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ALLE的经理也在观看苏软生日会的直播,苏软出场瞬间,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傅总!傅总!您别急!我马上跟苏宅联系!看是不是礼服出问题了!劳伦就在苏宅候着,咱们随时可以改!”
他马不停蹄联系劳伦。
劳伦看到苏软出场时也吓傻了,慌不迭找到苏靳确认到底怎么回事。
苏靳一脸歉意的看着劳伦。
“抱歉,劳伦小姐。您设计的礼服非常棒,我和软软都很喜欢。”
劳伦小心翼翼地问:“那苏小姐是打算一会儿跳舞的时候再换上吗?”
“不,劳伦小姐。”
苏靳微笑着看向一身瓷白秀雅国风旗袍,挽着父亲的手缓缓自苏宅中走出的小妹。
“您设计的晚礼非常适合软软,但这身旗袍对软软来说,意义更加特殊。”
旗袍是在今天下午送达苏宅的。
随旗袍送达的,还有一封来自因故未能来参加生日宴的母亲旧友的致歉信。
信中说,旗袍是他们的母亲生前亲手设计的款式,特意赶出来送给苏软做生日礼物的。
对于苏软来说,不,是对于整个苏家来说,再没有比这身旗袍更适合今晚生日宴的礼服了。
苏靳说:“劳伦小姐,礼服租赁的费用我会按照双倍支付给您,明天,我会派人将礼服送还给ALLE。”
“不不不!!”
劳伦拼命摇头。
“这件礼服就当是送给苏小姐了,请苏总务必不要把礼服送回去!就当、就当是送苏小姐的礼物!”
劳伦说完,落荒而逃。
苏靳不解地看着劳伦匆忙离开的背影。
原来他们家软软在时尚设计界这么吃香的吗?
*
苏软穿着母亲亲自设计的秀雅旗袍,安然静谧地笑着听父亲感谢所有到场的宾客,自己是不发一言。
生日宴的流程都是父亲和大哥安排的,大概是怕网上的营销号再乱做文章,苏软感觉自己像是个吉祥物,只要负责微笑就好。
这样也好,不用去应付太多的宾客,也不用担心说错话给父亲和大哥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完全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如一朵自画中盛开的暗香青莲。
玲珑的身段尽显绰约风姿,却又高雅端庄得让人不敢亵渎。
即使只那么静静地站着,依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切完蛋糕后,生日舞会正式开始,苏软与父亲跳了第一支开场舞。
不待苏正澈松开苏软的手,贺峰已经走到苏软身旁。
“苏小姐,请问——”
“阿软,要跟我一起跳舞吗?”
顾泽安突然出现在苏软身侧。
他穿着笔挺简约的白色西服,搭着浅绿缎面衬衫,整个人散发着高贵典雅的气息。
苏软笑盈盈地看着顾泽安,有顾泽安在,她自然不会把机会留给其他人。
她正想婉拒贺峰,话还没出口,顾泽安忽然拉住她的手腕,带着她迈入舞池。
等候许久的乐团指挥舞动指挥棒,轻快的圆舞曲开始在夜空中缓缓流淌。
人们陆陆续续走入舞池。
“泽安哥,这样会不会不太礼貌?”
苏软手搭上顾泽安的肩膀,轻声问。
顾泽安揽住苏软的腰优雅迈开舞步,唇角勾着淡淡的笑意。
“我怕你拒绝的是我。”
苏软随着乐曲转了一个圈,重新回到顾泽安怀中。
她满脸讶异。
“怎么会?”
顾泽安揽紧苏软细软的腰肢,似是不经意地问。
“阿软,我可以叫你软软吗?”
苏软弯起眼眸。
“当然可以,染染一直这么叫我呀。”
顾泽安轻托着苏软的后背,下腰。
他垂望着苏软漆黑乌亮的眼睛,墨蓝的眼眸里似有星河在流淌。
顾泽安俯在苏软耳旁,好听到几乎让人耳朵怀孕的嗓音轻轻洒落。
“不是顾染染的那种。”
苏软一愣。
不等她反应过来顾泽安是什么意思,顾泽安已揽着她的腰将她拉起,踩着舞步与她十指交握,推开,拉入怀中,再推开,随后松手,微笑着将她推入下一个舞伴怀中。
苏软心中一片彷徨。
顾泽安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是顾染染那种?
不是那种,那是哪种!
她四处张望着,想要找到顾泽安的身影。
心乱了,舞步也乱了,直到踩到舞伴的脚。
苏软连忙道歉。
“对不起!”
“苏小姐这声道歉,是为了无视我的邀请呢,还是和我跳舞却心有旁骛呢?”
苏软抬眸,这才发现舞伴是贺峰。
她再次开口道歉。
“抱歉,贺先生,我——”
贺峰虚揽着苏软的背,神情惋惜。
“看来,苏小姐已经心有所属,我来晚了。”
“不,我没有。”xǐυmь.℃òm
苏软下意识否认。
贺峰英俊的眉眼间露出惊喜。
“真的?”
“……”
苏软沉默了。
她确实没有心有所属。
在傅霆深身边三年,她遍体鳞伤,肝肠寸断。
能回到家人身边,能被家人亲友原谅,已经是上天在眷顾她了。
她已别无所求。
更没有心思,也没有勇气再去开展一段新的感情。
但她也不想拒绝贺峰拒绝得太绝情。
心有所属,确实是个委婉的好借口。
可她刚刚又否认了……
贺峰看着一脸忧愁的苏软,失笑。
“苏小姐是在为怎么拒绝我感到为难吗?”
苏软十分不好意思的笑笑。
“什么都瞒不过贺先生。”
贺峰玩笑般开口。
“如果可以,我倒是不想这么善解人意。”
苏软只好实话实说。
“真的抱歉,贺先生,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贺峰双手托着苏软的腰将人半举起,脚下舞步迈开,带着苏软横穿舞池,与正揽着顾染染心不在焉跳舞的顾泽安擦肩而过。
他有意暧昧地将苏软往怀中虚揽几下,附在苏软耳边轻声问。
“对顾泽安也没有?”
“哎?”
苏软本来想要避开贺峰过于亲密的举动,让贺峰这么一问,再次愣住,忘记躲。
她没明白,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觉得她喜欢顾泽安?
不远处,顾泽安看着交谈甚欢的苏软和贺峰,脸色冷下来。
“顾泽安,你又踩我脚了!”
顾染染恼怒的小声抱怨。
“抱歉。”
顾泽安生硬道歉,然后毫无征兆的把顾染染往舞池中一推,快步走向正依偎在贺峰怀中与他共舞的苏软,抓住苏软的胳膊直接拽出舞池。
苏软忙不迭开口。
“泽安哥,舞还没跳完——”
顾泽安猛地回头看她,冷声。
“很喜欢跟贺峰跳舞?”
苏软莫名心中一虚。
“也不是……”
顾泽安看着苏软躲闪游移的目光,抓着她的手不由得握紧。
三年前,他的主动退让把苏软推进地狱火坑,害得她受尽委屈欺辱。
现在,他决不能再重蹈覆辙!
“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另一边,舞池中。
“怎么一脸不开心?”
苏靳看着突然换到自己怀中的顾染染,关心地问。
顾染染朝着苏靳身后张望一下,小声问。
“苏总,你有没有觉得,我哥和软软有点儿不对劲儿?”
苏靳轻笑。
“你哥不是一直喜欢软软吗?”
“哎?”
顾染染一脸震惊。
“所以他们才去小树林的吗?”
苏靳瞳孔震动。
“你说神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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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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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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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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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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