采铁矿石,就地铸炮。”
“啊?”
这下不但是文臣哗然,连武勋这边都没想到。
去开空炮,居然是为了铸造更多的炮?
工部左侍郎曾鉴走出来道:“陛下,未曾听闻张家口附近有铁矿。”
朱祐樘没好气道:“秉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说那边有铁矿,难道是为了哗众取宠?”
被皇帝这一说,现场直接就炸锅了。
很多大臣义愤填膺,觉得皇帝是在宠信奸佞,听信谗言。
而武勋那边则在惊讶中议论,这位张侍讲果然是不一般的人物,借着演炮去抢铁矿场?皇帝把铁矿开采权给他,能这么明目张胆以权谋私,还说给皇帝知道,皇帝再告知大臣……
要不怎么说人家能把自己所学的专业变现呢?
要是什么时候我们也能来个上知天文下知风水,直接能找出矿脉所在,那岂不是说……发达了?
“安静!”朱祐樘厉声道。
现场文官这才停止了私下的议论。
朱祐樘道:“秉宽他一心要为朝廷铸炮,并改进火器,以此来奠定大明在西北的地位,朕准备以其为总制宣府、大同、偏关等处军务,顺带让他提领紫荆、倒马、居庸内三关防务,以宣府为基础,随时出兵于草原。不知诸位卿家有何异议?”
文官一个个面如死灰。
果然是想把张周提拔为西北治军的文臣,给宣大总制的职位就算了,连内三关都交给张周。
皇帝这么做,简直是在“任用奸佞”。
张懋道:“张周虽然从未踏足西北之地,未曾有领兵之经验,但以其治军之道,大明接连取得凯旋,连威宁侯等不世出的边将对其都称颂有加,陛下此举可谓是为大明西北千年基业。老臣附议。”
恶心啊!
在场的大臣差点想冲出来骂张懋。
你张老头现在是得瑟起来了,知道张周要以文臣的身份去西北,暂时威胁不到你武勋的地位,干脆就完全不管不顾盲目站在皇帝那边,甚至还在那吹皇帝的彩虹屁。
要脸吗?
朱祐樘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提议会得到武勋的支持,问一旁的刘健道:“刘阁老,你意下如何?”
刘健莫说现在不想反对,就算他想反对……也反对不来。
王越挂了,说是把秦纮调去西北能稳定人心,但真的能吗?
秦纮再牛逼,比王越还差了好几个段位,而在西北军中,普遍认为,张周比王越高好几个段位。
有谁见过能决胜千里之外,甚至能提前洞悉敌人从哪进攻,能掐会算的主帅?
王越再牛逼,那也只是个人,而张周更接近于……半仙。
刘健道:“陛下,不知刚调往偏关的秦纮……”
“朕准备以其总制延绥等处军务,让他去河套以南的延绥等地,做好防备之事,以防秉宽在筹备出兵时,鞑靼人趁机在三边等处做滋扰。”朱祐樘道。
皇帝把此提议说出来,连那些挑剔的文臣,都觉得皇帝此想法简直可谓是超前。
以前西北要剿套最大的问题,不就是各方协调不一致吗?
现在好了,东边一个打炮高手张周在那行威慑,西边一个工程狂魔秦纮负责防守……这老少的组合,简直是优势互补,可谓是相得益彰。
刘健再问道:“不知张周将以何职位前去?”
朱祐樘道:“朕并不想过早提拔他位居高位,朕的想法,他之前的官职、司属仍旧不变,临时以兵部右侍郎兼右副都御史,总理宣大等处军务,若他此番西北之行有功在身,朕会酌情升赏,若不然,则回京师后,一切回归原先职位。不升不降。”
临时调任,就算加了官职,等张周回来之后,也把加的官职给下了。
听起来很合理。
但皇帝所说的“若有功在身则酌情升赏”云云,会让大臣觉得,若是张周真在西北做出点成绩来,可能就不单纯只是个虚职的兵部右侍郎,可能直接让他当兵部尚书。
入朝第一年就能兵部右侍郎,哪怕只是个虚职,听上去……也十分之可怕。
很多人都在打量着马文升和刘健等人,指望他们出来反对。
毕竟从大明官场的角度来说,张周无论做出什么成绩,都不该入朝短短三个月,就有资格领兵部右侍郎官衔去西北总制军务。
但刘健等人没有一个出来反对的,甚至六部尚书也都沉默不言,似乎都感觉到……张周不是一般的文臣,所以不能拿对一般文臣的官场规矩来要求……就好像以前也没有文臣能做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能直接推测国运吉凶还那么准确一般。
李广会武术,神仙挡不住。
会武术也罢,他居然还是个状元……跟皇帝和太子的关系又那么亲密……
“既然诸位卿家都不反对,事不宜迟,朕在这两日,就让秉宽动身前往宣府。除了三千京营人马随同之外,也将火炮铸造、工匠等一并迁到宣府之地,开矿事宜也由工部等他们协同……”
皇帝就差说。
朝廷动用人力物力,是去帮秉宽开矿的,开完矿,产出的八成还归张周自己所有。
只剩下两成……留着给我们发工资。
工部尚书徐贯道:“陛下,若朝廷调遣人手,协同开矿之后,是否该将矿窑等收归朝廷所有?”
朱祐樘一听就火了,厉声发问:“你们是想让朕言而无信吗?还是说,你们就觉得,让秉宽为朝廷付出,就是理所应当?”
徐贯被呛得哑口无言,只能灰溜溜退回到东班内。
朱祐樘道:“随同张周前往宣府的,除了保国公之外,还有寿宁侯等人,至于都督府再调遣何兵将,朕会酌情拟定旨意,勋臣皆都回府等候调遣。做动身时不要耽搁,免得误了大事!”
“遵旨!”
武勋那边躁动起来。
虽然名义上,仍旧是靠之前研武堂一期学员跟着张周同去,但也会调遣别的勋臣。
看样子皇帝对这次的出征就寄予厚望,谁跟着张周去,很可能会在大明军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谁不想跟着一起去建功立业?
大明的武勋,好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齐心协力,有战事抢着去……连都督府里挂职混吃等死的外戚出身的勋臣都一样……
文臣心里在想。
这世道还真是有够魔幻的。
……
……
朝议结束,敕令也跟着传出宫外。
朝野皆都哗然。
臣民之间也多有谈论,京城大街小巷,在得知朝廷要派张周带一万兵马去宣府备战鞑靼,尤其还要大张旗鼓出塞演炮,完成祭天等活动,他们所想到的就是……大明终于要牛逼了!
每个人好像都为身为大明臣民而自豪。
不过敕令中,没有说张周去西北是要开矿的,主要还是皇帝为张周的名声着想。
万一让民间的百姓觉得张周是要去“与民争利”,就不太好了,大臣心知肚明就行。
张周在自己府上,接了由戴义亲自传过来的御旨。
他也摇身一变,成为大明的宣大总制,而且是虚职的兵部右侍郎了。
“张先生,恭喜恭喜。”萧敬笑呵呵拱手,就差给张周送点礼,好好巴结一下张周。
张周叹道:“官职越大,职责也越大呀,我这去西北可不是闹着玩的,人家是无过便是功,而我是无功便是过。”
“没……没那么夸张。”萧敬苦笑着。
他想说,你去西北就算走一圈,陛下想给你找功劳还能找不到?
安心去,无论功过,回来后一定能加官晋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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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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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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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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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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