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
“到时候就知道了。”
回到家的时候,又看到了一幕母慈女孝图,苏樱只想笑,希望过几天你们还能这样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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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谢旌和苏樱在外面汇合。
苏樱带着他转了好几趟公交车,甚至还坐了一程人家生产队的牛车,才到了目的地。
山清水秀,溪水潺潺。
谢旌没有多问,只是跟着苏樱走。
一群小孩子你追我赶的跑出来,看到他们之后停下脚步。
“你们是谁啊,来我们碧溪大队做什么?”
领头的小男孩儿问道。
“看风景。”
“脑子有包。”小男孩儿翻了个白眼儿,然后对一群小弟说道:“咱们走!”
等到他们走后,苏樱才看到一个孤零零的小男孩站在大树下,于是走过去从包包里掏出一把糖果,小孩子看到糖果忍不住咽起了口水,但是脸上却出现了警惕的表情。
“放心我不是拍花子的,小朋友姐姐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小男孩儿没有说话,而是疑惑的看着她。
“你知道邱长明吗?”
小男孩儿的眼神有所闪动。
“看来你认识他,能带我去找他吗?”
小男孩儿看着她手里的糖果,犹豫了一下,转身就跑开了。
苏樱目瞪口呆的看着小男孩儿的背影片刻就消失不见了。
谢旌却迈开了脚步,“跟上。”
苏樱快步跟上。
穿过一小片树林,又重新看到了那个小孩子的身影,跑得飞快。
“你的腿没事吧?”苏樱看向谢旌问道。
谢旌的面色稍缓,轻轻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很快他们便看到小男孩儿进了一间破旧的茅草屋。
苏樱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邱爷爷,是我,苏樱。”
“嘎吱”
门被打开,是一位头发灰白而凌乱的落魄老人。
“苏樱?”老人眯着眼睛看着她,似乎要从脸上看出些痕迹来,片刻后,他笑了起来,笑声如同拉着破风箱一样,“真的是你啊苏家小囡。”
邱长明让他们进来,即便是白天,房间也十分的昏暗,还散发着浓重的霉味,刚才那个小男孩站在房间里一脸戒备的看着他们。
“小鬼,还挺有戒心啊。”苏樱挑眉道,然后拿出糖果,“做的不错,以后继续保持,这些是奖励你的。”
小男孩儿不安的看向邱长明,邱长明轻轻地点头。
小男孩儿接过糖果后轻声说了个谢谢就跑出了房间。
邱长明看了眼谢旌,目光重点停留在了他的腿伤。
“小囡,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邱长明坐下来说道。
苏樱拉着谢旌走到他面前,甜甜的笑道:“邱爷爷,这是我未婚夫,还请您帮帮忙。”
听到苏樱这样说,邱长明的目光又放在了谢旌的脸上,片刻后惊讶道:“这不是陆家那小子?”
谢旌闻言说道:“我叫谢旌,是苏樱的未婚夫。”
邱长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几次,然后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笑容,道:“不错不错。”
然后对谢旌道:“上去躺着。”
谢旌有些犹豫,苏樱推了他一把,“还不快去,以前多少人求着邱爷爷看一眼都求不得呢。”xǐυmь.℃òm
邱长明闻言自豪的捋起了自己乱糟糟的胡子。
谢旌只得躺在床上,将裤腿撩了上来。
邱长明拿着煤油灯照着看了半天,又是捏又是问。
然后坐在床边沉吟了片刻。
苏樱也没有催问,反而谢旌的双手不自觉的捏了起来。
知道自己的腿可能永远都不能恢复如以往的时候,他只是遗憾不能和战友们再并肩作战。
自从穿上军装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现在只是腿脚不便,他没有任何的愤懑。
但是此刻,他却无比的渴望自己能好起来,因为这样的自己,配不上这样的她。
过了片刻,邱长明转头看了眼谢旌逐渐凝重的表情,突然大笑出声。
“小子,害怕了?
放心,到了我这个老头子手里,保你恢复如常。”
苏樱哭笑不得道:“邱爷爷,您还真是个老顽童啊。”
邱长明一摊手道:“他这伤是不轻,但是好在前期救治的及时,用的也都是好药。
但是,要是没有我老头子的话,想要跟以前一样也不可能了。”
说完后他一挑眉道:“当兵的吧?我一看这筋骨,这脚底板就知道。
这小子底子好,再加上我的针灸术,保证你恢复如初,健步如飞。
三天一次针灸,连着七次,然后我再给你开三个月的药,你们就可以走了。”
邱长明看了眼谢旌,弯腰从床底下拿出一包脏兮兮的银针,然后对苏樱道:“小囡,你先出去。”
“好。”
苏樱却没有丝毫的不放心,直接出门了。
等谢旌看着邱长明又拿出一个脏乎乎的手帕的时候,心里更慌了。
邱长明这时候哈哈一笑:“逗你的。”
接着从墙缝里珍而重之的取出了一包银针。
至于刚才那一包,哼!就是专门放在外面迷惑别人的,万一有人来搜,就尽管拿走吧,这一包才是自己的宝贝。
苏樱出来之后,径直通过小溪上的小木桥,来到旁边的大队。
靠近小溪有一个小院子,苏樱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
“谁呀。”
来开们是一个约莫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女人,她看到苏樱之后就红了眼。
“小樱。”
“钟妈,是我。”
“快进来。”
小院子面积虽然不大,但是却打理的井井有条。
钟妈倒了茶水,又要去做饭,被苏樱拦下来,道:“钟妈,我这次来是有事情要跟你说。”
钟妈闻言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苏樱直接说道:“我很快就要结婚了,但不是和陆光庭。”
“怎么回事?”钟妈一听就着急了,“是不是陆家要退婚,白眼狼!当年要不是你爷爷能有他们的今天?”
面对从小将自己看到大的钟妈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得钟妈气愤不已:“苏橙这个小贱货,竟然敢这样欺负你,要不是苏家,她还不知道在哪儿要饭呢,你跟你妈妈说没有。”
苏樱顿了下,说道:“钟妈,有一次我半夜起来不小心听到我妈妈和她说当年把她生下来之后就交给了别人抚养,这些年一直很愧对她,所以不管她要做什么都会帮助她的。”
听到苏樱的话,钟妈如遭雷劈,颤抖着嘴唇道:“她、她竟然敢欺骗你爷爷和你爸爸,真是造了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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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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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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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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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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